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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到南京

一夜的火车经历已经使小叶十分疲惫,不过,此时小叶似乎还顾不上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疲惫。在火车站出口处,小叶看见很多学校的学长学姐到火车站去迎接即将进入大学生涯的大一新生,他们都是成堆聚集在一起等的,好像等了很久的样子。他们前面会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某某大学”。小叶一个一个看过去,竟然没有自己那所大学的名字。小叶觉得是自己没有找到。然后又迅速地扫过一边,发现的确是没有自己那所大学。看着那些举着“南京大学”、“东南大学”的牌子的学生,小叶觉得有点失望,觉得还是自己的大学不够好,觉得自己这所大学根本没法儿与这些大学相比。

小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小叶还有小叶的父母都是初来乍到,更是在这所帝王之城里,他们一家三口显得太过渺小了。小叶终于还是满身的书生气,还有那身上有些过分的自尊心,使得自己即便是不认识也拉不下面子去问路,即便问路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拉面子,这是小叶强烈的自尊心作祟。小叶心里有些隐隐懂得这是自己的自尊心作怪,可小叶并不认为自己强烈的自尊心有什么坏处,反而小叶觉得正是自己这样强烈的自尊心使得小叶有了今天的成绩。

小叶的父亲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他知道不认识路就应该去问一下,这在小叶父亲的心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小叶心里觉得自己的父亲不讲普通话,只是方言,说着方言却极力地学着普通话的语气。小叶认为父亲的样子很滑稽。可此时小叶更多地是觉得父亲这样做有失自己的面子。尽管小叶知道,在这里根本不会有人认识自己,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同学你好,这里今天有苏南大学的学生来吗?”小叶的父亲用极其蹩脚的方言夹杂普通话与这些大学生交流。

当然,这些人是听不懂父亲的话的。也许若不是今天在这里见了小叶一家人,否则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中国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方言!可这些人竟然答出了父亲的话,也许他们是听到了这一串话中间有“苏南大学”这几个字是他们熟悉的,他们说

“他们今天没有来。”

“他们好像明天才开始迎接新生。”旁边一位男生接着先前那位女同学的话说。

父亲又问:“我想到苏南大学去,我该怎么坐车呢?”

这样的话他们听不懂了,一脸的茫然。

“不好意思,我们听不懂您说话,你可以讲普通话吗?“

然后父亲喊站在一边的小叶。小叶觉得自己的普通话讲得还不错。可小叶觉得父亲的行为有些让自己丢面子,小叶显得有些不耐烦,可还是按照父亲的吩咐过去了。然后小叶用自己的普通话翻译父亲的方言:

“您好,我们想去苏南大学,可我们不认识路你能告诉我们该怎么坐车吗?”此时的小叶觉得自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叶想起自己在高中的时候在课堂上敢公然老师的解法提出质疑,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推翻老师的解法,讲出自己的解法,小叶觉得自己的心里素质是十分可以的。可此时的小叶却显得中气不足,这明显是胆怯的表现。

然后有一个女孩子告诉小叶应该怎么乘车可以到了苏南大学。可小叶心里依然不放心,他觉得自己是第一次来这里,坐错车了要怎么办?好在火车站门口有许多出租车。小叶觉得乘出租车会安全方便一些。而且那些出租车司机也看到了小叶一家是从农村来的,知道他们不认识路,一直在小叶他们面前问来问去:

“要打车吗?哪所大学?我送你们,保证便宜!”

小叶的父亲似乎对这些人不放心,他好像知道这些人心里没安好心,一遍一遍地问那几个学生。小叶的母亲和小叶都觉得打出租会方便一些。小叶走到父亲那儿游说:

“坐出租吧!坐公交的话坐错了怎么办?还得返回来,不是多花一些冤枉钱吗?“

也许是小叶的游说起作用了,也许是小叶的父亲也举棋不定,他走到了出租车司机身旁,问他们:

“我们要去的是苏南大学浦口校区,你们可以送到吗?”小叶的父亲依然用的是方言,可这些出租车司机却听得很明白,好像他们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似的。

“可以可以,上车,保证送到你们!”他们打着包票,信心十足的样子。小叶后来才知道,从火车站到学校只要五块钱不到,三个人也只要十五块钱。而那个出租司机却收了六十块钱。

小叶一家人终于坐上了到学校的车。在出租车上,小叶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想吐的感觉。这时听到小叶的母亲在后排说:

“能不能打开窗户透透气,我想吐。”

“可以可以。”说着,司机把窗户打开了。

就这样,小叶一家在十分疲惫的状态下到了苏南大学——这个小叶将要独自生活四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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