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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出去吃饭受刺激 还人东西受刺激

方兰和贾因禾说着话,钟离祺要找妈妈。方兰说:“你要是下来走,我就带你去见你娘。”钟离祺便下来了。

贾因禾说:“你可真会偷奸耍滑。”方兰说:“抱不抱并不重要,我主要负责保护钟离祺的人身安全。不能让她磕了、碰了、摔了、烫了、砸了等。她身上要是有一点伤疤,她长大以后,找我算账怎么办?倘若发生了比留下一点伤疤更大的事,钟离辽和施语那两口子,还不扒了我的皮。”贾因禾说:“天天抱着,岂不是安全了。”方兰说:“你想累死我呀!再说,要是养成了天天要抱的习惯,还是要找我算账。”

施语不过二十三四岁,不是练武之人。家里是做生意的,从小耳熏目染出算账的技能,现负责给各门派发月钱和管理琦剑派的财务。发月钱的事宜是有枫鞭派黄青掌门协助,在驻地有单独的工作地点。

这两天,正是要发月钱的日子。黄青也在,方兰领着钟离祺到了。黄青看见钟离祺来了,让施语歇会儿,施语要等忙完再说。

黄青便说:“施语,你是不是要等到十年以后,再生孩子。”施语不解其意,黄青笑说:“不等到钟离祺长大了,谁给你看孩子呢?”

三人都笑了。方兰直给黄青作揖:“黄前辈,可算给我说了句公道话。否则,过两天我就真成老妈子了。”

施语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刚来的时候,林林总总的事也多,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就你闲着,让你看一阵。现在,不过就是发月钱这几天,麻烦你一下。门派里没有要紧的事,也不会找你看孩子,何况有些事就交给谭元办了。黄前辈你可不知道。有一天,她拿着一卷布,居然要给我闺女裹脚。”方兰说:“要是不放心,别让我看着。我不过就是比量研究一下,我又没掰你闺女的脚趾头。”

黄青起身要走:“可别是我,把家庭矛盾给挑起来了。”

枫鞭派的住处,较为偏僻,距驻地的后门较近。素镖派照顾着前门,枫鞭派照顾着后门,察看是否有异常。

枫鞭派的住处,也是枫鞭派自己选的。一是因为黄青的儿子胡诚,虽也学武,但更喜读书做学问,现刚完成书院学业,还要继续进修。二是因为郭钦为人低调。

黄青回家见胡诚正在看书,郭钦八成是怕吵着胡诚看书,到屋旁空地练武去了。

郭钦正拿着鞭子往一固定物品抽打。孟婴也在,正拿着折扇给郭钦扇风。

郭钦这人,既有些傲气,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她看孟婴给她扇风,把她遮伤疤的那绺头发,扇起来了,便说:“别扇了,头发都让你给吹起来了。”

孟婴把折扇一收:“我不是怕你练功热吗,这又没有别人。”郭钦冷冷地说:“你不就是别人吗,上那边练会儿功成吗。我方才可听见门响了,应该是我师姐回来了,让她教你吧。”

孟婴笑说:“你真耳聪目明,还是你教我吧。”之后,就老实的练功。

第二日,孟婴和郭钦的关系直接降到冰点。

第三日,清晨下大雨。不过,到叶述、叶五平上学的时辰,雨已停。便可呼吸着新鲜空气去上学。

和下雨没有因果关系,反正林若和贾因禾犯了懒,不愿意去做饭。贾因禾有办法解决,给她钱,不就是让她花在与渔刀派合作的商铺吗,去正月楼吃饭。

正月楼很好找,就在沿果县的中心繁华地带。在小小的沿果县中,正月楼都可算是地标建筑。

林若和贾因禾到楼上找了一个雅间,目的是这间房间,开窗可以看见一条小路。平时叶述、叶五平放学回家会抄近路,便是从这条路回家。把窗户开了一小扇,看见他们直接叫上来吃饭。

这条小路,平常时辰也就有稀稀拉拉的人,但赶到放学的时候,有不少孩子从这走。林若和贾因禾倚着窗框,朝着孩子回来的方向看。

因为这条小土路上,有些高低不平。清晨下雨后,路上形成些小水坑,其中有一小段路,既有一个较大的水坑,周边的路,还很泥泞。

这会儿,在这个水坑边,有一个男孩站在旁边说话。还有一个女孩,听了男孩说的话,东张西望的。过了半晌,等路上没人,男孩横抱着女孩,走过泥泞路段后才放下。

林若说:“那男孩是罗启,那女孩我好像在哪见过,你认识吗?……贾因禾,你认识吗?”

贾因禾哀怨地说:“别和我说话,非要我羡慕两个孩子吗?我眼里心里都是泪。”林若近距离地瞧着贾因禾,笑说:“我看你的泪在哪?苏野庭倘若真要抱你过去,估计你会说:‘这路又不是不能走。’然后,一把推开苏野庭,几步就走过去。”

贾因禾把林若推开,愤愤地说:“罗启,你也知道我和苏野庭吵架,在这气我。等我把这事告诉你们全家,让你在这得瑟。”

林若知道贾因禾是说着玩的,也没搭茬。等到把叶述、叶五平叫上来吃饭,贾因禾就已把这事忘了。

又过三日。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纸,照到炕上没睡醒的人们。而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屋里的人唤醒。

林若慵懒地翻了个身:“好像有人敲门。”贾因禾眼也不睁,口齿不清地说:“你一定是出现幻听了。”林若隔着叶五平拍了拍贾因禾,说:“万一是苏野庭来找你和好的呢。”贾因禾说:“难道今天的太阳是打西面出来的。”

林若又摩挲着叶五平的头发,说:“你也醒了吧,别装睡,这个时辰咱们也快起来了。”叶五平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另一个屋的叶述把被蒙在头上,可还是抵不过一阵阵敲门声的袭来。叶述愤恨地坐了起来:“这是谁呀?本小爷本来可以多睡一会儿。”

林若先穿好了衣服,把头发一挽去开门。开门一看是孟婴,神情正常面色憔悴。林若说:“你起得真早。”

孟婴说:“我来的时候,素镖派的沈仪也是刚开大门。我已买好早餐,用来弥补我把你们吵醒。”林若看出这是有事,接过早餐:“不客气。”

大家吃饭,孟婴看着,贾因禾边吃边说:“你有事就说吧。”孟婴说:“你们吃完我再说,这豆浆什么的都热着呢,我怕一会儿变成凶器。”

吃完饭由叶述和叶五平负责后续工作,原是应该先练早功再吃饭。这回洗完碗,“去叶述屋里看书去吧。”

孟婴该说正事了,可半天也没说出来是什么事。贾因禾让孟婴直接说重点。孟婴说:“我说了关于郭钦伤疤的事,让本人听见了。”

两个问题,是不是难听的话,是不是伤害人的话,孟婴都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贾因禾说:“你可真够缺德的。”林若说:“你为什么去招惹人家。你找我们有什么用?”孟婴说:“这两天,我天天去找她,她说什么也不见我。”贾因禾说:“倘若是我,不见你都是轻的,定要拿块烙铁,在你脸上也留下痕迹。”

孟婴说:“你们怎么说我都行,只要帮我。”贾因禾说:“我才不帮你呢。”孟婴心中着急,直接就说:“就你应该帮我,郭钦就是在渔刀派抢劫枫鞭派的时候,不小心烫伤的。”然后,贾因禾走了。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孟婴后悔道:“现在我连话都不会说了。”林若说:“她是和苏野庭吵架了,心情不好。要不然贾因禾比我热心帮人,我不是热心的人,也没调停过什么事。”孟婴说:“不需要你调停,只要你让郭钦能见我就行。我也没人可选,起码你还是相信,我对郭钦不是虚情假意吧。”

林若说:“我怎么知道。不过,我是可以相信,可我相信有什么用?”孟婴情绪有些激动:“怎么没有用!当时饭桌上要是有一个人相信,我也不至于说出那话。”林若问:“你没想过有这样的事,没做过心理准备?”孟婴说:“是有准备,可那时候我才发现准备的不够。”

林若说:“你在外面和人吃饭,郭钦平时也不常上街。怎么这么寸,能听见你说的那些话。”

原来,那天孟婴把扇子落在枫鞭派。第二天郭钦吃完午饭,要把扇子还回去,快走到的时候,看见孟婴在正月楼二楼吃饭,窗户大开着,孟婴正好在窗户的位置坐着,又喝了些酒,说话未免大声了些。郭钦对孟婴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郭钦把扇子给了店小二,自己便走了。店小二拿了扇子,噔噔噔,上楼给了孟婴。当孟婴拿到扇子,听到店小二说,是什么样的人给他的扇子。孟婴又回想自己刚说的话,晴天霹雳,酒醒了。

林若听完:“巧是巧了。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孟婴说:“事都和你说了,还不帮我。”林若说:“你让我去劝郭钦和你见面,你着什么急,和你分手也要见个面吧。”孟婴说:“这两天我是吃不好,睡不好。郭钦这两天也要胡思乱想,心里难受。我能不着急吗?”

林若说:“上次你说有你,我和郭钦慢慢就熟了,原来是这样熟的。帮你可以,仅此一回,她不见你,绝不在帮。”

“成。”

孟婴在枫鞭派外等着,林若去敲门。开门的胡诚先开了个小缝,看见是林若才把门打开:“今天换人了。”林若说:“换人不换事,我来找郭钦。”

听到敲门声,郭钦已回自己屋里。黄青知道了,林若是为孟婴的事而来,先到郭钦屋里说了几句话,才让林若进去。

进到屋中,林若见屋里虽只有最平常,甚至廉价的物件,但皆干净整洁,再看郭钦面色不佳。林若开门见山:“我的来意,你应该知道。”

郭钦有些淡漠:“这两天,我师姐劝我的话,我都听出茧子了。和我聊会儿天可以,否则直接捎个分手的话。”

林若自觉没什么话说了,好在来之前,孟婴对她有一番指导。林若说:“这也好。我和孟婴说好了,就帮他一次,不成也没事。可我还想问一句,听方才的话,你已经想好和他分手,为何不今日就和他说清楚。”

郭钦说:“这两天不想见他,等过两天我自会找他说。”林若说:“我建议你,还是趁早和他说清楚的好,他以为你对他有留恋。万一明天弄了个,锣鼓喧天的方式来道歉,容易纠缠不清,甚至对错反转。”

没有说话,郭钦把头低下,林若便要告辞,郭钦把头一抬:“他是在外面吧。”

“对。”林若说完,撤了。

郭钦见到孟婴废话不说:“我高估了我的承受能力,你也高估了你的承受能力,那何必费事,分手就行了。”孟婴十分平静地说:“你说的我同意,分手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要亲你一下。”郭钦说:“我还想打你一顿呢。”

孟婴狡黠一笑:“你要是不想和我断干净,我完全可以奉陪。”

“威胁我?”

孟婴说:“我也觉得不至于因为这事就威胁你。你何必担心呢,我要真有过激的举动,没等干成,就先受伤了。”郭钦不知是无奈还是无所谓,总之是点了点头。孟婴极力掩盖心中窃喜:“你先把眼睛闭上。”郭钦心里倒是没底,但嘴上很硬气:“你要干什么?”

“我就是怕我还没干什么呢,就先受伤了。”

郭钦无奈地把眼睛闭上。孟婴慢慢靠近她,把遮伤疤的那绺头发轻轻拨开,亲了一下疤。郭钦脸微微涨红,睫毛被泪水沾湿,孟婴把她的头埋在怀里。

孟婴说:“我请你吃个早饭吧。”郭钦将孟婴推开:“咱们现在应该是分手了吧。”孟婴说:“分手了也要吃饭,难道你和我分手之后,如此伤心,准备绝食。”话未说完时,孟婴已牵起郭钦的手,将她拉走。

两人到了正月楼的二楼,孟婴上回吃饭的房间。孟婴如念咒语般说:“这个房间曾经很晦气,今天我把它变成一个吉祥的房间。”

孟婴又拉着郭钦到窗边,把窗户推开。拿门闩敲了几下窗框,吸引了些人的目光,孟婴大声念叨着各路亲戚的名称,把旁边早市上的一些人招集到楼下。

郭钦不知道孟婴要干什么,就要走。孟婴死死抓住郭钦的手:“人都来了你可不能走,给我点面子。”

孟婴又和下面的人,说:“我给大家免费说个小段。人分三教九流,木分黄梨紫檀。今日所说之事,是本人真事,在我身旁的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我们这段姻缘,请大家见证一下。”

郭钦轻声说:“谁是你未婚妻?”孟婴也轻声说:“我不这样说,也没什么好见证的。”

孟婴又接着和下面的人说:“大家也看见我未婚妻的样子了,倘若我以后不和她在一起,我这一生再也不会在沿果县混饭吃,我是在附近摆摊看相的孟婴,请大家以后需要,多多来找我。最后,谢谢大家捧场。”

说完,孟婴把窗户一关说:“我今天的生意会不会很好?”郭钦说:“等大家吃完早饭估计都忘了。”

“你记着就行。”

补文婴钦初见

天气闷热,一丝微风也没有。

孟婴的小摊虽已被大油伞遮住,但还是要频繁地煽动着扇子,心里想:“什么时候我不穿这身里三层外三层的道服,也能仙风道骨。”

忽然,孟婴看见一个在阳光照耀下的刺眼物件,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到他睁开眼,头一歪,那物件原来是个匕首。心里又想:“上学的时候,贾因禾和我说过:‘练武的人,倘若不用隐藏自己的身份,会随身佩戴匕首。’她还说过什么特征,记得还有一般个子不会长得太高,胳膊粗腿粗,这位都符合。难道这即是传说中,来对付渔刀派的人。她为什么拿头发遮着脸,难道是他们那个地方的流行发式。”

郭钦今天很高兴,第一个月的月钱已经提前发到手里,到街上逛逛。买东西的时候发现,对面相面摊的人好像在盯着自己,郭钦看那人眼神倒也没有恶意,这样的事她也经历多了,再加上心情本就不错,没有生气。但还是放下手中要买的东西,径直走到相面摊,坐下说:“大师给我看看姻缘。”

孟婴应承着。郭钦一面把遮脸的头发拨到耳后,拿下头上的发夹,将拨到耳后的头发固定,一面说:“你看我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之后能嫁出去。”

一看到郭钦的疤,孟婴是吓了一跳。但他也算阅人无数,曾看过的人比郭钦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不止一位,所以一切表现都很正常,还开玩笑说:“一百年怎么样,我看您未来是位老寿星。最后,还会有只大鼋渡您成仙。”又清清嗓子接着说:“您看,您如此美丽动人,虽说脸上是有不如意的地方,但加上其他部分平均算一下,分摊完您依然是个美人。”

郭钦说:“我从没有听过,还能这样算。我听了几句好听的话,需要多少钱?”孟婴说:“听几句话还要什么钱,倘若您愿意教我几招,学费绝对一分不少给您。”

郭钦稍有惊讶:“你看出来我是练武的了?”孟婴笑说:“我这都是雕虫小技,您那才是真功夫呢。”郭钦说:“你既是相面的,能给我看出点什么来,我才能考虑。”

孟婴看郭钦对脸上的疤能看得开,应该不是一年两年了,就说:“您脸上不如意的地方,时间不短了吧。”

郭钦说:“说得不错。只是我现在要受人管制,恐怕不能让外人在驻地进进出出。”孟婴说:“是我要学,这些事当然不能麻烦你。我要是能处理好,一定要教我。”

郭钦一面把头发放下,一面说:“成啊,到时候我让我经验丰富的师姐教你。”话完即走,孟婴喊道:“不是你教我呀!”

就这样走了,郭钦没有给孟婴留下任何信息,但孟婴找她倒也没费多大事。后来孟婴和郭钦,说:“那是因为你的特征太明显。”(补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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