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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看,既然没什么值得拿出来给别人说的,连风流史都没有,她以及她身边的这些人都太过普通,茫茫人潮中最不起眼的那一群。
但是有些温情真是刻骨又铭心,她又怎能忘记。
“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我已经习惯现在有你的生活了。”一天他捧着她的脸说。
她只望向别处,低眉顾盼,一双眼遥遥的像是尽在潋滟波光中,几世的情绪也不过如此,张了几次嘴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也不好意思的去做别的事情了。
“你真行,还以为你不懂浪漫,每次都针针见血。”事后许久才想到这点。
这句话每次都是见缝插针的进入她浑噩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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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到办公室的椅子上,那茫然的一天也让人觉得是灼心的煎熬。窗外是四季变换的风景,一棵树从春走到了冬,是无奈之举。生活本就是一场可有可无的建设,有时候特别自我厌恶,
陷入到类似的恶性循环中。
冬天买了夏天的衣服,盼望着穿起来,是快乐,也是痛苦。
她再怎么自私,也是拿了自己该拿的。不是自己的,拿了良心上受不了。
那些累积的即得利益最后变成了根根竖直的针,直刺心灵。越是自私,越是步步为营,保护的过了头,日子也变成了一副旧日的山水画,挂在墙上旧了,里子发黄,午后的阳光一照,蒸腾的尘埃,那寂寞铺山倒海向她扑来。
第一次觉得死了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的双休日终究是暗无天日的,无论她怎样努力。
她从来都是认为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也是从小收获过多的爱,认为是应该的。爱别人也要从头学起,不过她确实长的惹人爱,从小到大,几乎已经习惯了别人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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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不下蛋的母鸡要她干嘛?”也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不折不扣的出现在脑海里,对她简直是当头一棒。
他一向标新立异,怎么就这样传统了。
“你不觉得生孩子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她明白那是繁衍的快乐,连她自己都有。
“你能生孩子吗?”那样大规模的世俗恶言,几万里的乌云压境,罩在了悲觉的心头,连自己都没了判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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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望无际,没有紧迫感。
“记住永远不要去等待。”他和她说他的哲学。
“下个礼拜要是空,一起吃个饭。”每次都是他先提出来,是解决相思之苦,也不是没说过:“以后我要是见你,你别不见我。”
“你还想怎么样?你想做朋友,我就演给你看,我演的有多辛苦,都无所谓,我愿意。”这句话只在她内心说。
他也在努力的生活,似乎越来越熟悉与适应,他当然会这样做,有人可以折磨你?那是自己折磨自己吧,生活的更好,乃是为了自己,何必向不值得的人证明什么?很多道理最明白不过,她是在努力放弃,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也折磨对面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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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时候,想起他。和他在一起也不一定就是天堂。被动分手当然不希望对方过得好,因为这样他可能会再回来或者纯粹是一种报复心理。
还是因为他有了钱。不然怎么会提出分手?
恍若隔世,不过是这样。微微发热的脸,前倾,靠在发晃的书架上,变了颜色的天边一朵云,淡蓝色的,沉浸在过往的快乐,刚才的吃喝也变了样了。
这样不顾一切的回味,就像一眼看见自己的文字,仿佛真有一股淡淡的哀愁。浮在那文字上面,淡青的色调,永远都不会出来,是被硬生生的刻在上面的。
又是阴雨天,淫雨霏霏,在公车的摇晃中也觉得生之悲哀。车窗玻璃丝丝的水痕也很像漂亮的抽象画,可是那美也美在心里,能描述出的美也就不算什么,非是那天生的丽质叫人动心,理论化了,大家都觉得美,那鄙视的心不可救药。
“不流俗,不流俗。”她这样对自己说。
有一段时间就是认为他觉得平淡生活也是美好的,这样粗糙与平静如水,叫人厌烦与瞧不起,她宁愿让她的歇斯底里占据她全部的身心才好。
结婚生子,那还不如早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