“好吧,既然你决定要这么做,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要记得,舒庆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你可以随时回来。”
“王爷您还是买好点心等我回来吧!”
“不许不回来!”
林子衿点头笑道:“待诏御苑的考试再过几天就要举行了,我这些天要抓紧日子温书,齐叔这些天会多多照料王爷的病情的!”
二人商量既定,让齐詹暂时在府上照看北堂墨的病情,巩固治疗。
林子衿则是抓紧时间准备每季一次的待诏御苑入院考试,有时甚至熬到深夜,北堂墨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发现云舒楼里林子衿住的房间还亮着灯。
待诏御苑啊是养着一批匠人和医官,只要是宫里用得上的人,在待诏御苑里面都能找到。
这些人养在里面,等宫里缺人手的时候可以随时传唤进宫服侍。
因此院里各行各业都有,吹拉弹唱的、做衣服首饰的、做点心的、看病的……反正宫里有的这里都有。
这些年因为待诏御苑人员繁杂规模庞大,开支不小,也渐渐的让开始让这些人出去给王公贵族达官贵人做事,收取相应的费用来弥补开支的不足。
因为在待诏御苑里的学徒都是经过名师指点,所以不管是哪一项做的都比外面行走江湖的手艺人要好,所以渐渐地许多达官贵人也喜欢花钱让待诏御苑的学徒过来为自己办事,毕竟是为皇家培养匠人和医者的地方出来的人,说出去也是十分有颜面的事情。
因此近年来待诏御苑除了为大内培养人才外,大内以外的生意也是十分红火。
不过要进入待诏御苑要经过严格的选拔和筛选,而医者的培养选拔标准更是严苛。除了要考核基本的医理药理外,还要考核体力、应变能力等。
面对考试,林子衿总是很严肃的,甚至有些战战兢兢。
好不容易答完考卷,才刚下考场,就听到周围的少女在相互抱怨。
“刚才有个问题是问苍术可否用来祛湿祛风,我父亲曾经给我看过的医经上都说可以,应该是可以的吧。”一个周身淡青色长裙的女子皱眉问道。
“那你就不知道了!还是要分情况的,若是本身就寒气比较重的病人是不能用的。一般女子体质偏寒,所以在对女子用这味药的时候,是要加上枸杞子来压住苍术的寒气。”另外一个身着诸色长衫的少年凑了过来说道。
“哎呀,我没有分情况而定。糟糕了,这次完蛋了,要是再考不上,那我爹非骂死我不可,我族姐也会嘲笑我的。”
“青青,你也不要灰心,说不定啊主考官看你考了这么多次,会对你网开一面呢!”
那周身着淡青色长裙的女子原来叫“青青”,与她周身的打扮倒是十分相符。
“这次的主考官是太医院的董大人、罗绾楼的张追露、还有彦执事彦娘!董大人和张国手那边我不说了,或许这两位看在我多次参考的份上,真的会给我网开一面。可彦执事为人一向苛刻,她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我过的。”青青说道“彦执事”,觉得十分苦恼。
“哎,若是遇上彦娘,那你只有自求多福了。”
“所以我才这么着急嘛!诶,你怎么不着急啊,你家里不也是一直在催着你赶紧进待诏御苑学习么?”
那位少年听后并不十分着急,还十分悠闲自在地将双手抱在脑后,目光游移不定地望着天空:“我婆婆、哥哥、姐姐都希望我能够进待诏御苑来学医,像我爹一样做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不过,这只是他们的想法而已,并不是我的理想;所以我不着急啊。”
说完,那少年突然转过来朝着林子衿道:“诶,子衿,你考得怎么样?”
林子衿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的?”
他一脸羡慕:“刚看你做题的时候做的那么快,想不注意你都难。所以,我就偷偷看了看你的试卷,这样才知道你的名字的。”
林子衿回想刚才的考试,好像确实有个伸长的脖子朝着自己这边看了看,那时候自己只顾着专心答题,也没有多想。
“你不会抄了我的答案吧,就算是抄你也要试着做得稍微真一点;两份答案太相像的话,两份试卷都会被主考官判为无效的。”
“你放心,我赵然虽然对你在医学上的造诣十分佩服,但是不会那么无耻抄袭你的答案的。”赵然对林子衿怀疑自己的节操这件事情表示十分不屑。
“是了,赵兄为人光明磊落,光风霁月,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有辱人格之事。刚才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失礼失礼。”
“好说好说!”赵然立马把脸换了笑脸,拉着林子衿道:“你这么厉害,要不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去仪锦楼去吃顿好的,顺便传授一下你的秘诀。”
林子衿暗自苦笑,自己的秘诀就是比他们大个十几岁,在这十几年里通过日积月累的苦学得来的。
“其实没什么秘诀,就是平日里多读多看多学习了!”
“说的是,勤能补拙。看来以后我也要多多向你学习就是了。”赵然顿时对林子衿这番十分实在的忠言充满了敬佩,也让他从心理上拉近了与林子衿之间的距离。原来看起来十分厉害的人也是靠勤学苦练得来的,与常人无异。
三人正在说笑着,赵然的后脑袋却突然被人用石头砸了一下,很快便起了一个包。
“哎哟,这谁啊,大白天的怎么不看人呢?”赵然一回头正想找人理论,只见一个周身锦服的少年在后面摆弄着手里的一个弹弓,他身后还跟了另外三个少年,看衣着打扮都是待诏御苑的学徒。
“周召之,是不是你刚才用弹弓打我?”
“我刚才只是听到一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得让人心烦,才动手的。没想到麻雀没打着,却打着了你这个聒噪的鸟人。真是太凑巧了。”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身为待诏御苑杏林馆的前辈,竟然在这里生事,若是让执事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