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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滕王阁论典遇袭

1976年一场浩劫刚刚结束后的滕王阁可以用十六个字来概括描述,断垣残壁、破败萧条、满目凄凉、惨不忍睹!值此初冬时节,更是萧瑟苍凉之极!禹天阳站在这一片满目疮痍的废墟前,心中百感交集。听师叔伯说过,位于JX省NC市赣江畔的滕王阁是中国历史上名贯古今的江南三大名楼之一,历年屡毁屡建二十余八。滕王阁始建于唐永徽四年,为当时任洪州都督的唐高祖李渊之子李元婴所建。竣工后,阎公聚集文人雅士作文记事,途经于此的初唐四杰之一王勃就是于此风云际会之时,挥毫写下了千古名篇《滕王阁序》,并由此令滕王阁名扬宇内。可是如今千古名楼竟然被摧残的如此体无完肤,禹天阳心里虽然说不上痛心疾首,但遗憾之中总觉得莫名的难受。正自心下戚戚然惶恐间,突然间小北风夹着小雨施施然而至,淅淅沥沥的凄风苦雨虽然不大,但寒气逼人,阴冷的湿气直透骨髓,禹天阳自然而然地运行起了阴阳和合二气功,阴阳冷暖交汇之下,禹天阳浑身被一团似有似无的雾气围裹着,不一会儿寒气便缓缓退去。但禹天阳的注意力其实并没有放在环境冷暖的感觉上,凝视着这片废墟中歪七竖八的残碑断石,他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隐隐约约的被自己忽视了,默默地在凄风苦雨中冥思苦想了足足两个多时辰,禹天阳才猛然计上心来,心想,自己是不是思虑过度成了傻子了,什么事都往复杂里钻牛角尖,残碑断石里能有什么啊,不就是壁刻碑文嘛,拍了拍自己已经被麻风细雨淋湿了的脑袋,苦笑着摇了摇头,禹天阳开始在废墟中扒拉起来,好在连日的阴雨侵润下,渣石泥土已经非常松软,半埋的碑石很容易就可以从渣土堆中搬拔出来,这一忙就是辛辛苦苦的一整天,但遗憾的是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发现,其实禹天阳本来就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要找什么。无奈之下,找了一处避风的半截山墙,禹天阳盘腿打起了座……

寒夜苦长,冬风肆虐,禹天阳却是没有想到,他自己运功护身可以寒暑不侵,可他随身带的包袱可是不会运功避湿的,不知不觉中就到了雨过天晴的第二天早晨,疲惫不堪的禹天阳下意识地从包袱中掏出牛皮图,打算琢磨一下行程去向,这一模不打紧,整张牛皮图湿漉漉的全被雨水沁湿了,胆颤心惊小心翼翼地摊开图纸一看......还好,图案标记尽管陈旧但仍然大致清晰,只有少数图线边缘有被雨水浸泡模糊的迹象,禹天阳爬起来就往城区跑去......

坐在古色古香颇具明清风格的茶楼临窗茶座里,凭窗眺望着衰败残破的断墙残壁和萧瑟冷峭的青石板老街,品尝着青涩微苦的秋叶茶,禹天阳的心情仿佛也受了影响,于沉闷中夹杂着些许悲戚,于凄苦中又润含着几丝期许,就着上午的斜阳,禹天阳把牛皮图平平地摊放在窗户边的木桌上晾晒起来,茶楼里的茶客并不多,禹天阳在茶楼里呆了近三个时辰,当他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茶楼时,他隐隐约约感到似乎有几道目光在不怀好意暗暗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种纯属第六感官感应到的氛围和气机,由于其不可预知后果的原因,往往更容易使人产生恐惧和不安,禹天阳暗自琢磨,以自己的身手竟然也会感到不寒而栗和恐惧不安,这伙窥视者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高手,只是禹天阳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第一次踏足南昌这块土地,人生地不熟不说,也未与人发生口角和争斗,更谈不上有什么陈怨旧仇,正自揣摩间,上来了两位中年茶客,一胖一瘦,均身着青灰色的对襟棉袍,身形稳健而气劲内敛,目光和熙而潜藏睿智,两人旁若无人地谈论着螣王阁的历史渊源,只听胖子笑说道:“楼阁是我国古代的传统建筑,所谓‘楼者,重房也’;‘阁,楼也’。这就是说,楼阁一般都是两层或两层以上的建筑,大多为木质结构。建楼必讲究风水,筑阁必追求兴旺!滕王阁就是古代典型的吉祥风水建筑。”瘦子摇头道:“何以见得?”胖子接着说道:“有古谣云:“藤断葫芦剪,塔圮豫章残”。‘藤’谐‘滕’音,指滕王阁;‘葫芦’,乃藏宝之物;‘塔’,指绳金塔;‘圮’,倒塌之意;‘豫章’亦即南昌。这首古谣的意思是,如果滕王阁和绳金塔倒塌,豫章城中的人才与宝藏都将流失,城市亦将败落,不复繁荣昌盛。”瘦子摇头调侃道:“怪不得现今南昌古城如此不堪,原来关键却在这里!”禹天阳听二人引经据典说的有趣,情不自禁地又坐了下来。只听到胖子猛然“哼”了一声,瘦子笑着大声说道:“楼虽败,气仍在,老子雅兴正浓,小心不要搅了老子的谈性!”言毕,把手中的茶盅用平掌缓缓压嵌入了朱木打造的桌面里,严丝合缝与桌面平齐,这一手功夫一亮,禹天阳立马感觉到周围的压力一松,心中不免暗暗吃惊,要知道瘦子这一招式正是藏密大手印的无上神功,不要说朱木的硬度可与金刚木相比肩,而且脆性极大,自己虽然也能做到将茶盅平压入桌面,但桌面的嵌入边缘必然会有碎木屑产生,而这个瘦子竟然悠悠然间压入桌面而粉末未见,眼见得是在施压的掌力中暗含了一股回旋的柔力使然。禹天阳不禁暗呼奇怪,何以突然有这么多江湖高手现身,有道是事出诡异必有妖,禹天阳浑身的警觉性大起,隐隐觉得这种情势状况恐怕与自己脱不了干系。这时,那个胖子志得意满地笑声问道:“兄弟知道什么是‘文笔峰’吗?”知道‘文笔峰’的意义何在吗?“天籁阁”旧藏的宋宫廷画《滕王阁》可曾听说过吗?“瘦子沉思半晌没有回答,禹天阳忍不住插言道:”人口聚居之地的风水建筑通常为当地最高的标志性建筑,聚集天地之灵气,吸收日月之精华,俗称:“文笔峰”。取其祈福之意;滕王阁因为坐落于赣水之滨,故被古人誉为“水笔”,所以自古就有“求财万寿宫,求福滕王阁”的说法;“天籁阁”则是明嘉兴年间文人项元汴的藏书阁名。项元汴字子京,号墨林居士。生性豁达且富有多金,尤喜购藏书法名画,宋宫廷画《滕王阁》就是他收藏的名画之一。“对于禹天阳的冒然插话,胖瘦二人似乎并不在意,瘦子微笑着随口问道:”小哥既然熟知《滕王阁》的来历典故,那么可知道历史上《滕王阁》前后总共修葺了几次?可知道近代的《重建滕王阁计划草图》出自何人之手?“禹天阳站起来圈臂施礼道:”闻听前辈高论,一时冲动冒犯了两位老师,万请见谅学生的失礼莽撞!回老师考校,弟子记得《滕王阁》前后总共修葺了28次;1942年,《重建滕王阁计划草图》是我国近代古建筑大师梁思成先生偕同其弟子莫宗江根据“天籁阁”旧藏宋宫廷画《滕王阁》所绘制,共计有八幅。不知弟子回答的可对否?”胖瘦两位先生听言相视点头一笑,胖子摇头叹道:”果然是孺子可畏!“瘦子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笑着小声说道:”武当榔梅的弟子还真的不可小觑呃!“禹天阳耳听二位长者一语就道破了自己的来历不禁大吃一惊。躬身问道:”二位老师何以知晓学生的来历?胖子指了指禹天阳适才站立旁的茶桌,原来禹天阳突然感觉到有人窥视时,下意识地轮指摁了一下茶桌,茶桌面上隐隐约约被禹天阳的轮指力道摁上了四道呈递进弧形的旋指印记,这是武当榔梅拳法独有的琵琶轮指弾手法。禹天阳暗自心想,自己的道行实在是太浅了,定力修养也实在不足以为人所道。正自反思间,胖子先生突然对他使了个眼色,禹天阳凝神一楞,直觉微风涟漪袭背而来,电光石火间,禹天阳侧身一扭一闪,整个身躯沿着桌边向临近窗户的相反方向生生移动了三寸不到的距离,但尽管如此,微风过处仍然拂开了禹天阳已经系好的包袱布,幸好胖子先生的及时示警、也幸好禹天阳虽后动但尚属及时!禹天阳习惯性地在扭闪的同时,左右臂交叉换位即反臂抓出,一式野马分鬃手已当头反攻向偷袭者,但禹天阳立马就明白自己的反攻毫无伤敌意义,纯属下意识地习惯性所为,因为自己要顾及被对方掌风拂开的包袱内物品的散落,野马分鬃反臂抓手招式只能一出即收,好在偷袭者似乎意在袭取禹天阳包袱内的什么东西而并非伤人,出手未成功便顺势一个倒仰翻身翻出窗外去了,前后也就击掌间一瞬间的短暂时间,偷袭者在禹天阳这样的高手面前竟然能如行云流水般来去自如,虽然占了偷袭的几分先机,但其几乎难以察觉的内敛气机功力和迅捷如闪电般的身手还是使禹天阳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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