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当我在BJ某大厦里向李长城提起江小雅的时候，他的眼神终于掩饰不了那种发自内心的光芒，那是真心喜欢一个姑娘并永远忘不掉的光芒。
用他的话说，看一个男人是否真心爱上一个姑娘，就看他第一次遇到她时下体有没有立刻肿胀。
李长城第一次遇见冯小娟时，下体没有任何肿胀，只是想抱抱她。
李长城第一次遇见江小雅时，他的下体肿胀的跟SD大葱一样。
与冯小娟分手后，李长城虽然解脱了，却又突然陷入空虚和失落。加上那阵子各路帮派很少发生争斗，保持短暂的和平，这让胸怀大志的李长城顿感人生无趣，英雄没了用武之地，成天晃晃悠悠地混日子。
同样，那几年的桑阳中学，很少听说古惑仔们为了某个美艳姑娘好勇斗狠、折了胳膊瘸了腿的，就像美国西部片里出现的情节一样。
都说乱世出英豪，其实乱世也出美女。中国四大美女中的两个——西施、貂蝉，就诞生在历史上最乱的时期——战国和三国。王昭君则出现在汉朝与匈奴的对峙中，被汉元帝献给了匈奴单于，以示和亲；后来汉元帝肠子都悔青了。
同样，大名鼎鼎的秦淮八艳——柳如是和陈圆圆，都出生在明末清初的乱世。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说的就是陈圆圆。就连遥远的美利坚合众国也是一样的道理，不是有一部经典的小说叫《乱世佳人》嘛——乱世出佳人！
因此，就算在方圆几十里的桑阳小镇，每过几年，也会出一个如花似玉的惊艳少女，惹得少年英雄们为她豁命相争。然而偏偏到了李长城这一代，桑阳中学就没出现一个这样的姑娘，让他们热血上涌、荷尔蒙飙升，演一出美国西部片里的英雄救美！
这个遗憾，一直持续到南方姑娘江小雅的到来，才得以了却！
南方姑娘江小雅，来自六朝古都南京城，从小喝着十里秦淮的水，施着六朝粉黛的妆，骨子里冒着秦淮八艳的妩媚婀娜和水灵动人。
城里的孩子营养好，发育也早。17岁的江小雅体态丰盈、身姿绰约，一头秀发洒落双肩，一双大眼黑而灵动，肤白如凝脂，指嫩如葱白，就像《红楼梦》里贾宝玉对女人的赞赏——美得像水一样。
当然，说到江小雅的美貌，除了秦淮河的滋养，大半功劳要归于她的漂亮妈妈。
说起来，江小雅的根也在这苏北小镇。17年前，江小雅她妈就是这方圆百里的花，是西子湖畔的西施，是西西里岛的马莲娜，惹得镇上的高官巨富、草莽英豪为她打得不可开交。
才子配佳人多是文人的意淫。草莽时代，压寨夫人才是美人的归宿。最后是两个帮派的大佬为她火拼，一个瞎了左眼，一个折了右臂。最后她却被一个长相清秀的小混混搞大了肚子。
小混混——就是江小雅他爹，盘算着两个大佬不会放过他，小雅的外公外婆也绝容不下他，心下一横，乘着月黑风高夜，带着小雅她妈和肚子里的小雅，一起奔向了南京城。
世道轮回，17年后，17岁的江小雅又回到了桑阳小镇。原因还是她那不争气的爹，据说是做了违法的生意，害的小雅她妈和他一起进了局子。
世道轮回，17岁的江小雅，依然能像17年前她妈一样，再一次让小镇少年们雄风四起、热血肿胀，只不知这次她要扑到哪个少年英豪的胸膛！
高二下学期开学，江小雅在她姥爷的带领下，来到了李长城的班上，恰好坐在他的前面。
大城市的女孩，不用怎么打扮都是那么鲜艳。江小雅一件粉色高领羽绒服，一条棕色绒质牛仔裤，一双白色耐克运动鞋，胸前一条蓝丝巾左右摆动，千般清纯加万般风情，让没见过世面的小镇少年们如何不浮想联翩。
看到江小雅的那个瞬间，李长城感受到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异样，就像他说的那样：下体肿得跟大葱一样。
当然，这并不意味李长城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因为那时候的桑阳中学，绝对不止李长城一个人肿胀。江小雅刚进教室的那一瞬间，全班鸦雀无声。不仅是男生，连女生们都傻傻地盯着她——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啊！
江小雅来到桑阳中学后，立刻引起轰动。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帮少年在教室门口打打闹闹，突然间一起陷入沉默，眼神随着某个方向来了个集体转向——那是江小雅翩翩路过的地方。那些饥渴的眼神，就像锥子一样盯在江小雅的身上。
可以这么说，如果哪个少年见了江小雅没有下体肿胀，不是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就是荷尔蒙发育不足。男人就这熊样——大多时候，大脑拗不过小鸟。
桑阳中学来了个百年一遇的美女校花，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四眼帮帮主方青阳的耳里。有一天，他在陆广等几大金刚的带领下，来到了江小雅的班级门口。
那天，江小雅一直坐在教室没有出来。她初来乍到，不愿意抛头露面，避免引起非议。方青阳只是透过教室窗户远远地望向里面。看到如此娇美的南方姑娘，他当然心有悸动。但让他深感奇怪的是，冥冥中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方青阳的来到，让班上很多男生女生们开始议论：这下好了，称霸桑中的四眼帮帮主看上了江小雅，绝对有好戏看了！
但太子党二太子李长城并不这么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江小雅来到桑中后他内心的第一反应，一种掩饰不住的狂喜。
江小雅被安排到教室第一排的最左侧，同桌是个高大丰满却又不乏风情的女汉子，名叫金凤。内心荡漾的李长城就坐在她们身后，旁边是同样荡漾的马海宝。
本来他们四人的位置是教室里最不起眼的角落。自从江小雅来了之后，这里成了班里所有目光的交汇处。
男生的眼神主要分两种：一种是投向江小雅的：痴痴的，饥渴的，暗送秋波的；一种是投向李长城和马海宝的，是雄性动物争夺配偶时的眼神——一种深深的敌意和愤怒。
女生们的眼神则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统一——只有一种东西：嫉妒，。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呀？”搭讪终于开始了，是马海宝的声音。
“江小雅——”，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但声音小的如青丝落地。
李长城、马海宝加上金凤，三人都没听清，一起相视一笑。
江小雅只好提了提声线，又说了一遍：“江小雅，江河的江，雅致的雅——”
普通话发音如此标准，就像《新闻联播》里的女播音员，但声音却如此温婉柔美，听得两位太子骨头都酥了。旁边的金凤则不住地偷笑。
“好雅致的名字啊，普通话太标准了——”马海宝也故意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哈哈——我叫马海宝，大海的海——”
“活宝的宝——”李长城没等马海宝说完就打断了他，难得地幽默了一下。
“滚去——”马海宝笑骂，“嘿嘿，是宝贝的宝，他是我二哥，名字挺牛逼的——李长城！”
“万里长城的长城——呵呵。”李长城傻笑了一声。
“二哥你今天很活跃嘛——”马海宝故意笑道。
“嗯，的确很反常！”金凤也跟着打趣。
李长城忍不住热血上涌，耳根发热。多亏他脸皮黝黑，掩盖住了羞涩。
“这是金凤，金凤呈祥的金凤，也是我们兄弟，排行老五——哈哈哈——”马海宝几声奸笑。
“滚你妈去——”金凤笑骂，“小雅，你可得小心点，这两位可是全校数一数二的现世宝，千万别被他们给祸害了！”
“金凤你这什么话啊，什么叫祸害啊！小雅既然来了，就是我们的好同学嘛！虽然我马海宝经常欺负人，但可从来没欺负过女同学啊！”
“哟哟哟，听着跟你很牛逼似的，太子党就数你最牛了！”金凤嘲讽道。
“什么——太子、太子党是什么啊？”江小雅纳闷道。
“没什么——小雅，你刚来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这个地方不像大城市，比较乱。你以后上学放学都要注意点。要真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们就行了。”李长城倒是说的正经话。
“没错——小雅，二哥说的没错，有什么事只要告诉我们一声，都会帮你摆平！”马海宝跟着道。
江小雅半信半疑，心下露出一丝害怕，两只眼睛看着金凤，希望得到她的答复。
“其实也没他们说的那么严重了，只是你长的这么漂亮，肯定有男孩骚扰你！如果你讨厌的，只要告诉他们，他们会帮你摆平。但如果是你喜欢的，那我们就不管了——”金凤说着就开起了玩笑。
“喜欢的就更不行了，更得管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马海宝此言一出，逗得李长城和金凤哈哈大笑。江小雅也羞涩地笑了笑，算是领受了他们的善意。
南方姑娘江小雅的到来，再次点燃太子党两位太子的热血。但这次的热血不是让他们去冲锋陷阵、建功立业，而是把他们那放浪的心留在了教室，甚至都忘了振兴帮派大业。
那段日子，李长城的眼里全是江小雅。以前他一上课就打瞌睡，现在他巴不得星期天也补课，暑假寒假都不放，这样就能天天守在江小雅的身后。那段时间，江小雅少女的体香和洗发水的清香，让李长城如沐春风、如痴如醉。他经常托着腮看着右前座的江小雅，这个视线透过江小雅的头发正好对着讲台上的老师。老师们都觉得异常地不可思议，难道古惑仔李长城要改邪归正、认真学习了？
教数学的班主任压根不相信这个事实。他决定在课堂上测试一下。班主任一米八的个儿，站在讲台上得有两米高的视线。他从高空俯视李长城后，发现他的视线有问题——虽然也是望向讲台和黑板，但视线的落点应该是黑板的下沿，而不是黑板上的知识。于是，班主任在讲了一个知识点后，就望向了李长城。
“李长城，你来说一下，我们刚才讲过的圆柱体的表面积公式是什么？”
李长城没有一点反应。
“李长城，你站起来，说一下圆柱体的表面积公式是什么？”班主任再次提醒道。
李长城还是没有反应。金凤笑着回头看向他。旁边的马海宝赶紧推他一下。李长城如梦初醒，赶紧一下子蹿起来，就像打癔症一样。但他根本不知道班主任问什么，傻傻地看着黑板。
全班一阵哄笑。
“我真不明白——你成天都瞪大眼睛在那看什么，还真以为你改邪归正了呢！坐下——”
班主任一声呵斥。
全班又是一阵窃笑。李长城羞得耳根发红，赶紧低下头坐下去。
说起来，马海宝虽然没有改邪归正的心气儿，却有了改邪归正的结果。他和李长城一样，自打江小雅来了之后，不仅不旷课了，还天天向江小雅请教问题，弄得江小雅烦的不行。旁边的金凤差点笑岔了气。但日子慢慢过去，马海宝的成绩居然真的提高了一大截。他那妇联主任的妈是既高兴又纳闷，以为儿子真的懂事了，要给她争口气。她还偷偷地给班主任送礼，说多亏他用心关照和教育有方。班主任死活不受她的礼，一是他为人正直，不愿接受家长贿赂；二是马海宝的进步真不是他关照的结果，无功不受禄啊！
至于如何拉近与江小雅的距离，李长城要比马海宝聪明的多。他一直留意江小雅学习以外的兴趣。除了琼瑶阿姨的言情小说和《红楼梦》这些经典，他发现江小雅的课桌还经常塞着几盘流行音乐磁带。
春心荡漾的李长城，偷偷从自己的生活费中省下十块钱，托人从县城的新华书店里带了一盘小虎队的正版磁带，是最经典的专辑《BEST》，里面有《青苹果乐园》《星星的约会》，还有《爱》。
在一个晚自习的课间，他小鹿乱撞、心跳加速，琢磨着如何把这盘磁带送给江小雅。乘着金凤和马海宝不在的时候，他用手轻轻点了点前面的江小雅。江小雅正在低头看书，手里捧的是一本薄薄的诗集——《顾城诗选》。
“小雅——”李长城轻声道。
由于他声音太轻，加上江小雅看书入神，根本没听见。
“小雅——”
李长城提高了声音，却吓了江小雅一大跳。江小雅放下手里的书，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了——李长城？”
“呵呵，我看你平时挺喜欢听流行音乐的，想跟你聊聊，我也喜欢听港台歌曲。”
“哦，你喜欢听什么啊？”
“我喜欢听张国荣、谭咏麟、周华健、刘德华、郑智化等等，但我最爱的是Beyond！”
“嗯，我也喜欢张国荣，但我最喜欢的是小虎队，呵呵——”
当江小雅说出“小虎队”三个字后，李长城内心一阵狂跳，然后是狂喜：他猜对了！
于是，他慢慢地从课桌洞里掏出小虎队的那盘磁带，准备递给江小雅。可就在这时，马海宝突然急匆匆跑了进来。
“二哥——快走，大哥、三哥找我们呢！”
李长城吓得赶紧又把磁带放回到课桌里。然后他傻傻地朝江小雅笑了笑，跟着马海宝走出了教室。
来到操场，李长城远远就看见站在一起的张风和张雨。张风的手搭在张雨的肩上，面带笑容，表情微妙。
“大哥啥事这么神秘啊，是我们太子党有架要干了吗？”马海宝道。
“你还知道太子党啊，天天掉了魂了，以前没见你这么爱上课啊！”张雨嘲讽马海宝，一脚踢在他肉滚滚的大腚上。
“三哥你别说我啊，二哥不也——嘿嘿，是吧，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爱妞啊！”
马海宝说完哈哈大笑。张风没好气地盯着他，直到他收住了笑容。
“老二，大哥来找你就是为这个事。说实话，大哥也喜欢江小雅，所以——”
张雨没把话说完，也许是不知如何表达才妥当。此后四兄弟间十几秒的沉默也验证了张雨的为难。自太子党成立以来，李长城第一次感受到兄弟间的罅隙。他当然明白张雨的意思，只是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好久。
“放心——老二，做大哥的肯定不会夺兄弟的马子——”张风勉强笑着，“但问题是，江小雅现在还不是你的，所以我也算不上夺人之爱。海宝说的没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既然是好兄弟，那就来个公平竞争，看谁能追到江小雅，怎么样？”
张风说着拿开搭在张雨肩上的手，笑着拍了拍李长城。
“大哥，那我呢？”马海宝一脸委屈，他被无视了。
可他刚说完这句话，又被张雨踢了一脚。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能不能撒泡尿照照啊！”张雨骂道。
“可是三哥——，我也是个男人啊——我——”
马海宝还没说完，又被张风打断。
“海宝，不是大哥看不起你，你还是清醒点吧。这么着，你要是还当我是大哥，就帮我给江小雅带个话，说我想认识她。顺便——把这个给她。”
说完，张风迅速从背后拿出一个粉色包装的盒子，递向马海宝。
马海宝还在纳闷，眼睛看着那盒子，却迟迟没伸手接。眼尖的李长城一眼就认出那个东西，随即心头一震：那是一个RB原装的爱华牌随身听，市价一百多，而且是粉色的——小雅喜欢的颜色。
“你他妈到底是不是兄弟啊，没见过你这么肉腻的，见了美女就忘了兄弟，你猪八戒啊——操！”张雨看着马海宝，狠狠地骂道。
“三哥你别这么说，我知道我没戏，当然也会帮大哥的，可是——你现在让我帮——我心里——”马海宝满腹委屈，心中扭捏。
张风默默地看着马海宝，心中不仅是失望，还有当大哥的脸面不知道往哪里搁，场面尴尬极了。
“老大——我帮你送！”
话刚说完，只见李长城一把抢过了随身听。
“还是那句话：女人是衣服，兄弟才是手足！”
李长城故作轻松，诡异一笑，转身走向教室的长廊。身后是张风、张雨诧异的表情，还有马海宝羞愧的大脸。
说起来，那个晚上17岁的李长城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强烈的心理斗争。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他想了很多很多。还好，最后是理智战胜了冲动，而且是迅速做出了决断。
李长城是个聪明人，很清楚自己所处的现实：如果他和张风同时追求江小雅，张风未必能赢，但输得一定是他。
首先，从外型上，张风比他高大英俊、潇洒风流；其次，从经济实力上，仅一个爱华牌随身听就够他攒一年的，其他更不必说了；再次，从地位上讲，他是镇长的儿子，真正的太子，而且还是他的帮派大哥。
用如今的话说，他和张风的差距就是一个高富帅和穷矮挫的距离，根本没有赢得机会。
最后李长城做出了坚定而明智的选择：江小雅是他得不到的女人，更不能因她而失去自己的兄弟。
当李长城把张风的随身听递给江小雅的时候，她有点受宠若惊。
“啊——李长城，这可不行，我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不是我送的，是我一个兄弟想认识你！”
“哦，那我更不能要了，我都不认识，怎么能要人家的东西。”
“哎——帮个忙了，我兄弟拜托我的，你不收，我怎么跟兄弟交代啊！”
“我可不管，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不能随便拿人家东西。再说，我自己有随身听！”
江小雅一脸坚决，就是不接受。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拿着，改天有机会你和他认识一下，再把这个还给他，怎么样？”
李长城觉得自己找到了好办法，可江小雅还是不答应。
“不行，我拿了人家东西，就是欠了人家人情。就算过几天还回去，我也不干！”
万般无奈之下，李长城只好拿出了他自己的那盘磁带——小虎队的《BEST》。
“这——这个也是给你的——”，
“啊——，小虎队的，里面有《星星的约会》吗，有《青苹果乐园》吗？”
这招果然有效，江小雅激动起来。
“有，都有，还有《爱》，你就一起拿着吧！”
李长城近乎祈求，江小雅也改变了态度。
“那——行吧，就像你说的，我先拿着，到时候再还给他。不过小虎队这带子，我先听听好吗？”江小雅露出难见的笑容。
“没、没问题，就知道你喜欢，你就收下这个吧！”李长城心头发热，声音都小了许多。
“那——我就收下了！”
江小雅开心地接过了随身听和磁带，笑着准备离开。突然她又回头喊住了李长城。
“哎——李长城，帮我谢谢他啊——”
李长城僵硬地笑了笑，看着江小雅的身影慢慢远去。
心如刀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