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一代,言官的地位相当突出。虽然官不大,说到底流传到现在能叫得上名字的也没几个,但是在当时,他们可都是能说会道的高手。而且在太祖的房间里,还立着不杀他们的遗训,这也让言官在明代活得逍遥又潇洒。不过呢……
不过言官到底是个啥官?我并没搞清楚,甚至可以说,我完全没去“搞”这个问题。只不过听祖上说,咱们的祖先是个言官,而且莫名其妙死了,到现在脑袋都找不到。我只当这些是老人们传歪了的传奇,并不在意。
我是杨沛,是一名小小小小的记者。你问我为什么加上了这么多小字?好吧,因为现在行业不景气,以前还第四公权呢,现在参加活动能坐倒数第四排就不错了。据说现在新媒体挺嚣张的啊,一点也没不景气,还是朝阳产业呢,不巧,我偏偏是纸媒的。
选择这条笔杆子打天下的路,用我爹的话说,那就是言官之血传下来的。可是说到底,用一句最腌臜的话来说,那就是能****。现在这世界,能****没什么用,说好了叫妙语连珠,说砸了就是就你屁话多。
在一座小小的城市待着,你想幻想成每天都待在北上广那都不现实,因为你连北上广有什么都不知道。据说北上广都有机器人能写稿了,想到这里,几个扫马路的工人住进了我的内心。
扫啊扫,扫到这小城市里唯一能幻想的就是古代了。你说这古代吧,这城市还挺不赖。据说在大唐还是全国第一大都会呢,那时候怎么样,我也不敢想象,总之人多,晚上没人睡觉,能泡的姑娘多,而且都奔放,那几乎就是大城市的特点了。相信古人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哪天能在这小城市淘到什么祖先的宝贝,那我也就发家致富了。
每天跟自己****,这就是我的日常。偶尔因为****忘了身边的领导,还会招来一顿训斥。坐隔壁办公室的公孙先生是我的主任,看上去像个man,其实是个woman。好吧,其实他真的是个男人,只是娘炮了一点。说实话,公孙先生对我蛮好的,就是爱****更甚于我。
不过公孙先生的领导是最招惹不起的家伙,嗓门大,心眼小,真不知道那么大肚子除了能吃肉还能干嘛,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次不知道我命犯啥玩意儿,居然得罪了这个家伙,到我敲打着键盘的现在,他似乎还在用他的小眼神穿透公孙先生,默默的看着我。
就这样百无聊赖的在办公室里发懵的时候,手边电话响起。“您好,找谁?”“记者同志吗?不得了不得了,这个小东门桥出事了,塌下来一个大洞。”
听到这个报料,脑子轰的响了一声。我也没考虑太多,赶紧出门骑着电动车往事发地点跑去。
这时候正好是正午时分,到小东门一看,好家伙,地面坑了一大块,还好不在马路正中央,否则这下班路得给堵死。
“我爸说小时候这就有藏宝洞呢,他还钻进去过,说不定这就是!”旁边一位大叔操着方言腔说。
“什么藏宝洞,那你爸挖出宝了吗?”另一位大妈很不屑的接过话茬,“我听说这就是藏兵洞,我小时候还钻进去过呢,后来不知道怎么给堵上了。”
“藏兵洞,那你见下面有兵吗?”
“神经病,还有就见鬼了!”
“哈哈哈”
……
人民群众正在代替我****的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个洞口十分熟悉,怎么个熟悉法,说不上来,你要硬说是电视剧里那种穿越千年的熟,那也有可能啊。
看半天人民警察还没到,我决定下去一探究竟。这时候大妈又开口了:
“小伙子,你小心点啊,我小时候进去差点没出来呢,里面洞连着洞。”
“好了大妈,谢谢你提醒啊,你还知道什么能告诉我吗?”
“这里面我没什么告诉你的了,我也就小时候去过,忘的一干二净了。”
“好嘞,谢谢您啦。”
“小伙子嘴很甜吗,不客气,你有对象么?”
眼看话题要跑偏,我立马跳进了洞。因为看得见底,所以并不那么深,只是跳下来之后才发现,这洞里面还蛮宽阔的。抬头看了看,我却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
“谁给报社打电话的,说洞塌的。”
“小伙子,是我。”一位中年男子从人群中冒出来,望着洞底下的我。
“您说这洞塌了,可没看见土塌下来啊,我从下面看,就发现突然冒出一个口。”
“哎,是吗?你这么一说,哎?还真是的。”
“邪门了!”
“总不会白天撞了鬼吧?”
人民群众又议论纷纷了。
“小伙子啊,我想起来了,我父亲跟我说,这里以前是个城门,所以下面是藏兵洞。打仗的时候啊,埋伏的人就在洞里。”先前那位大妈的声音再度响起。
藏兵洞?藏宝洞?既然这么神秘,当年怎么没人仔细在这洞里转转?我越想越觉得好奇,不经意间,走出去好远。这么一看,这个洞相当古怪,四通八达,却一点都不闷,而且四周平整,绝对是人凿出来的。
拿出手机,想拍几张照片,却发现信号没了。这也挺奇怪的,这洞没多深,而且这块算是市中心不远,信号怎么能差成这样?
又走了约摸一百米,发现没个尽头,我决定回头了。没想到一回头却发现,洞内的上方似乎画着一只奇怪的天鹅。
我用手机仔细把天鹅拍了下来,然后从洞里面爬了回来。这时候几位老年人围住我,叽叽喳喳不停:
“下面有啥?”
“啥都没有,连塌下去的土都没有。”
“这洞大吗?”
“相当大!感觉走不到头!”
“会不会是绕圈圈啊?”
“感觉不像,但是在下面也说不准,而且黑乎乎的,就拿了照相机的闪光灯照明。”
“那蛮恐怖的啊。”
“恐怖啊,不恐怖,就是回头时发现头顶上有只鹅。”
“鹅???”
“噢,是个画,画在墙上的,我估计不会是古董,看上去不像祖先的象形画,哈哈。”
这句话意外的没人接,让我感觉很尴尬。算了,以后还是改行说冷笑话吧,尴尬了也不会得尴尬癌。
“你把画快给我看看。”大妈着急的催着我。
“噢,您看。”我拿出手机给了大妈。
这时候,大妈脸上闪过一个像是惊恐又像是平静的表情,她看着我,也不知是在说方言还是在说普通话,但我听得到她说的话:
“你,听过‘那只鹅’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