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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为君而来

那的确是一幅绝美的画面,美的不仅是那人的容颜,一身曼妙的舞姿,更加的出众,江湖中有传言,秦国赵姬有一舞倾人城的能力,此时看来,这句话丝毫没有夸大的意思,那是一曲莲歌舞姿,原本是属于宫廷舞蹈的一种,民间并不多见,与霓衣羽裳曲号称庭乐双绝,只是后者较为大气一些,因此流传较广,此刻只见她双臂轻挽之际,双目顾盼生辉,翻腾旋转之间,扶风绣彩,那原本娇艳无比的六人,在她的面前仿佛刹那间没有了丝毫的颜色。

娇羞曲,谁言春无心,自古梨花白胜雪,不敌赵姬舞倾城,宫廷三千无颜色,一代高僧忘佛音,谁能博得伊人笑,烽火诸侯也不惜!

这一场,赵姬的到来已然是众人早已知晓的事情,可谓是心中早有准备,可这真人一出场,他们原本内心构造的各个画面都在瞬间崩溃,大有一种折画面太美,我不敢看的意味,就连只顾着大吃的齐轩,也不由得看得有些呆了,更何况是其他人?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小镇之上,这可是一个疑问,美艳绝伦到她这般的地步,就算是再多的钱,恐怕也无法打动赵姬的心,更何况,这莫百虽然是莎拉镇上的首富,但与那些所谓的巨贾豪绅,名门望族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不舍得花钱的人。

那一曲舞,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知道舞罢之时,台下是一片的寂静,没有一丝的声响,可就在短暂的延迟之后,接下来爆发的,就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要知道,这江湖之中,鱼龙混杂,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换做平时,已然是起哄声响成了一片,但此刻,除了两只手撞击在一起的声响之外,听不到丝毫的杂音。

韩雪的脸上有些难看的神色,其实不只是她,几乎只要是女人,无一不对这样的女子心生妒忌,只是此刻,韩雪表现得更加的明显罢了,喜怒颜于色,这本来就是她的本性,齐轩那双原本也打算鼓掌的手,硬是被这个女人突来的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压了回来,他的脸上也流露出一缕无奈的尴尬,心中低声的骂道,奶奶个熊的,才对你心生了一点好感,现在又来?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都让人感到难以接受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幕无疑算得上是一种致命伤,没错,有人缓缓的登了台准确的说,是个男人,看着他,韩雪的眼睛不由得瞪直了,那绝对是一只狼看到了猎物时的表情,而在和莎拉小镇之上,能够英俊到这样的程度,恐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的,没错,他就是莫秦川,老杜客栈的少东家,先前街头上摆摊给人免费看病的那个男人!

这人一出场,齐轩倒是真乐得看一场好戏,而现在的韩雪,脸上流露出的是欣喜,是无奈,还是妒忌,总之是五色杂陈,估摸着你现在放缸水在她的面前,都能给你染起布来。好吧,这种情绪的确是来得有些没缘由,如果只是单纯的心动就要决定两个人的道路的话,那这天下,岂不是又会凭空的多出许多的痛苦事情来?

“多谢赵姑娘应邀前来,我莫秦川在这里谢过了!”这句话虽然说得平淡无奇,在旁人的眼中听起来,也只不过是这台面上的客气话而已,但似乎每一个字都让韩雪觉得十分的别扭,一件东西,如果得到了,或许就不会看得这般紧了,反而是那种求而不得的心绪才更加的复杂,简而言之,就是期盼对方没有选择的权力,最后只能花落自己家,虽然有些霸道,但这毕竟只是一种私心的本能罢了。

“人家都叫我赵姬,之所以捧场,不过是因为我这舞罢了,骨子里还是瞧不起的,那有公子这一生姑娘来得动听!”赵姬这句话说得极为小声,很显然是为了莫秦川一人所发,自古舞女辛酸泪,浮华过后几人知,她一瞬间的感伤之后,脸上忽然流转出一副微笑,声音也大了起来:“无数的江湖豪杰齐聚于此,又有公子盛情相邀,赵姬若是不来,又岂不是太不知趣?”这番话,就显得冠冕堂皇了,毕竟场面话,只是说起来好听,却没有一丝的真心,但是能够感觉得到,这名满天下的一代舞姬出现在这里,多半还是因为后者的缘故。

当然,无论她今天是为了什么而来,在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在乎,能够在闲暇之余,欣赏到一曲名满天下的莲歌舞姿,这已然算得上是此行莫大的惊喜了,江湖之人嘛,什么都重,道义也好,情义也罢,却唯独对这儿女私情,避之唯恐不及。

“你别说,这少东家和赵姑娘还真是蛮般配的,这样看上去,郎才女貌,就如同一对璧人一般!”其中一个店小二开口说道,或许是由于那舞姿太过于吸引人的缘故,原本忙碌非凡的他们也短暂性的停下了脚步。

“我早听说老爷就有这样的安排,你想想,这样的美人,这般出众的才艺,我往就不相信少爷会不动心?”另外一个店小二应声回答道,他的目光,此刻也停留在哪台面之上,流露出的是一脸的羡慕。

其实,这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看起来,似乎选错了地方,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就在韩雪的面前,此时的女人,已经不是简单的妒忌,齐轩看着她脸上那近似狰狞的表情,心中暗暗的替这两个人抹了一把汗。

“你们两个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干嘛,不用上菜了吗?”一道显得十分苍老的声音适时的传了过来,阻止了韩雪的发作,也让齐轩舒了一口气,回首看时,只见一个打扮极为普通的老者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根黑木拐棍,整个身体虽然依靠它直立着,却也无法轻易的掩盖那不停的颤抖,很显然,他已经羸弱不堪。

两个店小二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便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莫秦川也闻声看了过来,他的脸显得有些诧异:“爹,你怎么出来了?”

这一声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到了老人的身上,这个人,很多的人都见过,他就是莫百,这间客栈的老板,莎拉镇上的首富,只是现在看起来,有些不搭调罢了,那一身装扮实在是太过于普通,甚至还比不上一般的老人,总之,很容易给人一种吝啬的感觉。

“抱歉,抱歉,身体有恙,招待不周,今晚各位一定要吃好喝好,这顿饭权当我请客了!”莫百似乎并没有打算回答儿子的问话,他移动的速度极慢,说话的声音之中也自然带着一丝咳嗽的味道,就连声音也显得沙哑,显然,岁月的摧残让他已经埋了半截在黄土之中,好吧,这可不关这一众食客的事,但对于这样的消息,还是挺开心的,美人,美食,还不用自己掏钱,这世间还能有比这更快活的事了吗?

看着老子这般模样,莫秦川自然是不能站姿台子上,他一路小跑了过去,轻轻的搀扶住了老爷子,但莫百似乎还有那么一些的不情愿,手臂也轻微的挣扎了一下,虽然没有什么效果,但这终究让莫秦川有些尴尬:“爹,你的身体又不好,何必要亲自出来嘛,就算是想要结交江湖豪杰,还有赵姑娘,吩咐儿子就好,我又不是那种不孝顺的人!”

“你还真就不孝顺,你要是孝顺的话,今天这儿的一切都听我的,你不得有异议,成不?”莫百白了儿子一眼,多少有些不悦的味道,一众人的目光,都顺着两人转了过来,莫秦川的脸色显然有些难看,这典型就是要让他当面下不来台的节奏,这心里面虽然有些顾忌,但眼前却又没有好的应对之法,只得随声附和着说道:“好,好,都听你的,成了吧!”

莫百缓缓的走到了高台之上,有了儿子的承诺,他似乎精神头都要好了些,赵姬也顺势搀扶住了他,这一左一右架着个老人,到还真有了几分一家人的味道,莫百显然对这样的一幕很是满意,他那原本有些阴沉的脸色也变了不少,甚至还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来。

“我呢,什么话也不想多说,今天就请诸位来为我莫某人做个见证,刚才你们也都听到了,他可是说什么事情都听我的!”莫百的话音越说越大,到后来似乎就是在大声的呐喊一般,这样的举动,让所有在场的人都觉得十分的诧异,此情此景,就像是他老人机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若是外来人不明白事理也就罢了,这当地赶来凑热闹的人,可就要为莫秦川鸣不平了。

莫秦川什么人,百里难得一见的好人,他是传说中的少东家,这一代有名的公子哥,却从来没有富贵人家少爷该有的谱,平易近人,有酷爱医药之事,时常在这街头边上,摆摊帮人免费看病,这莎拉小镇上的孤寡也基本都是由他出钱出力在供养,这样的一个人,又怎能不孝顺自己的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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