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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卓玛找茬—砒霜逸事(八)

说到鹤顶红,大师感慨不已,以谬传缪自古以来就是司空见惯之事。在民间,丹顶鹤头上的“丹顶”常常被认为是一种剧毒物质,称为“鹤顶红”或“丹毒”,一旦入口,便会致人于死地,无可救药。鹤顶红也常在小说中出现,但查阅所有医学书籍,都没有这个条目,而且鹤肉、鹤骨和鹤脑均可入药,不仅无毒,而且都是滋补增益的药。比方鹤脑,可增强目力,使人夜能见物。鹤顶红究竟是什么毒药,近代才有了基本共识。鹤顶红其实是一种天然矿物叫红信石。红信石如按现代医学的叫法就是一种含**********(主要成分是砷)的石头,加工以后就是著名的自古以来大名鼎鼎的毒药砒霜。因为红信石是红色,民间就用了鹤顶红这个名称,但并无典籍记载。传说古时为官者将它藏在朝冠中,必要时用来自杀。**********的纯品为白色结晶性粉末,易升华。微溶于水,能溶于酸,易溶于碱。但早年民间常见的一般纯度较低,不纯的砒霜往往带有红色或红黄色的块状结晶或颗粒,其中含有少量的硫化砷,俗称红砷。古代的生产技术落后,致使砒霜里都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其所含的硫与银接触,就可起化学反应,使银针的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化银”,这也是民间广为流传的银针试毒的由来。砒霜的毒性很强,可造成胃肠溃烂、出血,亦可破坏血管,发生出血,破坏肝脏,严重的会导致呼吸和循环衰竭而死。急性砷中毒症状一般分为两种,其一,胃肠型,最为常见。发作时间随量的大小而不同,开始时咽头有灼热感、口渴、恶心,接着出现剧烈腹疼与呕吐,最初吐食物,继之吐黄水,同时剧烈腹泻,初为普通粪便,随后呈米汤样。尿量减少,体温、血压下降,虚脱、昏迷,最后因循环衰竭而死亡。其二为神经型,较为少见。如一次性服用大量砷,可引起重度循环衰竭、血压下降、脉搏快弱、呼吸浅表、中枢神经麻痹。其症状为头晕、头疼,肌肉疼痛性痉挛,迅速不省人事,继而呼吸麻痹直至死亡。砒霜的主要成分是砷,我们通常所见的砒霜,大都是不纯的**********,毒性很大。几个世纪以前,杀手们之所以偏爱选择砒霜作为杀人工具,除了它的毒性之外,还因为砒霜无臭无味,难以在尸体上被检验出来。早期,砒霜中毒的症状往往被人们与其他一些疾病混淆。据说在欧洲的法国,人们把砒霜称为“继承粉末”,就是因为,相传很多人用砒霜毒死有钱的亲人,以获得继承遗产的权利。从这些传说中,砒霜的毒效可窥见一斑。当然,尽管砒霜是毒药,但它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砒霜在治疗人类疾病方面,能够起到很多作用。历史上,早就有利用砷化合物治疗昏睡病、肺结核、皮肤病等顽疾的记载。据典籍记载,在希波克拉底时代(希波克拉底是古希腊的名医,生活年代约为公元前460年-公元前370年,被称为医药之父),希波克拉底就经常利用砒霜来治病。巴桑甲马听到此处插言问道:“老师,如何从红信石中提炼砒霜呢?”

索波切?释迦桑格大师答道:“那是你以后需要了解的事,炼药的奥秘太多,岂是几句话就可以言表的!”巴桑甲马又问:“我从中原汉人的历史典籍中看到,说清朝的光绪皇帝就是死于砒霜中毒,不知是否仅系传说?”大师凝重地注视着巴桑甲马的眼睛许久都没有说话,心中暗道,这孩子对用毒的历史案例似乎过于热心了点,隐隐觉得似有什么不妥之处,但转而一想,学医者哪有对病例不关注的呢!遂接着讲道:“清德宗光绪皇帝“病逝”于公元1908年11月14日(光绪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一日),光绪死亡不到二十四小时,清廷实际的最高统治者慈禧太后也随之去世。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先后去世的消息传出,中外同感震惊。人们普遍认为,年纪轻轻的光绪反而死在七十四岁的慈禧前面,而且只差一天,这绝不是巧合,而是处心积虑的谋杀。之后,光绪被人谋害致死的种种说法不一而足。据文献记载,光绪在宫中和瀛台被囚禁期间曾长期服用中药,其中过量服用的雄黄、雌黄、朱砂等都会导致砷、汞毒物使用过量,从理论上讲,这种原因肯定会导致引起光绪皇帝的慢性中毒,直至病变死亡。不过在慢性中毒死亡的情况下,中毒者头发发根的含毒量会高于发中部和发梢。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光绪并不是死于长期服用中药的慢性中毒。”

实际上,后来对光绪皇帝的毒死缘由研究表明。在光绪头发上面发现了含量相当高的砷。就毒物被人体吸收后经过血液循环渗透到毛发这一实际过程而言,通常发根的砷含量应大大高于发中部和发梢,而光绪头发中部的异常高峰值属于极为反常的现象。因此,又对与光绪同葬的隆裕皇后服装及有关检材进行了检验。结果发现,光绪头发高峰含砷值是隆裕皇后头发含砷平均值的3914倍,并且隆裕皇后服装及其他检材中砷含量的平均值均低于光绪头发中砷含量的平均值。而且,在经过对崇陵地表、地下土壤以及随葬衣物等物品进行检验之后,完全排除了其他污染形成的可能性。考虑到清代人对砷的耐受量可能会高于现代人这一实际情况后,通过对隆裕、清代木乃伊头发以及五名现代人头发的检验,发现清代人的头发中砷含量确实高于现代人,也就是说,清人的砒霜耐受量要大于当代的正常人。但这不能理解为七十多年前清人的砒霜耐受量可以达到光绪头发检验中测出的水平,也就是说,光绪头发中的砷含量,确实是大大超出了当时清人对砒霜的耐受量,亦即达到或超过了致死量的标准。在急性中毒死亡的情况下,由于人体吸收毒物后迅速死亡,血液循环尚不及渗透到毛发,因而急性中毒死亡者的头发中无法检测出毒物。也就是说,光绪头发中的毒物,最大可能是来自外部污染。光绪头发中出现砷含量高倍超过致死量的情况,与尸体腐败过程中死者胃肠受压迫而使胃内溶液及食物溢出口腔之外,再经死者嘴角下流,直至枕部和颈后,这与光绪头发两次取样中出现砷含量高峰值的位置是完全吻合的。因此判断:光绪头发中所含致命砷(砒霜)是由于光绪尸体腐败时“死后呕吐”而形成的。并且,经过对光绪的衣服进行检验,发现他的中衣、内衣的砷含量超过外衣,并且大量集中于胃区。这就更加证实了上述判断。可以肯定,光绪明显符合急性中毒死亡的特征。

大师接着说道:“解救砒霜中毒的第一要诀是尽快催吐,以排出毒物。催吐方法是让中毒者大量喝温开水或稀盐水(一杯水中加一匙食盐)。然后把食指和中指伸到嘴中和舌根,刺激咽部,即可呕吐。最好让患者反复喝水和呕吐,直到吐出的液体颜色如水样为止。然后可把烧焦的馒头研末,让病人吃下,以吸附毒物。也可大量饮用牛奶、蛋清以保护胃粘膜。砒霜中毒后,能否作适当的急救处理,这是决定病人生与死的关键。病人出现昏迷时,可先用消毒大缝衣针(或针灸针)强刺其人中、涌泉穴,也可用十宣穴(双手十指尖端距指甲约0。33厘米许)点刺放血,用以缓解中毒扩散。中医常用的甘草绿豆汤等五种验方,对砒霜中毒有一定的解毒功效,洗完胃后可酌情使用。

一是甘草、绿豆粉各50~100克,水煎,洗胃后饮服,有解砒霜毒作用;

二是甘草50~100克,防风200克,水煎冷服,以吐尽砒霜为度;

三是绿豆150克捣碎,鸡蛋清5个,调后服下,可治砒霜中毒;

四是胡萝卜缨洗净,用开水浸透,多饮其水;

五是一只鸡的生鸡血,用温开水大碗混合,一次服完,20分钟后催吐“。

索波切?释迦桑格大师一口气讲了这么多,担心巴桑甲布一时间消化不了。遂问道:”这么多讲究,没有听糊涂吧?“巴桑甲布呐呐自语道:”难道就没有无解的毒药吗?”大师听言一时呆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心里暗道:“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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