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颖开心地给苏云打电话,抑制不住的喜悦由心而发:“苏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苏云听了,问道:“什么好事?”
“你猜,你猜猜。”林颖高兴地说。如果光听声音,别人会以为林颖只有十来岁。
“好了,你还是做姐姐的,不来这样撒娇的!”苏云笑着说。
“林福同意我和你爸的事情了。我亲耳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林颖兴奋地说。
“真的吗?”苏云也很高兴,不过瞬间开心就停顿了。她想起了林福的话:“我们的事情结束吧。你就当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她不仅要想:“真的结束了吗?从此不再见面?”她不明白那个惆怅从何而来。
“当然是真的。现在,我想我可以不择手段地对付你爹了。”林颖说,“你可得帮我。我走到这一步可真的不容易。以前我想不择手段,可是我怕我哪里做的分寸不好,会刺激林福做出来对你爸不利的事情。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毫无顾忌的感觉真的很好。”
苏云讽刺道:“好了,别秀了。你的智商现在为零是吗?不过我真的要问你一句:你能爱我爸到他死吗?陪他到死,你可能还很年轻,你能以后不厌倦他吗?”她为以后怎么面对林福和林颖苏磊发愁。无视那种尴尬和难堪吗?
林颖笑了,说道:“你多想了。我都想好了,当他死的时候,我就会去陪他。他就是我生的信仰。到时候,我们如果能有孩子,你这个做姐姐的,就要多费心了。”
“别开玩笑了。”苏云说。她心里想:“没有什么难堪的。我和那个禽兽只是交易,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真的不是开玩笑。你相信我。如果不是有那样的信念,你觉得是什么支撑我爱到现在?是什么让我无怨无悔卑微无比地爱到现在?”林颖反问。
“我明白了。”
“现在,我也明白,这不代表我就心想事成了。你爸那个人,你也知道。”林颖声音黯淡下去,“我只是很高兴,很高兴,林福那个疯子不再阻止我了。”
苏云听到“疯子”两字,想起来林福最近自言自语的样子,问道:“林福是不是有精神病?”
林颖笑道:“我觉得他一直都有,一直都没正常过。”
苏云立刻明白林颖并不知道真想。她说:“好了,我真心地,诚心地,由衷地祝福我未来的小妈!”
“去你的!”林颖说,“不和你贫了。我得去好好计划计划了。到时候别心疼你爹昂!”
“知道啦!”苏云挂了电话。林福越来越奇怪了,她想。不过想想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她还是恨他,恨得咬牙切齿。胡思乱想了一通,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苏云被手机铃声惊醒。她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喂。”
“苏云吗?”对方问。
“是,你是哪位?”苏云问。
“我是田甜,你师母。”
“师母好。”苏云说。她想不明白这个师母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
“苏云,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谈一谈。”田甜说。
“好的,师母。”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午饭的时候。”苏云说,“有两个小时。”
田甜轻轻地笑了一声:“好的。”
苏云挂了手机,心里还是想田甜找自己什么事情。如果是公司的事情,田甜完全在公司把苏云叫到办公室去。难道关于林祥的?林祥已经不带苏云的课了。
到了公司,苏云工作了一会,叶文丽来了。她进来就反锁了门,很神秘地说:“亲爱的,我们家小赵有麻烦了。”
“怎么了?”
“李主管现在开始排挤小赵了。他想把小赵调到分公司去,离开春水。调的很远,去广州。”叶文丽扑在苏云身上,晃着苏云,“你能不能帮我们家小赵在老总那里说一句话。”
“为什么要排挤小赵?”
叶文丽低声说道:“说到底还是你们家那口子。公司里有人要搞倒他,组织了一个团伙。现在这个团伙已经成气候了。只有你们家那口子还蒙在鼓里。”
苏云警告叶文丽:“别胡说八道。我和他可没什么关系。”
“小赵是个正派的人,不想做背地里的勾当,想要独善其身,看样子也是不可能了。”叶文丽坐到了苏云怀里,苏云推开了叶文丽。
叶文丽就趴在苏云肩膀上说:“你相信我,我绝不是为了小赵才这样说。高层的事情我也不懂。可是听小赵的口气,林福的处境不怎么秒。这就像‘政变’,董事长很快就要指挥不动这些家伙了。到时候,他为了大局,林氏不倒,不得不引咎辞职。”
苏云问:“真的吗?”
叶文丽站起身,举着手:“我发誓,绝对是真实的。特别是财务部,已经在搞了。他们在账上入手。”
苏云微微一笑:“这也不关我的事。”
“你傻啊,你能坐在这里上班,都是靠的谁啊!你家的困难都是谁解决的?你真以为你能值百八十万的?”叶文丽转到了苏云的对面,“你不想为什么吗?”
苏云心道:“因为他家的宝贝‘冰火之心’。这已经明了了。还有,还有就是林贵的命。”
“你想,如果不是喜欢你,有什么仇恨可以让他付出那么多,只为得到你?”叶文丽问。
“瞎说什么,什么得到我?”苏云立即反驳。
“行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就不拆穿你乐,你也不自觉给我说你的秘密。你和林福住在天阁小区,我们那个小办公室已经人尽皆知了。小孙那个狗崽子已经传的差不多整个集团都知道了。除了你,藏在董事长身边,还不知道。”
苏云看着叶文丽,呆住了。
“好了,亲爱的,你就别瞒我了。给我老实交代,你们开始多久了?是不是很早很早就开始了?让我想想,你是什么时候从宿舍里搬出来的?”叶文丽“调戏”着苏云。
苏云满脸羞红,说道:“你别胡说八道了。这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的?”叶文丽反问道。
苏云问:“你想知道?”
叶文丽点点头,说道:“我一直都想知道。你不说,我想一定有说不出来的理由。所以我一直都没有问。现在你想给我说,我就想知道。”
苏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的呢?”
“这个事情得从初中说起。”苏云说,“其中的很多事情,我现在都无法理解。”
“嗯。”叶文丽意识到故事应该很长,凝神静气地准备倾听。
“初中的时候,我班里转来一个同学,叫林贵。”苏云说,“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就是林福的弟弟。”
叶文丽想象了很多,没有发问。
“他是个身体有问题的孩子,胎里带的,走路不方便。大概是脑瘫吧。全本没有任何人愿意和他一个桌子。美华初中非富即贵,我没有什么背景,当时坐在最后一排。班主任就把林贵和我排在了一起。我没有反对表示不同意。”
“后来呢?”叶文丽问。她可以预见一段爱情。初中正式渴望爱情而又极为纯洁的年龄。
“后来,班主任死活要给林贵调座位。林贵死活都不同意。就那样,我就和林贵同桌了。这一同桌,就是初中三年。其实每次调班,我都以为不会和林贵同桌了。但是每次林贵都和我同桌。上了高中,我还是和他一个班,仍然是同桌。”
“这是林贵家里的人安排的?”
“是的。”苏云说,“当时我只觉得太巧合了,心里觉得他肯定不一般。但是我没有问过他。我那时候不喜欢他,也怕自己是多想了。反正那时候他就是最好的朋友。我就把他当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