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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瘦灵魂13

“哎呀,石总,实在是对不住,我真不知道你会亲自驾临,否则我一定会静静恭候的。我朋友家出了点事,昨晚我去看望他了,天晚了就没回来。今早又睡过头了,急匆匆赶回来准备登门拜访,谁知你……啊呀,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不好意思。”

“韩总,你快别这么说,是我心急,唐突了,要说道歉也应该是我,我不该这么心急,或者应该请张总事先和你打声招呼的。你不知道我在这,怎么能怪你呢。”石庆发坚持说。

“不管怎么说,你等了好几个小时了,没有我你就不必了。对不起对不起。……”韩辉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看见唐莉笑得打颤,就打住了。石庆发也奇怪地看着她,不知她这是怎么了,是被谁点了笑穴。

“你笑什么?”石庆发问。

“我笑你们一对大男人不说正经话,为一个道歉闹得跟小孩闹着玩似的没头没尾。”她忍住笑说完不住地拿眼睛瞟韩辉,说明她笑的远不止此,是韩辉逗得她发笑了。

韩辉四下里看看,不知怎么回事。无意间他看了一下窗,隔着玻璃正好可以看见江明瑛停车的地方,立刻就明白唐莉笑什么了,联想到自己刚说的话,就等于是在炫耀了,她一定将他话中的“他”当成了江明瑛。年轻人思维就是活跃,能从他说的话里听出别的意思来。他挑衅地看着她,她倒是挺大方,一点也不回避。

石庆发一面打发唐莉通报一面请韩辉随行,将他带到二楼的会客室。会客室里有三男一女,一个个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等到石庆发一介绍,韩辉吃惊得更没边了,他们竟然是省市的领导和西安的大企业家。石庆发介绍道:

“这位是省广电局的赵部长,这位是是广电局的刘处长。”

韩辉笑着和他们一一握手问好,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正面接触省市的领导,难免有些紧张。他何德何能啊,出个差还要轰动XA市不成?

“这位是辉秦国际的董事长王曼王女士,也是我们大片的投资人。”

辉秦?韩辉一愣,这不是江明辉的房地产公司吗?再看这位董事长,他更惊讶的没边了,他认识的王曼正笑盈盈地看着他。石庆发再说什么他再也听不见了,王曼不是一个文艺青年么,她是穿越了呢还是穿越了呢,怎么一下子成为了一个商业大亨?西安在他面前刚刚呈现出的一点真实又展现出玄幻、修真世界的一面,要知道这部电影的投资将达到数亿的规模,她如果不是一个女王或者女巫,哪来那么多钱,难不成家里一个聚宝盆或者摇钱树?

王曼感受得到韩辉内心的波澜,表现得极其内敛,她知道这个时候他最不稳定,也最易对她产生误会。她不等他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接过石庆发的话对韩辉笑着说:

“什么董事长不董事长,你别听他的,咱们就是老朋友聚会,只讲感情不谈别的。”她说着又一次主动把手伸给韩辉,尽显低姿态。韩辉迟疑了一下,也把手伸来。两只手握在一起,她明显感觉到他的力度要比昨天轻许多,似乎有很强的抵触情绪在。她知道在她和韩辉之间横着一条大沟,他们同在沟底,说好了相互扶持,共同攀登,结果却走了相反的方向。她现在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而他还是当初那个文艺青年,而且已取得一点的成就,鄙视拒绝接受她也在情理之中。

“哦,原来王董事长和韩总是老相识呀,这下更好了,所谓熟人好办事嘛,我们几家的合作一定能天人合一天衣无缝,取得举世瞩目的成绩的。”石庆发不失时机地说。

韩辉笑了,他触电似的缩回自己的手说:“那是一定的。”

“各位不知道,在文学方面,韩辉是我的老师,只是自己学艺不精,不能以此迅速进身,不得已才投笔下海。”王曼对在坐的人说。

韩辉听得出她话里有讨巧的意思,也有真情实感流露,毕竟不能以爱好为职业实为人生第一大憾事。他曾是王曼的老师,一经她亲口说出,周围的人立即对他投以敬佩的目光。她用近乎井底取水的方式将他垂直提升到她的平台上,甚至供在佛龛里,推广到她的朋友圈,他正被在一条高等级的高速公路风驰电掣着。

原本接待韩辉级别的人员王曼根本用不着亲自出马,只需派个代表就成。省市也没有安排部长处长出面的日程,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就位了,但看见王曼在场后,又改口说他们是领导派来的前站人员,领导临时有事,随后就到,部长处长火速启程。看来他们不虚此行,见着了高人背后的高人,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蓝是母色应该更重要吧。王曼虽然没有在文艺方面取得什么成绩,但在商海她则是一个航母编队。俗话说是金子总要发光的,金子质地形成虽然因素众多,但是老师的作用无人可以取代,人的青少年时代能碰到对的老师绝对是人生一大幸事,天知道有多少天才毁就毁在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师的手里。领导们洞察其中的关节,因为他们就是其中的幸运儿,对韩辉肃然起敬当是出自内心深处的。石庆发也对韩辉肃然起敬,他的敬意则来源于他与王曼的关系和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他对他公司前程的左右能力。唐莉更是对韩辉顶礼膜拜,他深沉大气,境界高古,是能随意行走在王子和诗人之间的神一样的人物,绝非她想象中的腰里别一把钱就装酷耍帅不知所为的官二代富二代或世间浪子。吃饭的时候她一声不响,默默地听着大家的高谈阔论。此饭局不同以往,在以往的饭局中她是主角,装嫩发嗲拼酒量,虽浑身上下被摸了个遍,却为公司争的不少效益,也为自己争的不少实惠。她看着石庆发,心里想着他在以往饭局中左拥右抱的样子,不相信他能应付得了这么高大上的饭局。她也没少和领导吃过饭,他们最坏,最有恃无恐,经常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看着这些平日里猫扑狗挠的领导们正襟危坐,侧耳倾听,时不时地说些十分内行的话,引的韩辉不住点头,她明白了,领导之所以能成为领导,因为他们是双面的,甚至多面的,他们是歌厅舞厅餐厅的蠢猪,是机关里的行家,也是文化界的高人。总之一句话,他们是高修为的俗人,没有高修为不成权威,不俱备成为领导的内在因素,没有俗气则不能处理调节好方方面面的关系,不俱有成为领导的外部空间。

这顿饭韩辉吃的相当愉快,多年来他虽然不从事商业,却也逃脱不掉商业的评判,迎合商业的的举动,发行量,点击率,上座率,票房,是公司衡量一部作品好坏的标准尺度。他的《冷月照长安》原本是不被看好的,张总说它结构松散,故事性不足。谁知它却迎合了当下的反日浪潮,鬼使神差地被大导演看中了,乐的张总合不拢嘴。它描述的是开元盛世时期,在华山脚下,名门望族杨玄琰家生育一女儿,唤名杨芙蓉,她自幼和老师的儿子比她大五岁的胡琮一起长大,两人可谓青梅竹马。有一次在和一群官二代打架时胡琮为保护芙蓉被打得血色模糊,但芙蓉并不领情,嘲笑他无用。胡琮一气之下远赴少林寺学艺,发誓要保护芙蓉一辈子。等他学成归来芙蓉已被选做寿王妃,他跟随她一同入京。在以后芙蓉十几年波澜壮阔的人生中他都充当了护花使者的角色,为她出生入死。马嵬兵变中他只身潜入佛堂从高力士手中救下已陷入昏迷的芙蓉,送她东度RB他痛恨安禄山毁了芙蓉的人生,在送走芙蓉后投入平叛大军。他杀敌勇敢,立功无数,却在回师途中失踪。后来有RB遣唐使在一座小岛上看见了他,就将消息带给朝廷和芙蓉。朝廷就将那座岛命名为******赐给他,意为姜太公钓鱼之处,给了他很高的评价和如果有事还要再次的起用的

隐意。但他拒绝了唐王朝随后多次的征召,一直终老荒岛。遣唐使说每年的二月初十芙蓉都会到海边来,遥望故土,所以每逢这天,胡崇都要登上******的最高处向东眺望。几十年后,胡琮老死荒岛,一直赡养他的渔民水葬了他。遣唐使将这个消息带给芙蓉,芙蓉哭了,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她无疾而终,也将她也水葬在大海之中,让她和胡琮在大海宽阔的怀抱中永远地相偎依了。

RB一直以来以******为借口大肆攻击我国,引发了全民排斥RB人抵制日货的浪潮,如果有一部反应******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的电影上线,喜欢报复式愤怒式观影的国人会有多少人杀进电影院,电影票房会达到多少,想想就让人幸奋。张导说了,此片虽然是商业片,但绝对要有艺术片的精良制作,电影一上映就要有镇山压海的能力,不但要对得起国人的观影热情,还要让RB人在痛恨这部电影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好电影。与此同时,这部电影还迎合了省里提出的“重振汉唐雄风”的政治口号,重振汉唐雄风,谈何容易,这可能是几十上百年的宏伟目标,根本满足不了靠政绩升官发财的愿望。于是又有人提出重振西部文化,当然电影就首当其冲。西部电影,一个曾经如雷贯耳的名词,如今却没落了。政府聚集了一批电影人才,好的剧本好的电影成为他们的渴望。在这样的大环境中这部电影应运而生了,故事发生地三秦大地,且影响广远,有深厚的群众基础,又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又是张大导演看中的。于是一部由政府牵头,张大导演操刀,王曼出资,韩辉编剧,多家电视台和文化娱乐公司加盟的大电影上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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