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房。”电话那头已经开始唱起来了，声音嘈杂。
今天是公羊暴的生日，公羊暴怕慕含曦有安排，提前两天就约了慕含曦。慕含曦好不容易掰掉某人八爪鱼一样的吸盘手，才得以一个人来赴约。
有节日必庆祝的公羊暴每年过两个生日，每次都恨不得把他认识的人全部都拉来凑热闹，现在苦苦追到李辉后，虽然排场没那么大了，依然不改喜欢热闹的本性。
“这里！含曦。”慕含曦刚推开501房的门，李辉就朝她挥手。
慕含曦坐到了李辉的身边。
房间里七八个人，除了公羊暴这一对和欧昇以及他在星亚的助理，其他人慕含曦都没见过，估计是他们现在的同事。
“总监，你又输了！”旁边四人正在摇骰子，其中一女的忽然拍手指着欧昇狂笑，欧昇无奈抓起啤酒罐仰脖子一通咕噜。
“苗苗，你就是欧总的克星，你没玩的时候欧总一盘都没有输过。”欧昇的助理跟苗苗击了个掌。
苗苗嘿嘿直笑。
“我们也过去玩一把吧。”李辉拉着慕含曦加入战局。
慕含曦死活不愿意单枪匹马冲锋陷阵，只愿在李辉身边做军师。
“13个6！”苗苗豪迈地开口大喊。
总共5个人在玩大话骰，苗苗一开口就把下家逼入绝路。
下家拿不定注意，弱弱地跟了一个。
轮到欧昇头冒冷汗。
正常情况下五个玩家加起来相同的点数最多也就12，3个，他拿不准柏苗苗是在说谎，还是摇到了好东西。
“劈你们两个！”欧昇赌柏苗苗是个大话精。
柏苗苗立刻捂住自己的骰盅，架势矮了下来。
“你终于要输了！”李辉指着柏苗苗嚷起来：“开！开！开！”
“反劈——”柏苗苗手一挥，大笑起来。
李辉把每个人的骰盅揭开。
1.2.3……15！15个6！
“喝喝喝——”柏苗苗笑得别提多得意。
高手！慕含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柏苗苗。
……。
“快喝！”这回是李辉赢了，只是输的还是欧昇。
“好男不跟女汉子斗！”欧昇喝完最后一口，不干了。
“欧总，你个孬种！”柏苗苗毫不客气地鄙夷。
欧昇只当没听见，跑到慕含曦旁边躺下。
“还好吧？”慕含曦见他喝了不少，又跑了好几次洗手间，关心地问。
“还行，醉不了。”欧昇多希望自己醉了，微醺到可以装醉也好啊，可以趁机抱一抱朝思暮想的人儿，只是他太清醒，装都装不出来。
“公羊暴，帮我选一首《他比我更合适》”欧昇肚子胀得难受，翻起身来要唱歌。
“噢啦。”霸麦的公羊暴爽快地把麦克风递给欧昇。
听你说分开后还是朋友——
假装着还能当成从没爱过——
和眼泪在拉扯让你以为我笑着——
其实害怕你忽然回过头看我——
听你说他比我懂得温柔——
好过我怎会忽略你的哀乐——
才明白再也没资格说挽留——
因为他会比我爱你——
欧昇深情款款的声音娓娓唱来，慕含曦只觉得比原唱还好听。
啪啪啪——
“歌神！再来一首！”玩着大话骰的柏苗苗不忘带头鼓掌起哄。
独自搬一个小圆软榻坐在大屏幕前状若无人深唱的欧昇背影孤独，仿若孤身在东北大荒野中修炼的一株狼尾巴草。
轻快的钢琴铃音忽然响起，慕含曦拿起手机一看是晏祤。
“喂~”慕含曦拉开包厢的门甜笑着走到外面。
“曦曦，11点了，可以回家了吗？”晏祤可怜巴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你先睡吧，不用等我。我等公羊暴12点切完蛋糕再走。”慕含曦像哄宝宝一样哄晏祤。
“没有你在身边睡不着，我12点准时去接你。”晏祤熬了老久，时间就是不愿意走快点，一想到欧昇也在，晏祤更是如芒刺在屁股下，怎么也坐不住。
慕含曦想说自己打车回去，可是知道晏祤不会同意就罢休了。
刚想推门进去，李辉嘴里叼着一根烟走了出来。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慕含曦看见李辉手势娴熟的夹着烟点燃，问完后才深觉不妥，那次在某会所就看见过李辉两指抓着雪茄吞云吐雾了。
“早就学会了。”李辉吐了一口白雾，不好意思地说：“公羊暴一直勒令我戒掉，我戒了一个月烟瘾还是这么大。”
“公羊暴自己不是也吸嘛。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这年头抽烟的女人不少，不能因为抽烟就判定是坏女人，而且比抽烟坏的习惯多了。
“他勒令我戒的同时自己也在戒，现在已经很少沾了。”李辉防备地看着包厢门，无奈地说：“真奇怪，他十几年的烟龄说戒就戒，我才抽了几个月就断不了瘾了。”
“这东西难说，看人体质吧。”
“大概是，我尽量戒吧，免得他担心。”李辉狠狠抽了几口，就把烟掐了。
“对了，含曦，你们集团那个路珊莎跟你有过节吗？”李辉忽然问。
“珊莎？没有啊，关系挺好的。”
“是吗？那她那天为什么在你救那个原子清的时候偷偷地推你一把。”李辉觉得奇怪。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看错了？”慕含曦一时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到底是谁在说谎，为什么这两个人都说是对方干的。
“含曦，有时候害你的往往就是你以为不会伤害你的人。”李辉指了指自己：“比如我。”
“所以你还是多留一个心眼吧。”李辉对以前自己莫名其妙吃飞醋犯的错还是不能释怀。
“我会的。蛋糕来了，我们进去吧。”慕含曦笑笑，拉着李辉跟在推着三层蛋糕的服务员后面进了包厢。
“生日快乐！”随着嘭——嘭——的喷花声，众人给公羊暴唱起了生日歌。
“许愿！”柏苗苗把蛋糕推到公羊暴身边。
“我希望…。”公羊双手合成拳头放在胸前。
“说出来就不灵了。”柏苗苗提醒。
“我希望李辉嫁给我！”公羊暴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跪在李辉面前。
李辉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你愿意吗？李辉。”公羊暴仰着头，眼光真诚。
“我愿意！”李辉扶起公羊暴，两个人抱在一起。
哔哔——
柏苗苗把手指放在嘴巴里吹出口哨声！
众人情不自禁地鼓起掌。
站在慕含曦旁边的欧昇偷偷看了一眼慕含曦，此生他大概没有机会对这个女人说出这句话了。
……。
跟公羊暴他们道别后，慕含曦先回家了。
欧昇犹豫了一会才跟在慕含曦后面。
“好玩吗？心情这么好。”晏祤拉开车门让慕含曦进去。
“嗯，公羊暴那家伙趁生日跟李辉求婚了，李辉答应了。真是太好了。”慕含曦由衷地为他们高兴。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晏祤在慕含曦脸上亲了一口，笑容可掬。
“才没有！”慕含曦响起七夕那天晚上的自作多情。
车子绝尘而去，KTV大门外，欧昇立在中间，神情无比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