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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雨畅饮

田叔虽然是个单身的汉子,但家里宽敞明亮,偌大的院子干干净净。田鹰麻利的将野物洗剥干净,不一会就端上来两盘冒着热气的美味菜肴,三人坐下来,田叔给三人前面放了一副碗筷,也坐了下来。

轰隆隆,天边传来雷雨声,这雨说来就来,哗哗哗就开始下起微雨,门外的地面很快就有了层层的流水,房檐上滴落的水珠拍打着水洼,溅出一个个气泡,滴水声声。

哈哈哈哈,田叔开怀大笑,我说田鹰啊,这下可好了,老天都要留你,该是咱们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了。

真是,我还正找不着理由呢,这下好了今晚喝醉就在田叔家好好的睡一觉。田鹰有了可以明天回家的借口,没有了心思,准备开怀痛饮。

小李,菜都上来了,把你那好酒赶快出来啊,田叔我都等的迫不及待了。

在军队的时候就学会了喝酒,无论到哪里我包里一定会装上一壶酒,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当做伤口消毒的药水,虽然战争结束了,可是这个习惯我一直保持着,而且因为四处行医,当地的酒水我都有机会尝一尝,当我准备离开时就会打上一壶待在身上。

拿出酒壶不由得让我想起在军队的日子,这个酒壶陪我度过了多年,睹物思情,至今我仍然清晰地记着我第一次喝酒的情景,那是我还年轻,第一次目睹战争的残酷,那血淋淋的病房里充斥着哀嚎声和化学药品的味道。刚开始的好几天,我恶心的连饭都不敢吃,生怕见到伤员的时候吐出来,队里的指导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给我出了个注意让我在给伤员治疗的时候喝一点酒,那是我还没什么酒量,喝一口头就晕乎乎的,而且这酒热辣辣的直呛人,我就很纳闷这么难喝的东西还有人愿意喝,指导员还骂我不知道珍惜,就这么点酒还是队里少有的,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宝。

现在回头想想,一切恍如云烟,风吹过,一切都散开了,只留下珍贵的回忆。

小李,小李,咋啦这是?

我听到田叔叫我,才逐渐的回过神来,算了,想那么多干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烦恼明日愁。

没事,田叔,来尝尝我带来的好酒,保管让人喝一次就忘不掉。我站起身给田叔和田鹰倒了满满一碗。

酒香四溢,房间里顿时飘满了浓浓的香气。

嗯,好酒啊——田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赞叹道,真是好酒,就是闻着酒香就快醉了。我不管你们了,我先喝一口尝尝,哈哈。

田叔端起碗,仰头喝了一口,咕咚咕咚,烈酒下肚,田叔脸上泛起了红晕,哈哈哈,好!

我也不客气了,田鹰望着田叔意犹未尽的神情也按捺不住,端起碗喝了一口。

顿时房间的气氛热闹起来,彼此有说有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都喝的差不多了,说话的舌头都有些伸不直了,话一出口都和平时不是一个味,嘴里像含了个茄子含含糊糊的。

今天喝的尽兴,这野味——鲜!这酒——美!田鹰醉醺醺的,野性十足,美的他不断的哼着小曲,真是潇洒得意,精神爽朗。

瞧你那点出出——出息,你看我,想吃就——就吃,想喝就喝,多——多自在啊。田叔不断的打着饱嗝,浑身酒气熏天。

说——说的没错,我家里不是有个婆娘吗,田叔?

所以说,你不像个男人嘛,是——是男人就不该让女人管着。

田——田叔,您可别这么说,我那是爱她,不跟她计较,我——我告诉你,我——田鹰!就是一爷们,不信?我——我告诉你们,咱们这不是出现人狼吗?除了阿德被咬过?咱们村子谁——谁还见过?

嘿,小鹰子,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田叔我去年不是遇到过一次嘛!你小子忘的还真快!

切,田叔,不是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您那是见着就跑,我的意思是你跟那人狼面对面的较量过吗?

你小子就吹吧,倒像是你和人狼较量过是的?你不看看阿德,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阿德怎么能和我比呢,就算阿德没受伤,我一个人打他几个都不成问题,我常年在山里打猎,什么没遇见过,可是我不敢说啊,就算我说了谁信啊?还惹得我婆娘担心害怕的。

那,你是真和他——田叔双手比划着,做出对抗的手势。

嗨,是真的,今个李大夫在这,怎么说人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就让李大夫给我做个见证,看我说的是真是假,好不好?

对于人狼的事我也很好奇,更何况田鹰看来是真的和它对过面,不过这田鹰是怎么和人狼较量的?看小德的样子就知道,这人狼不是善茬,怎么这位就没看见什么大的伤口?

行,虽然我经历过很多事,但这人狼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就给你们说说,我是咱这有名的猎户,打猎我是好手,我在这山上布置了很多的陷阱,每个地方都不相同,有的地方野猪多,我就做一些大的陷阱坑,有些地方野兔多,我放的铁丝套多,还有地方我就放些抓鸟的网,那是各不相同,甭管什么猎物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行行——行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说正经的——人狼!田叔抱怨说的太啰嗦。

别急,马上到重点了,每隔一段时间,我会上山检查我的陷阱有没有猎物中招,平时不管哪有多少猎物我心里都有数,有一次我发现我的那些陷阱抓的猎物越来越少,而那些陷阱明显有动过的痕迹,开始我以为是陷阱有问题,那些猎物最后逃脱了,后来我一琢磨,事情不对劲,可能有人来偷我的猎物。

咋可能呢?咱村谁想吃点野味不是到你那去买?就算有人没钱你还隔三差五的给他送一些,谁费那个劲到山上去偷?

田叔,您说的是啊,所以我有一段时间特别的注意山上的动静,有一次,我挖的陷阱掉进一只野猪,我没动它,而是悄悄的藏在一棵树上观察,想看看到底是谁动了我的猎物!

那一夜我印象特别深刻,那晚的月亮特别的亮,我在树上眯着眼,就听到黑暗处莎莎作响,我知道一定有什么动物过来了,我往树下一瞧,模模糊糊的就看到一个影子,十分小心的走到野猪那,看样子好像是一条狼,但是又不太像。

那黑影跳进陷阱,就听到下面传来野猪凄惨的叫声,十分的瘆人,不一会,陷阱里抛出了惨死的野猪,那黑影也爬了出来,月光正好照在黑影上,那是一张人脸!一张充满兽性的人脸!

田鹰端起碗喝了口酒,想压一压内心的震惊。

田叔和我早就愣在了一边,都盯着田鹰,期待着下面发生的事。

呼——田鹰喝完酒,长呼一口气,继续说着他的遭遇。

黑夜中,那人狼的双眼冒着红光,脸上滴着鲜血,张嘴咬住野猪,拖着就往黑暗中走去。

二位知道着山中多猛兽,这狼,熊,毒蛇这类的凶兽我见的多了,可是我身上带着打猎的短弓,就算是一只熊只要我小心一点,那狗熊就近不了我的身。

你小子行啊,咱们这里就你有这胆量!田叔我佩服你!田叔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这种气势和胆量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在战场上那些士兵展现出来的就是这种感觉,面对敌人而不畏惧,勇敢前进永不退缩的气势,难怪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摸了摸手里的短弓,还习惯带着一把弯刀,就是常用来在树上做记号,削削树枝做陷阱用的。手里拿着家伙,我心里踏实多了,我估摸着人狼走的差不多远的时候就从树上跳下来,我寻着人狼留下的痕迹和血迹小心的追踪着,

转了很长时间的路我终于发现了人狼的洞穴,没想到这人狼狡猾的很,他的洞穴在哪儿,你们想都想不到啊!

在哪儿?我们都很好奇,竟然异口同声的说了起来。

田鹰左右的瞧了瞧我们俩才神秘的说,这人狼毕竟是一个人,太精明了!咱们这山多,林多,山势绵延,那咱们这哪的山势最险恶,人迹最少?

这?田叔略有所思,要说险恶嘛,这四周的山全都有野兽出没,不过,最险恶的应该是双剑山吧,那里常有熊狼伤人,不过那里野参,珍贵的草药满地都是,还是有极少的人去那里冒险,怎么,难道那人狼在哪?

田叔,你说说,这双剑山为什么叫双剑山?田鹰没有直接回答田叔的问题。

臭小子,这我还不知道,今个我就给小李说说,这双剑山远观形似大小两把剑竖在地上,小剑在前,大剑在后,不过这两山只见人迹罕至,地形十分的险峻,田鹰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没错,田叔说的没错,不过这人狼比咱们想的还精明,我追踪人狼的踪迹竟然到了小剑山的后山腰,那里地处两山只见,平常人根本不敢去哪里,就在半山腰里我到了一片藤蔓前面血迹就不见了,我扒开藤蔓一看后面竟然是一个狼窟,里面十分宽大,感觉很阴凉,这时我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

难道这人狼还吃婴儿?田叔惊讶地叫到。

我也想弄清楚里面的情况,我把手里的短弓拉上弦,正想进去一探究竟,突然我看到人狼那血红的眼睛正在暗处盯着我。

哦?那人狼发现你了?我十分担心的问道。

嗯,田鹰点点头,当时我想这下糟了,那人狼慢慢的靠近我,人狼脸上的血迹还在,瞪着猩红的双眼,牙齿外露喉咙间发出呜呜的声音。此时,情况万分紧急,人狼朝我扑过来,我手里的弓箭顺势就打了出去,箭羽擦着人狼的肩头扎进了人狼后面的岩壁上,人狼也感觉了几分危险,谨慎的盯着我。

田鹰喝口酒继续说道,面对人狼我抽出腰里的短刀与他对峙着,见人狼迟疑了一下,我急忙退出狼窟,慢慢的后退,刚退出来,人狼也紧跟着出来,他并不惧怕我,又一次冲了过来,没料到人狼力大无比,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我竟然动也不能动,手里的刀也掉落在地,人狼张开嘴就吵我的脖子咬过来。

那后来怎么样了?咬没咬到?田叔刚出口就拍了自己脑袋一下,你看我糊涂的,你不是好好的在这嘛!对了,你小子是怎么逃走的?

我也以为我会没命,没想到狼窟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呜鲁鲁的叫声,那人狼听到声音竟然放开了我,忘了我几眼,谨慎的退回狼窟。

哦——是这样,田叔长长舒了一口气,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唉?那女人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孩子?难道那孩子不是人狼偷来的,是个狼孩?

嗯,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人狼会放我走,不过那时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撒腿就跑,直到我气喘吁吁的跑回家,才慢慢的放下了心来,这件事我可是连我媳妇都没说过的啊。

哎呀,要是那婴儿真是个狼孩,那以后岂不是人狼成群,咱们这可就不安生了!田叔突然有所感悟的说。

放心,等明个一早咱们就带全村的人把狼窝给端了,管他人狼还是真狼统统灭掉。田鹰一股酒劲上来,放出豪语壮言。

你小子有种,来咱们在喝一碗。

三人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一个个东倒西歪,只有我一个人还算清醒,把醉倒的两人安置好,我看着呼呼睡下的两人,心想到今天两人说的话明天差不多就忘干净了,还是先找小德具体问问当时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狼人会放走田鹰,而把小德咬成那样?这些疑问看来只有明天听小德亲口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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