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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弟子间的取舍

“难道师傅连他都没有告诉么?”看着天心疯狂离开的样子,沈清寒低低自语。心中第一次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是什么?她不知道,只是觉得不太舒服。一双满含期待、艰涩的眼睛让她浑身不自在。水剑溪,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是那么陌生。只是在水幽然的记忆里见过。他严肃、古板,最后甚至不能明辨是非。“你不配做我爹”那是这具身体给这个男人的最后一句话。也是看过水幽然记忆后,沈清寒的感触。所以她选择无视了那双悔恨、期待、苍凉的眼睛。

她的冷漠和女儿的决绝让水剑溪的脑海里重合了,心又一次疼到不能再疼。带着恳求:“不管掌控这具身体的是谁,老夫都真诚的希望你能留下来。”

虽然继续住在落雪居已经不太合适了,可是基于对水家人的成见,沈清寒还是极其冷淡的做了回应:“不必了。你若果然觉得亏欠水幽然,就好好的对待萧氏夫人吧。”

“萧氏夫人……”跟在身后的赵翩翩的脸色也随着水家人低沉了下来,在清寒耳边低语:“水夫人痛失爱女,六年前就辞世了。”

一种很揪心的痛感,“沈清寒”的脸上竟然湿了。沈清寒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脸颊,看着指尖上的点点晶莹:“我没有难过,这泪水是……”她的声音不大,却钻进了纳兰睿雪和水家人的心里。

是妹妹,她依然还有感触。这是水幽寒的心声。

小姐?原来她还在!纳兰睿雪的脸上出现了难以抑制的喜悦。

沈清寒却陌陌转身,黯然离去。她没有再回落雪居,她的婢子、仆役也在瞬间离开了陈家……

那边,陈天心一口气扑上了点苍山,在师傅的雅居里看到了依旧平静蓄水的陌云仙翁。他须发皆白,红光满面。白色的发冠,白色的长袍,倒有几分神仙的缥缈。抬眼瞟了眼心急如焚的天心,缓缓地递了杯香茶过来:“都知道了。”

……陈天心,愣愣地看着师尊。是的,他一向都是这样莫测高深的。天心无语点头。

“你在气愤,为师没有告诉你,幽然一旦和清寒融合,就永远没有脱体转生的机会?”陌云仙翁清淡的像是一抹浮云。

天心稳了稳过于激动的心绪,一屁股坐在了对面,没有接他师傅递过来的茶水。

陌云仙翁自己将那茶水哑了一口,缓缓道:“沈清寒是千年灵狐不假,那水幽然又何尝是凡间之物?”

“……?”陈天心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陌云仙翁将那杯茶喝尽了,又倒了一杯,方缓缓开口:“幽然和清寒都是为师的弟子又怎会厚此薄彼?清寒乃是千年狐王,我与她也只是点拨、教化之恩。幽然却是我亲侄女儿带着天地间一缕灵韵的脱体。若不叫她们融合,落入那个魔族之手,会有什么样儿的后果,我想不用为师说了吧?”

“可是……”天心欲语换休。

陌云望着门外远山淡淡云:“你扪心自问,若果然有一天清寒再也不出现了,你会怎么样?你的心选择的真的是幽然么?”

是啊,清寒和幽然共用一体,果然永远失去了清寒,我就不会难过了么?可是幽然……陈天心紧皱着双眉,拿起了他师傅的杯子……可是,只是浅浅的一小口,就伏在小几上叫不应了。

陌云仙翁却站起来,一声幽深的长叹,飘然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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