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要轻侮对手的尊严

1975年的夏季，江城市中学生运动会篮球比赛预选赛在校内的最后一场比赛中，本校的校队在有全市中学生七个代表队的循环积分赛中倒数第三，根据赛制，每组七个队有三个队出线进入第二轮，只有赢下这一场即可出线，但对手是积分第一且无一败绩的华中师大附中队，全校师生都认为自己的校队铁定被淘汰出局，只要不是输得太难看就谢天谢地了，领队是教务主任邱志摩，他在现场的记分牌前唉声叹气地也不知来回度了多少步子，比赛开始后果不其然，师大附中队一路领先，上半场就领先了近三十分，这使主场的师生尴尬的不得了，啦啦队的小女生们叽叽喳喳地一个劲地埋怨校队的男生们太“怀”了（怀是武汉话无能的意思），下半场开球时，主场的观战师生差不多走了个精光，只有领队和啦啦队耷拉着脑袋硬着头皮观战助威，本来这样一边倒的比赛也就继续下去了，可师大附中的领队对自己的队员却突然喊了句：“师大附中牛不牛”，师大附中的球员齐声应到：“牛”！他又喊：“二十三中水不水？”（水是武汉方言中虚假、不中用的意思）球员嘻嘻哈哈地应道：“水”！领队一时得意忘形又喊了句“狗屁不如臭不臭？”有几个球员轻蔑地笑道：“臭！”恰好禹天阳从球场边路过听到了师大附中队的这几句讥笑和辱骂，禹天阳的脸色刷地成了猪肝色，他阴沉着脸跑到邱主任跟前说：“邱老师，让我来教教他们怎么做人”！邱主任想，反正都是输，让这小子试试也无所谓，就对禹天阳说：“同学，可不要把我们学校的脸丢得太狠了！”说完就示意裁判换人，禹天阳换下了校队中锋，他一上场就对队员们说：“你们只要有球就传给我，然后立马抢插空档的有利投篮位置，其他的就交给我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所有的校队球员对这个凭空跳出来的小子竟然言听计从，一开打，场上形势大变，在禹天阳的组织下，23中校队连续打出了三波16：2的进球狂潮，一扫上半场只挨打少进球的颓势，随着啦啦队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主场重新挤满了观战助威的本校师生，兴奋的邱主任皮腰带都给挣断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双手提着裤子跳着脚给自己的球员喊加油，当比赛结束的锣声敲响时，啦啦队的嗓音都是嘶哑的嘘嘘声，71：57的比分让师大附中的球员头都抬不起来，当他们排队向观众鞠躬致谢时，禹天阳在校队球员的簇拥下走到他们面前静静地说道；“请你们记住！永远不要轻侮对手的尊严！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啊！”说完转身就溜了。这时候，校队的球员们才想起来还没有问他的名字，是几年级几班的？啦啦队的女孩子们更是疯狂地四处打听这个突如其来的神奇小子，然而，此刻的禹天阳早已登上了24路公共汽车，正在前往市郊区江边沈家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