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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往事

回府的路上萧正回想着严大人的话,可他总觉着是严大人在向他发些牢骚诉诉苦闷,实在想不出什么重要的信息,也不知是否将此事禀报给卜广元,一时竟乱了思绪。

而此时的卜广元和荀羽正在赶往天兴的路上,依照先前所说,将云开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传言道:云三皇子云游至巫风山路遇流匪,被流匪逼迫坠下云绝崖,那云绝崖比高云端,看来是必死无疑。

这消息不比江湖琐事,事关皇家子弟且说的真切倒让人信服的紧,仅一日功夫,便成了百姓闲时谈资,俗话又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来这则“噩耗”定然随风而传,落地入耳。

三日后他们已至天兴城,这里对于卜广元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因为卜广元故居便在此城,而陌生便是他已经十三年不曾回到这里。

昔日,天兴因临近都城而较为繁华,今时更胜往日。触景之感总让人唏嘘物是人非,可此时天兴有战后重建的门房院落,宽阔的街道两侧商家叫卖声不绝于耳,不见往日颓废,可见百姓已然走出了战乱的伤痛,归于平静。

车内卜广元心思沉重,车辕“吱呀”着缓缓而行。

荀羽知晓这天兴是卜广元故里方才问道:“卜先生,要不要先回府”

“人去楼空,家中已无牵挂,回去徒增伤感罢了。”声音低沉企口微微叹息,想必往事不堪回首。

荀羽没有接话,对卜广元他曾询问过他义父乔正宇,乔正宇告诉过他卜先生的遭遇。那时天阳皇朝尚且苟延残喘,天阳老皇帝去世后,皇子们为谋皇位争斗不止,不惜借用江湖势力暗杀血脉至亲,致使朝局一片混乱。

他乔正宇便是当时被人利用的杀手之一,就在他执行主家交代的任务之后欲意返回天兴,恰赶上当时的至正军统帅齐英起兵造反,皇朝指派当时为了制衡至正军而存在的姬卫军平叛。

怎知两军交战姬卫军不敌,主帅姬明锐被杀,他所统帅的姬卫军大多被齐英整顿。至正军也从当时的五万暴增至十万之众。

齐英更是肆无忌惮将军队直逼天阳都城天都城,将皇宫皇族尽数屠杀,而乔正宇被围宫中险些丧命,只是在宫中出手相助六人逃里皇宫之事没有讲出,他觉得此事也不影响这历史的真相。

而当时二次西去剿匪的至阳军主帅云烈,获悉天都之危,急领大军返程,将齐英的至正军赶出天都,但却没能挽回皇朝崩塌的局面。

乔正宇被云烈大军救了下来,之后便在云烈军中养伤,同时被救的还有姬卫军的俘虏,他们忠于天阳王朝不肯归降,这其中便有高列父子。

齐英正要取他们的性命以振军威,危急时刻云烈大军赶至救下了他们,高列得保子嗣传承以及生命无忧,便誓死追随云烈为奴为仆侍奉左右。

虽然叛军已退可天都城皇宫却已无主,云烈只得暂掌国政稳定局势,至阳军也逐渐壮大到十五万,齐英战败之后率领大军便向东行进,攻打沿路城池,纵容属下抢掠百姓钱财。

当时略有家产的卜府便被齐英大军洗劫一空,卜广元的妻儿被杀,当时的卜府家仆方德正在卜府经营的酒楼盘账,躲过一劫。

云烈领军追击齐英,行军至天兴发现卜府惨状,急忙书信义兄告知此事,卜广元收到书信急忙返回天兴。而乔正宇祖居天兴如今恰是回到家乡,也就没有跟着东去,毕竟他还是江湖人士,于是悄悄留在了天兴,并留在卜府帮忙打理着残垣断壁的卜府,方德觉得乔正宇颇有江湖义气,便于他提供客房一间供他居住,两人几天相处也是熟识起来,一起等待卜广元回归。

而云烈大骂齐英惨无人道,亲率大军愤而追讨,两军一路疾行你追我赶却不曾交战,齐英东奔之路势力逐渐强大起来,不知不觉大军竟已超二十万,云烈自知如此追击下去必定吃亏,便将军队驻扎到星野城,以防齐英反袭。

而卜广元回到天兴,亲眼观得卜府惨状内心悲痛不已,当时正值青壮的年纪,突然间苍老了许多,看着妻儿的尸体喃喃自语:都怪我不在你们身边,没能好好的保护你们。七尺大汉眼泪狂涌,满满的都是羞愧和自责。

与卜广元初次相识的乔正宇深感痛失至亲之情,也如好友一般真诚相劝:“广元兄,节哀顺变,嫂夫人也不想广元兄悲伤至此。”

身为江湖杀手的他,竟也露出了些许柔情,似乎他也有这般感触和眷恋,那时他的至亲便是荀羽,当时尚且年幼的荀羽正跟随好友乌青远学艺,乔正宇感同身受道出诸般感慨:这都是战乱的罪孽,亲人离散不能安享太平福乐,我等鱼肉之身只得任人宰割。

之后卜广元料理后事,乔正宇也帮着卜广元重建卜府,从此两人也算是相识好友,卜广元知道乔正宇乃是江湖杀手,难免心惊。不曾想都是漂泊之人,他卜广元寄情山水渴望自由天地无拘无束,而乔正宇则是血腥江湖中刀尖行走,或许生活所迫,但生命岌岌可危,这叫卜广元心中稍有不忍。

“乔老弟,日后有何打算?”

“如今这世道,能活着便已经不错哩,日后怎样愚弟我可不敢多想”

“乔老弟,如今适逢乱世江湖也不能平静,乔老弟习武之人自保之力还是有的,只不过须少沾是非为妙。”

“广元兄,愚弟何尝不想安定下来,可愚弟身无长计如何安身立命呢?”

“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一个注意可说于老弟琢磨”

“是何良策?”乔正宇内心有些波动。

“良策不敢说,既然老弟有一身武艺,不放凭借这身武艺做做文章,成立个镖局或是武行教所总是可以的。”

卜广元的话让乔正宇陷入沉思,觉着此计甚妙,想象着日后定然能以此谋生。待诸事稍稳,乔正宇果然依了卜广元之意寻来行走江湖之时结交的朋友开了这间镖局:正宇镖局

卜广元还时常帮衬着,起初正宇镖局是帮着朝廷押运粮草,军令文书等获利生存,之后逐渐为商家富贾办事,逐渐地稳住了行情,也就能自给自足了。

且说自云烈稳定东方之局的时候,各地局势却是混乱起来,先是狄战盘踞北地建国,原天阳王朝守护北方安定的大军天成军被狄战的虎阴军打的溃逃。

云烈随即命云刚前往北境统领天成军抵抗虎阴军南下,最终两军在高邑城下相持数月,彼此不得寸进,至此北境相对安定下来。

镇西大将军领军十万以安西方边境,见齐英叛逃,狄战建国,天阳王朝分崩离析之势已然形成,他秦蒙虽无谋反之心,但也懂顺势而就,便以天堑之险万清山固守西土边境,大军不过天河关,定苍云城而建古秦,并于云烈修书一封言明:两地互不侵扰,共存共生。

之后的大陆局势更为明了,各地平乱领土内匪乱之祸,只是北狄和东齐两国时有侵犯之意屡开战端,致使局势不稳长达六年之久方才安定。

六年间,正宇镖局名声在外,乔正宇在江湖之中的威望也是与日俱增。在此般情况下,乔正宇被江湖朋友推崇组建了武道盟,当是为江湖武林设立了一个管理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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