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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炼化

南疆一处神秘树林内,透过弥漫浓厚的瘴气,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那人一手持剑,一手拖着一只虎头豹身狼尾的怪物,身上衣衫破烂,几道深深的伤口触目可见,这人正是司马勤真。

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司马勤真轻轻抬头,只见透过浓厚瘴气的雨水,仿佛成了黑色。也不知道这树林内的雨本就是黑色的,还是雨水混合周围毒气,才变成了这副颜色。

心执静静的站在一旁,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淡淡说道:“南疆巫毒教以邪术和蛊毒闻名于世,你身上伤口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司马勤真轻轻摇了摇头。

心执“嗯”了一声,放下心来。

蛮烟瘴雨中,司马勤真盘腿而坐,开始修炼起《摄神诀》来。

依照心执所传授之法,司马勤真先以《摄神诀》采妖兽体内阴气入体,再辅以《玉清逍遥诀》配合着先天真气将其炼化,从后天提炼出先天,炼化成一丝纯正的先天真气反哺自身,在体内形成一个大循环。

本来按心执所说,其中最难的一个过程就是炼化阴气。只因采取的阴气之中还参杂着魔气,虽然弱小,可是正好与先天真气相抗拒排斥。想将其炼化可谓是千难万难。

只是当司马勤真采阴气入体之后,却发现这一股参杂着魔气的阴气十分活跃,仿佛就像久不归家的游子见到母亲般喜悦。在他体内竟有些不受控制得向下丹田游去。

司马勤真心内一惊,要知道内炼最怕的就是气机逆乱,一个不小心,轻则练坏了经络,落一身病根;重则甚至有生命危险。

就在他有些惊慌失措之时,只见下丹田内出现一个白色的光球,将进入体内的阴气和魔气都吸收了进去。

司马勤真隐约记得当初在潭底金色光圈内部就见过这朵白色光球,只是不知何时,竟然到了自己丹田中。

不等他多想,在“玉清逍遥诀”运转之下,白色光球竟是直接将阴气炼化,散发出一丝丝先天真气,慢慢向着下部,从会**沿着督脉运行而上,最后再经由任脉进入丹田之中。

司马勤真大喜过望,没想到竟是出奇的顺利。心中不由想到,莫非我除了修炼仙法天赋异禀外,难道连修炼魔功也是天资卓绝?啧啧,幸好我内心善良,不然正道又多了一个可怕的对手。

暗暗自恋了一番后,司马勤真收功站了起来。

默默立在一旁,看似什么都不关心实则悄悄护法的心执见状,讶道:“你怎么不练了?”

司马勤真耸耸双肩:“练完了还练什么?”

“嗯?”心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以气机查探之下竟是连一丝魔气都感觉不到,非但如此,就连先天真气也壮大了几分,不由得一时愣在原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喜道:“好,很好。”

原先在司马勤真认知里,修炼魔功是如何如何的邪恶不堪。没想到按照心执所教之法,竟是以魔功为手段来修仙,而且还能斩杀妖物积功累德,其本质还是不变的,不由得心情大好,自得笑道:“我原先在村里的时候,就经常跟我爷爷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道奇才,注定的未来道门第一人,当时他还不信。”

“哦,你爷爷吗?”心执若有所思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看了眼一脸兴奋的司马勤真,心执突然发现,这还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天真少年,眉宇甚至还能见到一丝青涩。摇头轻笑,带着司马勤真又回到了紫清峰。

司马勤真悄悄返回丹房内,看了一眼破破烂烂的衣服,知道是不能再穿了,换下衣服后,什么都不想,先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紫清峰上依旧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司马勤真突然发现很喜欢这种状态。

随后的日子里,司马勤真白天依旧做着杂务,跟着师兄师姐们打闹吹水,欢声笑语,甚至有次为了证明自己在围棋上也是天资卓绝,特意去找凌音师姐手谈了数局,结果在凌音师姐刻意相让的情况下还是输的一趟糊涂。而到了晚上,则跟着心执去南疆雨林猎取妖物,修炼先天真气跟符法。

也幸好心执修为通玄,在他刻意掩饰之下,非但巫毒教人马没有发现司马勤真的踪迹,就连丹玄真人也不知晓这个平时嘻嘻哈哈的少年,每天晚上都会在万里之遥的南疆与妖物进行最凶险的厮杀。

甚至丹玄真人见到司马勤真既用功修行,又知道恭敬长辈,心里对这个小徒弟更加的满意,传授道法也是更加尽心尽力。

在心执与丹玄真人两位绝世高人的悉心调教下,司马勤真的修行速度一日千里,短短两年时间便突破了“炼己筑基”、“炼精化气”两个层次,直接到了炼气化神的阶段,而这个阶段,已经是在修行上小有所成了。

至于再向上一层到“炼神还虚”的境界,那便不是单纯凭着努力修行就能到的。需要天时、地利、机缘、心性、功德等条件缺一不可。不少青华派的青年才俊就是停留在“炼气化神”的层级,久久无法向上突破。

这一日,李怀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从凌音师姐丹房中拿出一副《老子骑牛图》来,也不顾司马勤真正在打扫五祖殿,直接拉着他就向洛灵峰飞去。

这两年时间里,在司马勤真的从旁协助下,李怀真软磨硬泡,跟明清师妹的关系已是好了很多,上次在面对着明清师妹巧笑倩兮的神情中,李怀真晕头晕脑之下说了句明清师妹你真美,笑起来简直比吃了只烤鸡还让人沉醉。登时惹的明清师妹脸若寒霜,直接将他轰下了洛灵峰。李怀真懊恼之下,这才缠着凌音师姐,画了幅《老子骑牛图》来给明清师妹赔罪。

果然,当李怀真拿着画一脸着急的表情时,明清师妹虽然仍是沉着俏脸,不过眼眸中已是多了一丝笑意。故意不去理睬李怀真,转而对着司马勤真有说有笑起来,随口聊了几句后,突然眼睛一亮,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赞道:“啧啧,勤真师弟,你竟然到‘炼气化神’的境界了,你这速度,在整个青华派都排的上前几了。”

司马勤真听出了话外之意,好奇问道:“咱们青华派还有谁的速度也是这么快吗?”

明清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咱们的掌教重霄师伯,当初到这个境界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司马勤真“啊”了一声,佩服道:“掌教师伯当真是惊才绝艳。”

“而我们紫云师妹,当初只用了一年。”明清笑了笑。对于紫云师妹,她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疼爱的。

司马勤真一愣,脑中不自觉的闪现出那抹紫色的身影,虽然已经数年没见,不过对这位曾经救过他的九天仙女,他心中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明清偷偷看了眼急得满头大汗的李怀真,笑着跟司马勤真提议,说是这里太闷,不如去游览一下始青山的景色。还不等司马勤真表态,李怀真已是连连点头。

三人走过希夷洞、天地桥、万里云海,最后来到了烂柯峰,司马勤真记得大师兄曾带着自己和莲华师妹来过这里,当年岄曦祖师还曾亲手在这里载过一株桃树,数千年过去了,这株桃树却是越发的茂盛。

三人有说有笑,远远地,便看到了一片桃花林,此时正值春季,满山的桃花开得正艳,桃花烂漫,仿佛一片花海。

三人到了这里,自然不能不去瞻仰一番那株传说中跟岄曦祖师有关系的桃树。

走在桃林之中,清香扑鼻,乱花迷眼,三人心情皆是大好,就连本来还有些生气的明清,嘴角也翘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李怀真偷偷瞧去,只见人面桃花相映红,心里不禁“砰砰”直跳。

来到那株活了数千年的桃树祖宗旁边,只见一名身穿道袍的小道士坐在树下在捧经诵读,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般。

三人先是对这株见证了青华派数千年荣辱兴衰的桃树恭敬行了一礼,明清笑道:“都说这桃树是沾了岄曦祖师的仙气,不然这世间哪有能活这么长时间的桃树?”

李怀真在旁边讨好似的连连点头,又惹得明清一阵娇嗔。

司马清真走到正在诵经的小道士身旁,知道他正在诵的是早晚课,因为道门有“三不起”一说,其中就有诵经不起。所以司马勤真静静地等他诵完一篇吕祖宝诰后,方才开口笑道:“小道士,又在诵经呢?”

小道士抬头看了司马勤真一眼,挠了挠头,笑道:“原来是司马师兄,好有缘啊。”

司马勤真笑道:“这也叫有缘啊?整个青华派,谁不知道烂柯峰上有片桃树林,林中有一株千年桃树,而桃树下有一个诵经的小道士?在这里见不到你才叫奇怪呢。”

小道士憨憨一笑:“我既不会参玄悟道,也不会科仪拜忏。就只会这早晚课。我师父说也不希求我能成仙,只要能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能给他养老送终就行。”

司马勤真点了点头,说道:“你师父是个高人。”

小道士脸色一喜,笑了起来,说道:“高人不高人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师父对我很好。”

司马勤真哑然失笑。

“司马师兄,没事的话我就接着诵经了,我师父说,只要诚心诵经,天上的神仙就会知晓了,我也不希求能感动仙真提携我什么的,只要能诵经给师父祈福,让他老人家活的长长久久的就行。”小道士笑了笑,笑容干净、纯粹。

司马勤真点了点头,跟着李怀真明清一同告别了小道士后,便回去了。

一路上,明清似乎原谅了李怀真,一起嬉笑打闹起来。只是时而娇嗔时而喜悦的表情,把李怀真迷的晕晕乎乎的。

没过多久,司马勤着便连着遇到了两件大喜事。

一件大喜事,是三师兄虚华回山了,顺便带回了两把仙剑,一把名为“琉璃”剑,送给了莲华师妹。仙剑的名字是佛教药师佛“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暇秽”的意思。虽然是佛经里的句子,可一来剑身晶莹透彻,仿似琉璃;二来虚华想到莲华师妹,觉得莲华师妹就应该是身似琉璃,心如莲华的女子,仙剑的名字很贴切;第三个原因,就是他本来就是不拘小节的男子,只要名字合适,管他什么佛道之别?所以取了“琉璃”这个名字。第二把剑就简单了,名叫“凌云”剑,取自“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之意,送给了司马勤真。

虚华师兄爱剑成痴,不但剑道高绝,自己更是铸造仙剑的好手,这两柄仙剑俱是他在山下游历时,辛苦搜集合适的材料,又颇费了一番功夫方才打造而成的。司马勤真与莲华看着手中瑞气蒸腾的仙剑,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感动。

至于第二件喜事,则是心执要教司马勤真一部道教威力最强的道法之一——“九天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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