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整整坐了一夜未曾合眼,心底火烧火燎的煎熬。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时钟的指针,寂寞而孤独的一圈圈游走,直到时针停留在八点的位置,她站起身开始收拾房间。
先把浴室中虞世南换下的脏衣服洗干净,当然其中还包括一条男士平角裤,她几乎是全程烧红着脸洗完。
她刻意抹掉自己在这个家里留下的所有痕迹。
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当她从来不曾出现过。
当她站在门口望着一尘不染的房间,再也找不到一丝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时,难过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
怎么办?
真的很舍不得离开,她爱他啊,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表白。
可是她更不想自不量力,飞蛾扑火。
安之若走了,没留下只字片语。
因为虞世南说过无需告别,或者他不屑要。
他还说过要她乖乖听话。
所以,以后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她也难得乖乖顺从他一次,听话的没有跟他告别。
其实她很贪心,想要的感情很纯粹“你心中只有我,我心中只有你”。
但也更清楚这样的感情,有多难遇见。所以,她宁愿独善其身,两袖清风。
她无法想象,以后都要忍受自己喜欢的人,半夜三更去安抚另一个女人。
只要佳人一个电话,一哭二闹。这边就一副他不去,好似世界末日就要来临的惶恐模样,急巴巴的赶过去,随叫随到。
既然如此在乎,又为何不在一起,她想不通。
姚家私人医院,姚子越的办公室内。
虞世南身上的米白色亚麻短袖血迹斑斑,虽已干固,依旧触目惊心。
他拧着眉神色疲惫的靠着椅背,往日大海般深幽的双眼中,此刻布满着红血丝。
姚子越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更像落了层霜,浓密的剑眉也紧拧在一起。
“子越,只要我在这世上活一天,谁也别妄想让世东受委屈。否则……我什么都做的出来!”算是提前通气,也是变相的警告。
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多话无需放在台面上摊开讲,也能心领神会。
相信如此一说,一来姚子越也会对姚诗韵耳提面命一番,免得到时候她在不理智的状况下,触犯他的禁忌。
二来也让姚子越明白他不会因为顾念救命之恩,就会有所顾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既然是他欠下的也甘心情愿偿还,前提是他亲自还,不能牵连他人。
这和保护弟弟不会自相矛盾。
姚子越对他的话没有异议,本就情理之中,毕竟人家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再加上是同卵胞胎这层关系,相较一般普通兄弟间的情意也更加深厚。
更何况他们同生共死过的,显而易见他们的兄弟情义更是非比寻常。
他盯着虞世南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块玉佩放到桌上。
“找到了。”他简单道明。
虞世南双眸闪过一丝惊讶,倾身拿起桌上的玉佩,仔细观察起来。真是价值连城的好玉,正看通透雪白,侧看莹润碧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