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还有这样的地方呢，在外面看来与一般的夜总会无异，里面却别有一番洞天，人群藏龙卧虎，建筑也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慕含曦大开眼界。
此刻慕含曦所在的某会所顶层豪华包厢内，一众大佬人手一根雪茄，吞云吐雾。幸好抽风系统够先进，才不至于乌烟瘴气。
其实大佬们并不老，有两个与晏祤的年龄不相上下，另外两个也就四十左右的岁数，唤他们为大佬主要是因为五人都是城里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
“犟驴，四月那么大，你独吞得下吗？”银丰投行中国区总裁杜土鹏朝天花板吐出一个白圈，悠闲地问江律。
江律是某大型互联网公司的头，与晏祤同岁，外表粗犷，行为放荡不羁，常有花边新闻却传闻没有真正动过女人的身体，业界称其为“西门下惠。”
“我胃口大得很，更何况现在四月瘦得连裤衩都撑不住了，吃下它完全没问题。”江律摊开双手舒服地放在沙发背上。
“四月现在内脏都腐烂不成形了，吃下它你不怕消化不良啊。”杜土鹏笑得与奸商无二。
“赌徒，你就别想在我这参一脚了。梵晏上市还不够你忙吗？怎么？筹码太多，梵晏不够你塞牙缝啊？”江律唯恐杜土鹏来分一杯羹。
“哈哈，放心，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肚子不够大，我可以帮你吃一点。当然，如果你能吃完，我就只好到别处找吃的咯。”
“说的好像生意是用义气来做似的。”慕含曦不认识的一个大佬笑嘻嘻地接腔：“谁不知你们银丰是用利益做赌博生意的。”
“彼此，彼此嘛，花荣。”杜土鹏居然不好意思起来。
被称作花荣的男人还别说，长得真有点像水浒里所描述的‘小李广’花荣，细腰窄臂，双眼炯炯有神，眉飞入鬓，唇红齿白，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花荣百步穿杨的功夫。慕含曦悄悄地打量一番。
“烟雨，听说FS被你一搞，快活不下去了啊。”花荣朝安静的晏祤道。
烟雨？慕含曦乍一听到这个外号差点笑出来。这么一个别名不禁让她浮想出一个柔若无骨的古代女子独自坐在亭台楼阁上对着庭院里如丝如柳的烟雨抚着琵琶轻唱的画面。
“叫我晏祤！”晏祤不悦地横眉冷对花荣。
“好好好，晏公子。”老虎发威，小李广花荣也不敢造次。
其实晏祤的气质挺像烟雨的，慕含曦觉得这几个人的花名起得相当贴切，晏祤有时候像烟一样飘渺无形，有时候像雨一样冰冷潮湿。
“有没有想过干脆把FS收购了？”另一个一直没出过声的男人开口问晏祤。
“它的竞争对手星亚正盯着它呢。”晏祤似乎对收购FS兴趣不大。
想不到那么生机勃勃的前东家这么快日薄西山，幸好她提前出局，不然跟着它走到下坡路的尽头再去另寻出路，肯定焦头烂额，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星亚？星亚想收购FS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男人笑笑。
“星亚还在等待机会，现在它吞不了。”
哦——
男人拉长声音正想说什么，包厢的门开了，四个打扮清凉浓妆艳抹的女子各托着洋酒红酒扭着水蛇腰鱼贯而入。
李辉？
慕含曦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四个女子分别坐到除晏祤外的四个男人身边。
李辉没有看到慕含曦，只顾着低头开酒瓶，倒酒。
杜土鹏揽着李辉的肩膀，亲昵地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诗诗。”诗诗嗲声嗲气地回答，稚嫩得像日本的高中生。
“我就喜欢软妹。”杜土鹏被酥得心花怒放，伸手摸诗诗的脸蛋：“来，我们喝一杯。”
诗诗豪爽地跟杜土鹏干了。杜土鹏鼓掌，帮诗诗点上一根雪茄，诗诗熟悉地夹着雪茄吹出吞云吐雾。
慕含曦一直盯着诗诗看。也许是慕含曦的眼光太有穿透力了，也许是诗诗的第六感太强了，在慕含曦盯着她研究了三分钟后，诗诗抬起头看向她。
发现晏祤和慕含曦后，诗诗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和杜土鹏喝酒。
杜土鹏干脆邀请众人一起行酒令。
晏祤和不知名的男人一口回绝，江律和花荣则携着陪酒的姑娘兴致勃勃地加入。
“很久没看到宋凌蠡那小子了，还在帮你办事啊？”不知名的男人坐到晏祤旁边，低声问。
晏祤嗯了一声。
“事情查得顺利吗？”
晏祤摇摇头。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再去还原真相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
“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我知道。”
“她就是慕含曦？”不知名的男子瞟了一眼慕含曦，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晏祤没说话。
“有点像啊。”男子莫名其妙来一句。
晏祤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
不知名的男子及时闭嘴，末了还多看慕含曦两眼。
像什么呀？慕含曦不喜欢自己像大熊猫一样被人观赏。
几个陪酒的姑娘酒量巾帼不让须眉，几个回合下来杜土鹏扛不住了：“哎，不行了，人老不中用了。那个，晏祤的助理，过来帮我一下吧。”
慕含曦看向晏祤，可怜兮兮地皱巴着脸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她一会要开车，不能喝酒。”晏祤替慕含曦拒绝。
“那，迪士尼，你过来救下哥哥吧。”杜土鹏也不强求，立刻打不知名男子的主意。
迪士尼这回爽快地答应了。
迪士尼一入席即为令官，要求众人听令作诗。
几个陪酒的姑娘哪里是肚子里多少有些墨水的大佬们的对手，不一会儿纷纷被罚灌了不少琼浆玉液。
诗诗摇摇晃晃地上洗手间，慕含曦起身跟到她身后。
“李辉。”
“你认错人了。”诗诗头也不回，砰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慕含曦吃了闭门羹。
“李辉，我知道是你。”慕含曦隔着门板低声说。
里面传来呕吐声和冲水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