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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活着,不会只是只有这些情绪,他和她之间的那些小情愫,最开始身边的人还有一种窥探的新鲜感,时间久了,就更不足向外人道,最后连闺蜜都不能再说了。
“叨登来,倒蹬去。”是说一个人过于无所事事,下班后的空房间,她经常有这种咬啮感。
“难道你喜欢把你的生活明目张胆的拿给别人看?”她恨恨的,对着镜子和自己说。
或者他和她之间这点事,真是普通、庸常、俗气、微尘般不值得记忆和书写。他们的故事没有理由,没有剧情,没有客观事实,完全都是一些个人情绪的无聊发泄。连她都觉得是狗血的了,他们之间连值得祭奠的事件都没有。
她突然泄气了,一直认为是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情感不过如此。
她拼命的摇了摇头。“你管我们是怎样的呢?我的眼泪是我自己的,你们全去死。”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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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一代都是这样?
80后,有时候她对这种划分感到不可理喻但是又觉得是一种确定的归纳。她们身后的父辈、家庭不都是有相同色彩吗?
妈妈在一个晴朗午后给她电话了:“现在怎么样?很久没给我们电话了。”
她只能说:“工作挺好的。”不然总像一个累赘,上学上了这么多年,像是欠了父母什么大情,是个沉重的负担,但是也学会了不把此事太当回事。
“父母皆祸害”,虽然她爱他们。
什么都要为自己活着,但是爱多想,脸皮子又薄,什么都记在心里,自己在那里压抑住几乎爆棚的愤怒,压抑到骨子里。就算是家常的叙话,也是报复一切,藐视的眼光,
这个家庭给她伤害这么大?不过是自己自私。
弟弟发短信来:爸爸让你给他电话,他有事情跟你说。
什么天大的事情,搞的这么隆重,也是找她除了要钱就没其他的事情。终于有一件可以和她平等对话的事情了,马上就摆起架子了?
实在看不惯一家子在家吵到半死,出门是一身不吭。弱者只是看起来善良,不是他不愿意使坏,而是不会使。刚毕业时候,发誓要离开这个家,最能靠的都不给靠,她还能怎样?都说她是被爸妈宠大的,但是她想其实根本没被真正的宠过,这个家族就是不会宠人的家族,并且不懂人情世故,一大家子,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傻傻的被人玩弄。
“怎么还在家呀?找到工作没?”
一毕业了,七大姑八大爷都恨不得把她立即就扔到社会里,去战死?
和他分居后,她终于回了趟家。
晚上躺在综蓬的床上,那一块用旧布拼贴的窗帘在窗玻璃上敲打,夜风清凉,刮的楚楚的响,拉了灯,更是安静,以至于耳朵翁翁的响。
坐在弟弟的摩托车后,她裹紧了自己,依然冷,呼呼的风声在耳畔,微微的前倾,抱住了他,似乎暖了点。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马上想到他弟弟还一个在那孤零零的受苦,那心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从胸膛里掏出来,又想到小时候,她是怎样的折磨他。
在车站的时候,伸手在口袋里摸出两张红色的纸币,塞给弟弟。能怎么办?至亲血肉,就算是争吵动手,她还是深爱着他们。这点和他完全不一样。
回到繁华都市,她又给弟弟打了一个电话,说给我上班地址,我给你买了两件衣服,给你快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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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是年轻,未来的不确定性,从来没有去想过,以为时间还很长,就像一开始,也是知道他喜欢她,连发脾气过后,为什么自己都忘记,以为处在一个安全的世界中。现在安全感消失了,当一些事情还不能确定,总是会有不同的版本出现。在一场根本就不会有胜负的游戏中,她却以为自己一直是胜利者,以为可以一直抓住一些她认为永远在手中的东西,握的越紧,消失的就越快。
“我总想做给你看,可是现实真是一个巨大的盖,让我透不过气。”现在想做,生活也不给她机会了。
她记得有一次她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等他,有点焦急。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一个男人,似乎用余光在瞄她,一幅故作潇洒的样子,表示不在意,那个人起身走了,她有点失望,不过是过路人。几分钟后,那个人又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刚刚四目相对,他就来了,她非常的失落,仿佛一场缘分错过了,还是一场艳遇?
“你怎么才来?”还是要证明自己的吸引力,这狂乱的欢喜与失落,进电梯的时候,抽出空朝外面看了一眼,隔着栅栏,只见到分割的侧影。
“早不来,晚不来。”乖张的自私现在都可以听见心中话的回音。“我现在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才那么少被人珍视。”
“真是一个贱女人。”她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