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们都不一样,因为毕竟是女人,比较多感情。
这些年因为欲望对爱情上瘾,在人与人之间的拥抱、离弃中,也学会了坚强圆滑。
昨天她满三十岁了,突然好像该看的、该玩的、该食的,都过去了,那欲望缩小又膨胀到一个底线,只剩下茫茫然中一丝对未来的恐惧。
一味的自我折磨,还不是找不到最舒服的姿势,永远不会有最舒服,永远在轮回,什么都在轮回,喜新厌旧,幸福感。
有时候想黎瑞,恨他。他是一有钱,就什么都为自己着想,同甘共苦走过来的,就算当初,也不能这样,想想这件事情完全是个笑话,她的青春她倒无所谓,浪费在哪里都一样,关键是那仿佛被骗的心理受不了。
刚分手那会,她不要他一分钱,还不是因为还有所留恋。似乎做什么都是错的,太安静了,太喧闹了,就算是龌龊的生活,这些小孩子也体验不到了,他们死了。
一个普通男人,只是普通的生活,再好的未来,都像碗底水看的清楚,但也是心甘情愿的想象。
那挠心的痛苦,什么快乐也是为了做给他看。心头的一根长线拉住了过往。
有时候黎瑞也会问:“还没下班?”温情随即像亚热带漫潮的海水,徐徐的淹过大腿、小腹、胸口,她躺在一大片金色的暖意中,是她的永恒。
谁知道他怎么想,她不也是变了?但是最近有点骑虎难下,一下子变冷淡了,还以为她这么小气。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底冷淡不了,至少现在不能,不过自从和安邦在一起,也已经平静了这几年。当那是个木偶,需要多大的定力与淡泊之心,不过她快做倒了。但是那个人像是贴在胸口,时间有点制标不治本,想起来就心悸动一下,风平浪静下的潮涌。
他不是和她说:记住做什么事情,都要为自己做。既然在一起四年,耳鬓私磨了四年。都没发现?现在才有所唔?现在才觉出他的冷漠,还是机关算尽?
“当爱已成往事。”哗然了之,那人真是遥远。但那之前的热闹,也是咬啮,实实在在得到了那些爱,还不够吗?
他不过是个自私男人。能怎么样?
现在这样相敬如宾,一颗心浸在冰水里,比骂起来吵起来更恐怖。
那人又不是劫掠屠杀,也不该死。索性丢开了,看起爱看的电影来,谁受得了?
她又写了一封长信,依然没有发送出去:“其实是在等你说话,从昨天晚上起,每一分钟瞟一眼那企鹅,连上厕所都恨不得一秒结束,怕错过,怕错过什么呢?呵呵,傻吧?是不是。我也觉得这么长时间了,早该放弃了,其实没那么潇洒,有时候吧,觉得既然喜欢,还要什么自尊?把自己放低,低到泥土里。可是那情绪过了,又有东西作怪,你关心了,反而装腔作势了,哎,难以疗的伤。”
她有点讨厌自己那故装淡然的口气,冷漠她学了几年,也还是笨拙。
思念变成了固定的疾瘤,最怕在恍惚中还是挥之不去,她终于有一天和黎瑞说:“为什么要拒绝内心的沟通,我们又没做错什么,又没伤天害理,我们不过是跟随真实内心而已,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设定一个角色,那是假的呀。”
等了大半天,对方才回复:“你自己想多了。”
她慌不择路的:“我没想多,我才不会想多,我就单纯的想见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时候吧,平静的跟什么似的,没有一丝波澜,但是有时候那思念完全是有增无减,连我自己都奇怪,就好像是大自然中生长的力量一样,在某些时间某些点蓬勃生长,我根本控制不了那种情绪,就想着你想着你,一直想。对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