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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开始真的很快乐

我果然只考上我们之前升中考时的那所高中而已,我们原来初中的同学大多数都在这里读书,离得最远的同学也就骑车半个钟,但这里有提供住宿的,嫌太远的同学大可留下来住。话说,我们成绩一般的人在这里读书是很正常的,但李铭哲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我就觉得奇怪了,以他的成绩,如果去报市区那边的重点高中的话,说不定很“不幸”地就让他给考上了,连张纪锋和漫芸都跑去那边较好的学校读书呢,他?!

我以前总觉得做一只脱线的风筝会是件很幸福的事,但每每离家太远以后,我就开始不停地恋家了,就初一时的军训而言,虽然好玩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家。这次读高中也一样,我虽然跟以前很要好的同学都不在同一个班,但我们一开始每天放学还是会急匆匆地一起赶回家的。

我身边的人,涵笑和芷妙虽在同一层楼但却在不同的班集体里,我们是二楼,夏野和乔麦在三楼,只有他们依旧是同班,璟迁是四楼,艳玲在五楼,李铭哲居然还跟我们不是同一栋教学楼的。

我在我的班里认识了许多处得来的朋友,琦恩是我的同桌,她就一话唠,每天总有很多有趣的事与我分享,和她聊天是件挺快乐的事,但这样学习就受影响了,她是那种不分时间、地点都能展开话题的人。

我们的座位在第二组的最后第二张桌子,我的前后左右基本都是不太爱读书且成天聚一起谈天说地的人,莫名地我居然就成他们的听众了!我的前桌是个女生,她在上数学课时与我讲曾发生在他哥哥身上的鬼故事,语言那个生动,听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我的后桌是个山地车爱好者,自己组了一支队且每逢周末就一起出去骑行,他与我讲的全是一些他们在骑行路上所看到的风景或发生的事件,有时甚至连山地车的结构都跟我聊起来,前面的倒还有趣,后面的我就感觉像是在听天文了!我的右边是琦恩,她什么都聊;左边的男生是个有口福的吃货,一点儿也不胖,他的桌肚里每天都有好吃的,一根正在课堂上吃的冰糖葫芦他都可以转过来问我要不要,还强调了绝不会吃到口水的,我当场哭笑不得。

自从上了高中以后,没有了张纪锋的搅和,我现在跟李铭哲都有一点点粘了。他每天中午都会在楼下等我一起吃午饭,他自己承诺的,搞得身边一些刚认识的同学还以为我俩是在交往,都不敢约我一起吃饭了,就连涵笑她们也是,不过我敢保证她们绝对是故意!

李铭哲就算是上高中了可依旧还是在选班干部那天自荐当起了班长,甚至还被一些同学私底下称为班草,每天来看他的人,除了别班的,居然连高年级的师姐们也被惊动了,左一个师弟又一个师弟的,然后他就被极力推荐去广播站做广播员了,大家对他那个照顾!

读了几天书以后,我的那几个哥哥又来找我去那边玩了,我很高兴,但同时又特别在意我与李铭哲现在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会被某些同学传来传去传到变了味儿了才传进他们的耳朵里,可能是因为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吧,我跟李铭哲自那天以后,关系差点就又僵了。

那天早上下课后我跟琦恩出去散步了,刚回教室班上的大部分女生就蜂拥了上来——“媚颖你哥哥好帅!”“我要当你大嫂!”之类的,连男生都直夸呢!

“你们说的是哪个?”好吧,问完以后我马上就后悔了,看她们那吃惊的眼神,好像都在说我到底有几个哥哥似的,说要当我嫂子的同学大多数都是在开玩笑,但犯花痴的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不过后来终于有同学转入正题了,虽然不知是哪个哥哥来找的我,但一听到他来了以后找不到我就拜托班上的同学告诉我星期五下午会来接我时,我高兴坏了!

“你好像很在意跟我一起吃饭呢!”一次我们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李铭哲一脸不太高兴地问我。

“怎么会?你现在可是班草啊,约你吃饭的女孩子可多了,拥有这个机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超极不爽道,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他愣了一下,突然放下筷子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神经病吧你?要不要脸皮那么厚?”

“你那么紧张干嘛?我问一下而已……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谁喜欢你了?!”

“你不喜欢我干嘛不敢直视我呢?还有,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靠!不直视就代表喜欢你啦?!”我承认,我说最后一句时分贝确实有点高了,但用不用只听字眼啊?周围的一些同学突然安静下来看我俩,我居然正中李铭哲的圈套了!然后,他趁我激动得嘴巴还来不及合上时,夹了块肉塞到了我的嘴巴里,然后笑着低头吃饭,当我羞得无地自容地埋头嚼碎那块肉时,我无意间看到了李铭哲的笑,很明显是酸的。难不成他是在试探我?我让他失望了?

果然,不过才到了下午而已,流言蜚语居然就被传开了,有人问我是不是和李铭哲表白了,但我很清楚大多数人是希望我被拒绝的,除了我们班上的同学。我不打算跟他们做任何解释,毕竟对于一个不信的人,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的。

“我想,以后我们还是各自吃饭各自回家吧。”那天下午,我们一起回家的路上,我用平淡的口气与他说话。

“……我们好不容易可以无拘无束地交流了,那么在意他人的目光你觉得有必要吗?”

“我没有在意!总而言之,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挺难过的,李铭哲从不欠我的,可他所做的一切很多时候总让我觉得他是在赎罪,而我,一直不愿意认真面对的我,我做的最多的事永远只是伤害他而已,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任谁都不好受。

“……我不想食言!”我们等红绿灯的时候,李铭哲一直沉默着,眉宇间多了些愤怒,只是一直压抑着,绿灯之后,他这样告诉我。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琦恩,她觉得我这样是在无理取闹,李铭哲又没做错什么,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就算不过朋友而已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我男朋友若真的相信我就无需去在意这种事情。我当场就哑口无言了,我不过说我已经有了我爱他他也爱我的人而已,琦恩马上就用男朋友这个词代替那个人了,不过,话有说回来,我跟大哥,谁也没说交往,但我们却在一起了,甚至我还说了将来一定嫁给他这么腻的情话来,这样应该算是男女朋友了吧?

我以为,我跟李铭哲的关系应该到此为止了,毕竟我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来,如果有人突然告诉我以后不要再找他了,我很可能会因为生气所以就真的放手了,但事实不是我想的这样的,每次,就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李铭哲都会重新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那天中午,我故意拖到12点才下楼,还剩最后几级阶梯我就看见他了,他没有上来找我,一直等着!

“现在食堂估计是没什么饭菜了,我载你出去吃,但你要请客!”见我突然就驻在那里了,李铭哲走过来面无表情道,我忘了他说过不想食言的。

我点了点头,同样是面无表情的那种,然后随他一起走。其实,在他与我说话的那一瞬间我就有想哭的冲动了,只是一直忍着,现在看到他的背影,想到了他就算一直受宠但还是选择孤身一人地等待时,我就好想好想上前去拥抱他,从身后环抱的那种,但我不敢,也不能够,所以最后的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我上了李铭哲的车,自小学以后,不,初中还有一次,他依旧是稳稳当当前行的那种,我呆呆地看了一路后退的风景,谁也没有说话。

他带我去了家小吃店,离学校不远的。我们饿坏了,刚端上一盘蒸饺而已,我们就抢起来了,又怕烫又想抢先对方一步的那种,连老板娘都忍不住过来调侃我们了。

“你看,好像是我们以前的老师。”李铭哲突然一边看着门的方向一边告诉我,我没忍住就转过去了,他没有骗我,但刚送到嘴边的饺子被某个脸皮厚的人给偷了。

“我……”我站了起来,本想狠狠地揍他一顿的,但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李、铭、哲?江媚颖?!真的是你们俩?!”

“老师好!”我俩异口同声道,我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并乖乖坐好。

“你的学生吗?”她身边的其中一个同事问。

“是啊,已经是上幼儿园的事了,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开心的玩耍,果然和我们当年期待的一样啊!还真羡慕你们俩!”老师一边解释一边走过来摸我俩的头,我跟李铭哲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可不是嘛!他俩刚刚还抢食来着,现在估计都不好意思了!”老板娘笑着帮我们把杂酱面端了过来,我俩对视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因为老师就在我们不远处点菜的关系,所以我们一直很安分地吃着,连话也不敢聊了,草草解决后就赶紧跟老师说再见,一灰溜就有多远跑多远了。

午饭以后,因为不习惯睡午觉的关系,所以我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打乒乓球或台球,我很少打篮球了,除非是体育课,毕竟刚吃饱就做剧烈运动的话我实在很担心会再得阑尾炎,我初中曾时有过一次,那可真是又疼又吓人的,医生说如果我再拖下去的话就得上医院做手术了,药都不管好。

李铭哲有时候会陪我打一会儿,但他是那种比较会支配时间的人,觉得差不多了便回教室去学习。我打乒乓球的时候,还认识了两个乒乓和篮球都玩得很好的师姐,她俩都是中性打扮的,老实说我一开始还真心辨别不出她们的性别来,她们说话的口气和所做的动作都实在太男性化了,一个词——很man!有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我们刚好一起了,我还是在她们的鼓励下才一连中了三个三分球的,我平时二分的几率比较大,三分最多也只是撞一下篮板而已。

通过她们的关系,我还认识了高三的另一个师姐,她也是中性打扮的,短发,有男生的高度,戴着眼镜,皮肤白皙,我看到她时,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运动,不是打篮球就是和师兄们一起练田径,可能有经常锻炼身体的关系吧,她的手臂就算放自然都可以看到很漂亮的曲线了,扎男生堆里特别养眼,比男生都帅气!

我之所以会去打台球也是很巧的事,因为觉得会打台球的女生实在太帅了!当我无意间这样感叹的时候,琦恩就约我在午饭之后去学校门口打了,我从没打过,她也是,虽然她家是开杂货店的,门口也有摆这种东西,但她基本是没去碰的,那天刚好听见我这样说,她也想试试了。

可能因为我们都是第一次的关系吧,就算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瞄准但打中的几率还是小得可怜,我们一局下来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如果跟会的男生一起打那还好一点,一局大概只花15、20分钟左右,但我们技术太烂了,他们陪我们打一两局就打自己的去了。记得有一次我跟琦恩两个人打了很久,可能一个钟的时间都过去了吧,我们还是没能把所有的球都打进洞里,特别是最后剩下的黑鬼,打了真的好久好久,我们都没耐心了。好在经过了长时间的玩耍,我们是有那么一点点进步了,会玩的感觉还真好!

高一第二学期的时候,我们已经文理分班了,我们这一届属于尝试,以前都是等上高二才分班的。我选的是文科,艳玲、涵笑、芷妙、琦恩和璟迁也是,毕竟我们对比了文科综合和理科综合的成绩,结果都是文科占了上风,所以我们就只能选就老师而言就业项目相对较少的文科了。按理说,李铭哲应该选理科才对,像他这种各科成绩都很稳定的人。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选文科了,原因还很简单,喜欢而已。他很坚定,就算老师找他谈过了也是如此。他的班主任听说我跟他的关系不错,所以就找我去跟他谈,但我还来不及说内容他就让我没话说了:“我不在意什么就业问题,我只想做我喜欢的事而已,你还劝吗?”

有一次,夏天的时候,我跟李铭哲吃完午饭,在回教室的途中都碰上各自的同学于是便分开了。璟迁告诉我,他下午准备请假去游泳,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是真的特别喜欢游泳啦,且觉得会游泳一定是件很棒的事,但我从没和男同学一起出去游泳过,且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我一开始还以为璟迁只是问着玩而已。可能是我很少很少跟璟迁开玩笑的关系吧,所以他居然把我的玩笑话给当真了!

“可是我不会游耶!”

“没关系,我们可以教你啊!我跟我那几个同学昨天就已经说好了,他们现在去开车,我回教室拿钥匙,然后一起走!”

“其实,我昨天有听见你们说啦,所以今天还带了泳衣过来呢,琦恩也要去,你说是吧?”难道我笑得太自然了?琦恩可是从我刚开口那一刻起就知道我其实是在开玩笑啦,不过还真没想到璟迁居然会这么好骗!

我们回了各自的教室,我在喝水的时候,璟迁从我们班的窗户经过时顺便喊了我,我笑得直接蹲了下去,就差把水喷出来了。璟迁愣愣地从前门走进来找我,还以为我们是在说什么笑话呢!我挥了挥手,但肚子已经痛到不行了,琦恩赶紧代我跟璟迁解释,他的朋友在这个时候也过来了。

“好啊你!连心爱的弟弟都可以这样玩的,妄我还那么相信你!放心,我会记着你的!”璟迁驻在那里直冒汗,然后龇着牙故意道,和朋友一起走了。

自那次以后,我们每次见面他都会故意用“居然骗我”的眼神看我,我每次都回他一个哈哈大笑,心想很可能下次就算说真话了他也会用怀疑的眼光看我吧!

艳玲谈恋爱了!那个男生是李铭哲班上的数学课代表,艳玲是从学生会里认识他的,第一眼就看上了的那种,所以就花心思拜托对方教她数学了,但没过几天男生就发现艳玲的不对劲,她越来越粘他,但对方始终没有表态。

艳玲是那种把爱说出来以后对对方的感觉就会渐渐变淡的人,上个学期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她拜托我把情书交给一个会弹吉他和跳街舞的师兄以后,就鲜少与其来往了。她这一次也一样,等到对方知道她的心思以后,居然就干脆不理人家了!

有一次她上楼正准备回教室,那男生在楼梯那里拦住了她,当时是午饭以后,来往的同学非常少。让艳玲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生居然反过来跟她表白了!

艳玲兴奋到不行,当天晚上就跑去我家跟我挤在一块儿睡了,还记得第一个去我家睡的人是涵笑,我因为感觉很奇怪所以躺下以后就开始傻笑个不停,整张床都跟着颤抖了起来,涵笑那个无言以对,她是被我逗笑的,但她停下来了我却根本就停不了。艳玲一整晚都在与我谈她跟那名男生的事,什么一起牵手散步啦,她在男生的头顶扎了一根辫子啦……我困得要死,她却兴奋得睡不着觉,一直在我床上闹,妈妈要睡觉了没办法才来提醒我们早点睡的,结果,她居然说我不说话没关系,听着就可以,要么在我手心上写字也行,可她老问我知不知道她写的什么,拜托,每次都是男孩的姓名或谁爱谁的甜言好吧?我都忘了我是如何睡过去了!

我的大哥很明显地瘦了,也不知是吃不好还是睡不好,其他哥哥打篮球时,我基本没见他起来动过,我去那边时看到的他大多情况下都是坐在床上看书,然后冲我微微一笑。有一次我仔细看他时,居然发现他化妆了!虽然是很淡很淡的那种,但我很怀疑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导致脸色苍白但又怕我担心似的,因为他连口红都擦了一点,看起来很自然,他没什么血色的脸孔我还是通过想象得来的。

我很害怕,因为他告诉我,等他哪一天死了,就带他去火葬,一部分的骨灰用来种向日葵,一部分用瓶子装起来让我随身携带,他就算死了也会保护我……

我想象不出来大哥白发苍苍的模样,但我想象得出如果我心爱的大哥突然死掉了,那我一定会尾随他去的,我不要他一个人离开,也不要自己孤身一人地想念。

印象中,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

“我不要!在那之前我一定要把我的寿命分一半给你……”我凑过去亲吻他,很温柔的那种。我们吻得很缠绵,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因为自那次以后,我们每次见面都会狠狠地亲个够。满足了彼此的思念以后,我们就把额头靠在一起轻轻地喘息,时而垂下眼帘,时而凝视对方,只是此时我们嘴角上扬的弧度,有幸福的,也有不舍的,有点——迷恋人间的味道……

分开半年多以后,我收到了一份很特别的礼物,是学校门口看门的阿伯收到的我的快递,可我从没在网上买过东西。他见好几天了也没人认领,就把东西交到了学生会,我还是在课间操期间听见广播才知道的,一开始并不是很确定,但全校叫江媚颖的确实只有我一个啊,我在同学们的肯定下让琦恩陪我一起去了。因为当天刚好不是排到李铭哲广播,所以我们去的时候没见到他。

快递上的的确确写着我的名字没错,但对方发过来的地址却是我很陌生的,我没印象我有什么朋友或亲人住在那里。

“不会是颗炸弹吧?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没有?!”我还来不及看发过来的人是谁,琦恩就突然大叫了起来,她想象力可真好,也不看看这都几号了,如果真是想炸死我恐怕也难以成功吧?肯定早把看门的阿伯炸成稀巴烂了!

我用汗颜看了琦恩一眼,“羽斌”的大名突然映入了我的眼帘,好开心的说,不知他这次又给我带来了什么意外的惊喜呢?当我告诉琦恩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哥哥时,她那个兴奋,立刻就接过手帮我打开了。

我们边走回教室边看,是一些他在那边读书的照片和一封信,琦恩先看照片,兴奋得直跳,说没想到我居然会认识不止人长得帅气且成绩又那么优秀的富家少爷,他就读的学校环境实在太美了,且身边的朋友都长得不赖,只是,当她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立马就弯下嘴角故作用难过的表情看着我了。原来,最后一张照片是羽斌和一个漂亮女孩的亲密合影,他交女朋友了,而且还认识了不少很好相处的朋友!

他在信里告诉了我很多他在那边生活的趣事,希望我以后也可以用书信的方式和他交换心情。对了,他还问了我和李铭哲处得怎么样了,我本来打算把信也给李铭哲看的,但信的最后让我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旦李铭哲看到了后面的内容,我们到时候肯定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了!

我们顺道去了李铭哲的教室,他果然如我所想的还在座位上埋头伏笔,看他前桌女同学的姿势,估计是在跟对方讲题吧。我提前交代了琦恩待会儿不要把信的事说出来,然后就把所有照片都给李铭哲看了。

“他读的这所学校不错嘛!学习内容还挺丰富的,我们是不是也得弄几张照片去给他瞧瞧呢?”李铭哲边看边乐,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是当然!找时间约了大家一起,让他一看就有恨不得马上飞回来的冲动!”我坏笑着说,一脸的没心没肺,前桌女同学看我的眼神分明是不爽了,这误会!

继羽斌的来信以后,我正写回信的草稿,张纪锋就突然回来了,在我们下午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

“江、媚、颖!”他高调地站在讲台上唤我的名字,我抬起头时,看到的依旧是他阳光灿烂的笑脸,他还是老样子,给我的感觉和穿衣打扮上都没什么改变。

“我当是谁呢!”我站了起来,回他一个鄙视的态度,他走下来张开双臂与我索抱,算了,看在他还记得来看我的份上,我就姑且不与他计较了,我摇摇头走了过去。但事实与我想的出入实在是太大了,我还是太相信张纪锋的为人,以为我们最多只是拥抱一下而已,没想到他居然一把把我抱了起来,要不是空间不足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想直接把我甩出去了!

“你果然还是没有长高嘛!”他把我放下来后比试了一下故意坏笑道。

“你还是走吧!不要再回来了!”我再一次用鄙视的眼神看他,然后把手放在他的头上,直接比试到我的脚下,狠狠地一踩上一脚,拍拍手转过身用背影向他表示再见。

“别呀,我道歉还不行吗?我可是第一个找的你啊!我刚回来不太记得路,司机居然把我撇到十字路口就走了,我走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的,现在脚酸得要死,你去把他们叫过来好不好,我下午就在你这里听课好了!”张纪锋赶紧把我拉了回来,然后把撕去包装袋的棒棒糖塞到了我的嘴里,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座位上。

“还有呢?”我一脸还嫌不够地向他伸出手,他用委屈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把口袋里所有的糖果都拿了出来,果然还不少呢!我得意洋洋地拿着他犒劳我的这些糖果,分了一点给琦恩,然后让她跟我一起找涵笑和芷妙去了,同时也分了一些给她们。

“他们呢?”见我只把涵笑带回来而已,张纪锋和她打过招呼后就赶紧转过脸向我问话了,我一把夺过我的书包,这里面还有羽斌写给我的信呢,万一被看到了呢?

“放心吧,我们现在都有心灵感应了,他们一会儿就到!”我一边说话一边整理桌面,这是有贼侵袭的现场啊!其实,我确实是把话带给芷妙了,我让她去找夏野,由夏野去把其他人叫过来。艳玲在五楼,李铭哲又在隔壁一栋楼,他们肯定会分开行动。乔麦去找艳玲?夏野和芷妙一起去找李铭哲?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因为张纪锋刚好出现的关系,所以我们一起拍照的事就定在当天下午放学了,拍照的地点包括班级、操场、食堂、篮球场等地,除了一行人以外,也有三三两两一组的,特别有味道,我都怀疑是不是在拍毕业照了!

我们这次所拍的照大多都是高四的一个师姐帮我们拍的,她说高四时我还很奇怪呢,原来意思就是重读高三啊,李铭哲不暗地里跟我解释的话我压根就不知道。

这个师姐是典型的人来疯,身材高大,我们不过刚第一次见面而已她就跑来跟我索抱,还管我叫“颖儿”,事后还老是跟我谈她跟她爸爸学过武术,但平时一般不与人动手,生怕被逼出手的话会一拳打伤或打死对方。我那个无语,她跟才刚认识的我谈这些做什么?

后来,当我跟班上的女同学提起这件事时,知情的同学告诉我那个师姐以前上高三时经常受人欺负,跟她在一起的女同学都只为了叫她帮她们做事情而已,而她也经常为了讨好她们而甘心为她们做牛做马,甚至她们心情不好的话她还会用打她来出气呢!有一次她发信息跟她们的班主任求救,谁知班主任因为不知道是谁的号码所以在班上说起了这件事,但她可能因为害怕她们生气打她或是不理她了所以根本就不敢承认……

听完这件事之后,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幼儿时代的一个插班小朋友,我是那种从不欺负他人的人,但偶尔也会受他人的欺负,我不喜欢被欺负的感觉,所以就想着欺负人的人心情是不是特好呢?

我们班那个小朋友是个女孩,很安静,看起来弱弱的样子。我很想知道欺负人的感觉,所以在有一次看电视的时候,刚好我坐在柱子旁边,她也是,只是她是站着看而已。我突然萌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就是把脚放在她的身后,等她退后时踩到我了我就可以打她一下。

我等了好久,但女孩始终连动都没有,我碰了碰她的小腿,以为在她转身之际很可能会因为后退一步而踩到我了,但是她没有,她只是转过脸而已,并没有后退。我站起来打了她一下,说她站在那里挡到我看电视了,我当时出了多大的力气我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突然就红了眼眶,怯生生地看着我。这种感觉超不好的,我打完以后立马就后悔了,因为害怕她会去告诉老师,但结果很意外,她没有,我果然还是不喜欢欺负人。

再后来,我不再有想要欺负她的念头了,但后来具体对她如何我已经忘了,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我只有对这件事的印象特别深刻。

多年以后,上初一时,我们班因为班主任怀孕了没办法跟我们一起去军训,所以全年级只有我们班被拆开分别进了不同的班级,和其他班一起军训。我去的那个班,刚好是李铭哲的班,坐在第三组第一排的女生很涩眼地闯入了我的视线,我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她当时是一个人坐的,见我进来了就招呼我去她那里坐。其实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清明,我在山上看见过她,我很确定那个人就是她没错,但她好像已经忘记我了,且一直没有看到我的样子。

她一直在和她身边的同学聊天,看得出来,她跟大家相处得很好。我闲来无聊,班上认识的人又特少,所以就主动与她攀上话了。我问她是不是叫作“紫英”,所有幼儿园的同伴我只记住了四五个人的名字而已,她就是其中之一。

她有点意外,问我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我说我们上幼儿园时曾在一起过。我一直用很淡的口气与她说话,也并不奢求她一定要记得我,如果记得的话,估计跟我一样,也只记住了那段对我来说不堪回首的往事吧!

“怪不得!我刚刚看见你时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你的名字是不是有一个‘颖’字?”

“媚颖,江媚颖。”

“对!我记得你!”

她没有提起那件事,我也没有,只是我还没办法忘记这件事,也许对她而言,那样的事一点都不重要,或者是说她根本就没在意过像这样的事,兴许是我自己一直放不下呢?

我忘了认识紫英那时我们多大了,但认识另一个小朋友是我上大班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她看起来和别人不太一样,可能是眼珠的位置让她看起来有点傻吧,班上的好多小朋友都说她有梅毒,平时也不敢轻易和她接触,只是她每天都会带很多零食来幼儿园与小朋友分享,部分人因为控制不住所以经常吃她的零食,但吃过以后就又不跟她一起玩了,还嫌弃她。

我从没欺负过她,甚至在有些小朋友欺负她时我会成为劝架的一方,班上的小朋友印象最深的人就是她。她每天都在笑,即使受人欺负了也一样,第二天照样带好吃的东西和大家一起分享。我不敢吃她给我的零食,有时即使是接过了过后还是会偷偷地丢掉。印象中我好像吃过那么一次吧,也许是心理作用,我不觉得味道是好吃的那种。

她的名字叫“洁儿”,跟涵笑和芷妙是同村的,上初中时,有一次我去涵笑家玩,途中突然听见有人远远地就喊我的名字,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她。我只是冲她微微一笑而已,她依旧带着那一脸给人傻傻般的笑容,当我跟涵笑解释我们认识的原因时,涵笑很吃惊,她没想到那么多年了洁儿居然还记得我,不过好像她的脑瓜儿就这点表现得比较出乎常人了,我后来听说,她几乎全村听过名字的人都能准确无误地喊出来,包括那些人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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