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见他神不守舍问道:“怎么了?想你心上人了?”苏无心加快步伐,想离着话多的老太婆远一点,哪知走的越快老妇人就跟的越近,最后竟然挽起苏无心的胳膊。
苏无心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像什么样子。”
老妇人才不管他怎么说,就是挽着不放。两人就这样又在青川县的大街上,虽说青川县不是什么大地方,但街上也是人来人往,旁人见他们这模样不禁指指点点,说些闲话。
“哟,你们看那老婆子穿的花枝招展,还搂着那小伙子,也不害臊。”
“对啊对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装嫩,真是不知道丑字怎么写。”
苏无心这才发现,老妇人的容貌虽老,可形态衣着全都与年轻女子无异,又将挽得自己如此亲密,难怪别个会用这种眼光看他。苏无心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竟然一脸委屈,想必很是在意别人的眼光议论,见他含泪的模样,苏无心安慰道:“没事,就当他们全是在放屁,你要是怕别人议论咱们还是各走各的,我不会跑的。”
老妇人吸了吸鼻子,便放开了苏无心的胳膊。
苏无心道:“那些都是些低俗之人,见你拉着我,还以为你老牛吃嫩草,占我便宜。”
老妇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就算我不拉着你,你以为你跑的掉吗?”
苏无心道:“我知道我跑不掉啊,我的小命还在你手里呢,应该是我担心你跑了才对,你可别跑了啊,你跑了我上哪找你去。”说罢,苏无心赶忙将老妇人的胳膊挽紧,露出一副就不放手的样子。又说道:“若是别人问起,你就说我是你孙儿,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做我孙儿,我看起来真的那么老吗?”老妇人道。
看来女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年龄,从妙龄少女到半百老妇全无例外,这位便是活生生老年版的例子。苏无心说道:“哪有,只是别人没有眼光才乱说,我倒是觉得你很年轻,跟其他老年人一点也不像。”心中暗说,确实不像普通老年人,力气比男人还大,一点也不慈祥,穿的太过年轻,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庄重,而且……苏无心在心中列举着对她的种种不满,可嘴里尽是些甜瓜蜜枣。
好话谁不愿意听,对她自然也十分受用。老妇人笑道:“你就知道哄我。”
苏无心笑道:“绝对没有,天地可鉴啊。咱们都是祖孙辈了,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万一有人问我,我怎么说呀。”
老妇人被他刚才哄得开心,一脸的笑意说道:“我叫上官云曦,你叫我小.上官奶奶就行了。”
苏无心问道:“你刚才说小什么?我没听清。”
上官云曦道:“小什么小?我怎么没听见啊。”
苏无心道:“我明明听见了,就是你说的,您老这么健忘啊?”暗想,老人就是老人,刚说的话回头就忘了。
上官云曦嘟囔着嘴,大摇大摆往前走着,说道:“好孙儿,快跟紧奶奶,奶奶这就去跟你找大夫,一定治得好你的风流病。”
苏无心听得真真地,旁人也听得真真地,刚才对上官云曦的议论突然纷纷转向。
“哟,原来他们是祖孙两啊。”
“其实啊,我刚才就觉着这男的不是个好东西,长的眉清目秀的,没想到得那种肮脏病,”
“走走走,听说这病传染。”
一阵议论后,大家便像躲瘟神一般绕道而行,唯恐避之不及。
苏无心追上上官云曦说道:“你诅咒我点什么不好,非得是花柳病?”
上官云曦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只是说风流病,花柳病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又故作惊恐道:“你不会真有吧。”
苏无心正想辩驳,上官云曦抢先说道:“你要是传染给我了,就别指望有解药了啊。”
没想到这老婆子玩性挺重,一路上对自己各种嫌弃讽刺。
走到客似云来客栈,苏无心道:“咱们就这里住下吧,等我找到要找的人咱们在走。”
两人走进客栈,苏无心说道:“掌柜,开两间上房。”
掌柜客客气气迎上来,说道:“正好有上房两间,你们是住几晚啊?”
苏无心道:“这个不清楚,可能一日两日也可能一月,先住下说。”
掌柜啪啪打着算盘,说道:“押金二两,房价每天一两,您看怎么着。”
苏无心看着上官云曦道:“我看还不错,咱们就住这家?”
上官云曦点点头。
苏无心掏了掏口袋,方才想起来自己从不带钱,银票什么的都是婉儿保管,真是钱到用时方恨无。
苏无心对上官云曦耳语道:“我身上好像没银子,你先垫着,我回头还给你。”
上官云曦握紧自己的荷包,吞吞吐吐说道:“我也没有。”
苏无心转过头,一脸笑意说道:“上房是一天一两,下房事多少?”
那掌柜听他说下房,脸色马上转变,不屑道:“有五文的十文的还有二十文的,你们住那一种?”
上官云曦道:“那就五文的。”
掌柜带他们来至五文客房,一进门便有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房间有时极其内阴暗潮湿。
上官云曦道:“还行还行,反正只要五文,咱们凑合着住吧。”刚说完,一只耗子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上官云曦的肩头,吓得她惊慌失措,一个劲的跺脚叫喊。
苏无心笑道:“还凑合吗?”
上官云曦抿嘴摇了摇头。
苏无心转而向掌柜问道:“你们这有又便宜有好的房间吗?”
掌柜嘲笑道:“又好有便宜?要是真有也轮不上你们啊。”
苏无心见这掌柜出言不逊,自己时何受过这样的气,想当初在康都,多少商家都排队巴结着自己,只要能和苏家攀上关系倒找钱的都大有人在。
苏无心正想发作时,便被上官云曦一把拉住,说道:“我不喜欢这家店,客似云来,客死冤来,听这名字就像是家黑点,咱们还是换一家的好啊。”
那伙掌柜听她说自己是家黑点哪里肯依,争道:“什么客死冤来,是客死冤来。”
这掌柜也是着急,情急之下也将客似云来说成客死冤来,又正好被前来住店的客人听见,那客观听他这么一说,摇了摇头便走了。
掌柜见眼前这两人就来气,不但不住店,还搅合了自己的生意,拿起扫帚开始赶人。
苏无心见上官云曦一把年纪了,那经得起他的扫帚指点,便想夺取他手中的扫帚。
两人各拉一头,你拉过来我拉过去,正拉得不分高低时,上官云曦手指一弹,利用手中花生粒击中掌柜膝盖。展柜两腿一软,噗通一下坐到地上扫帚也被折成两半,尽显狼狈。
苏无心丢下手中半截扫帚,大声说道:“让你开黑店,报应。”说罢,便与上官云曦两人另寻别处住宿了。
他们走了以后掌柜可是叫苦连连,摔跤丢人事小,可被那二人一闹,都以为自己开的是家黑电纷纷要求退房,不到半日便有好几位住客改投他店,那掌柜暗叹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
苏无心想到那掌柜的狼狈样就解气,说道:“我刚才忘了你会武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一弹就行了。”
山官云曦谦虚笑道:“哪有很厉害,一般而已啊。”心想,其实你学的也是武功的,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