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不声不响的就回家了?”何夏哥哥问我,语气中透露着不满。比何夏哥哥语气更伤人的是胡茵用手臂捅了捅,责备他不该这么问。这反而让我有一种戒备心,他们都是一家人,而我只是一个外人。
“我家有事。”我放下饭碗。等一下意思意思就回家,不想待在这里了。
“什么事?”何夏她哥哥追问道,看来我真的惹到他了。
“……我妈过世了。”我说到,然后拿起饭碗吃饭。饭桌上就安静了,何夏转过头来盯着我,之前我没有跟她说过我老妈不在的事情,所以她脸上一脸惊奇。大概她以为我回家是因为那天生她的气吧。
“没事,有些事人总要面对的,世事无常。我们要做的就是珍惜现在,你看你还有我们这么多朋友,以后你可以把我们当家人一样。”胡茵夹了很多菜放我碗里,“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们说,在深圳我们就是你最亲的人。”
周围人也附和着,何夏不说话在安静的吃饭。如果以前我早点表白该多好,她说过她会答应的,那现在她就是我女朋友,我就不会这样的孤单。
接下来基本上都是在谈胡茵结婚的事情。等到8点左右的时候,吃完饭。胡茵李悦何夏去收拾碗筷,我们几个男的在电视前看球赛,他们在谈论最近恒大夺冠的事。
“我有事情先走了。”收拾完东西,何夏跟我们说。
“为什么不玩一会了?”胡茵看看我,又看看何夏。我们两个现在还是不怎么说话。
“再待一会呗,再待一会咱们一起走。”何夏的哥哥建议到。
“不了,我还有事情。”
何夏朝门口走去,然后我们一群人走过去送她,包括我。
“你也要走是吧?那你们就一起走呗。何夏一个让你走我也停不放心的。”走到门口胡茵把我往前推了一下说。
“嗯……”我看看何夏他没反应。
出了宿舍楼,沿着黑漆漆的路我们往站牌那里走。何夏在前我在后,我就在她两步远的地方。我没有前进一步,她也没有后退一步。一路走着,旁边是熙熙攘攘的人,毫无干系的人有着跟我们毫无干系的热闹。
就这样走着,等到了站牌何夏也没有停,一直向前走,我想告诉她她走过了,可是开不了口。她走着我就跟着就是了,她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着的,就这样到永远我也愿意。满脑子想的都是即使我追不到她我们也要变成最好的朋友。
“你要我走多远你才肯叫住我,你有没有想过我有一天我会走丢。”走了很远很远,走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后何夏忽然回过头来跟我说,然后我还没回答,她就继续向前走去。
我到底该怎样做,我忽然想起了石晓冉男朋友在肩膀重重拍的那一下,我是不是会永远这样子,在自卑下无法翻身。懦夫,失败了一次然后就永远不敢再爱自己喜欢的人。前面的就是我最爱的,而我总是不负责任的在感情上伤害她。我总想着为别人好,为别人好,其实都只是为自己胆怯找的借口而已。说的给不了的未来,其实只是没胆量跟她一起为那个未来而努力。
“何夏”我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
“干嘛?不准你碰我。”何夏试着挣脱我手,可是这次我不会放手了,她疼我也不管了。我这个时候就想抓紧她的手,不让她从我身边离开。
“我有些无聊的话想说,不知道你没有时间听我啰嗦几句。”
“如果我说没有呢,你是不是会放手?”
“不会……”我摇了摇头,“我会一直等到你说有为之。”
“那你有什么赶紧说,我还有事情,我还答应了别的男生去喝咖啡呢。”
“我不是一个优秀的人,我也不觉得我将来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我很害怕我给不了我喜欢的人想要的未来,我很害怕我喜欢的人跟着受苦。我总希望我喜欢的人能得到最大的幸福,哪怕那个幸福不是我给的。只要她快乐我就开心。我不知道这是自私还是爱情。我很想将来能跟你在一起,也许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我还是很想。你未来有没有时间,能抽点空做我女朋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如果我说我没时间呢?你有那么多缺点,又没钱,又没能力,家又那么远,人长得又不帅,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你说说你能给我什么?”
“我……”我忽然不知所措,我刚才又犯傻了,刚鼓起的勇气,被何夏一个个问句打的烟消云散。我松开了何夏的手,我什么都没有,我还是一个人比较好。
“你为什么就不能坚定一点?到现在你都学不会什么是爱情。如果你这么轻易就松开我的手,那你以后就不要拉我的手。”何夏甩开了我。
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何夏,做我女朋友吧。”我又一次牵紧了何夏的手,牵的比任何时候都紧,我以后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了。无论遇到多大的苦难,我都不会把她推给别人,我要让她跟我一起吃苦,我要让她成为我每一时每一刻都不能缺少的人。爱情,对于我来说,就是跟一个人一起走下去的勇气,哪怕是困难和曲折。
“那表白真烂,我竟然还答应了。”何夏坐在床上摆弄相机的时候说道。“是我知道的最烂的表白。”
“嗯,是啊,不过还好老天偏袒了我一次。”我调皮的笑道。
今天农历除四,中午我跟何夏到了邯郸,没有买到年前回家的火车票,就只能选择这个时候回来。在深圳过完年,我说想回来看看,毕竟家里只有老爸一个人在,何夏说她还没来过北方所以就一起跟过来了。
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老爸一个人在家连地火都没有生,只生了一个火炉。年货就买了一块肉,一只鸡跟一点蒜苔。等我跟何夏回去的时候才买了些其他的东西。真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老爸说他年后会去打工,我跟他说让他留家里,他不同意想出去多挣点钱,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到时候这个家谁来照看?没有人,估计等回来的时候荒草都长到一人高了。
我坐在床边牵起她的手。未来,诚然还有很多的困难,但是都已经不再可怕了,因为无论无论如何都知道何夏都愿意陪在我身边,我有了铠甲。我抬起头,月亮已经从东边升起,照进屋来。我指给何夏看,未来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