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风越身边的元公公坐着马车穿过过市集,直奔那长安街最深处驶去,马夫远远儿的便看见“容府”那两个金灿灿的大字,“公公,咱们到了。”
元公公甩了一下扶摇,“扶咱家进去。”
那车夫听了元公公细声细气的声调,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却也不得不点头哈腰。
容府门前的小厮将元公公送往容府的大殿,自己又去书房找到容励,“侯爷,圣上身旁的元公公来了,在大殿等您呢。”
容励一惊,这元公公来了怕是有什么事情,可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便过去!”
元公公坐在黄花梨木椅上,品着今年新进的铁观音,大老远的便瞧见容励急匆匆的赶过来,“哎呦,侯爷您可算过来了,可叫咱家好等啊。”
容励面容一僵,“多有怠慢,元公公不必往心里去。”
元公公夸张的一笑,“那是那是,侯爷现在啊,是皇上身边儿的红人儿,咱家还是能看出这眉眼高低的。”
“公公说笑了,不知公公此番特意造访容府,所谓何事?”
元公公饮了一口这手中的茶,缓缓道“咱家此番前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件便是同贵府嫡千金有关的,咱们这瞿阳太子风铭年岁二十有一,仅侧妃一名,这不,皇上看上了容小姐,想趁着今晚的事情商讨一番,同容小姐一齐是太子妃候选人的还有祝太尉家的嫡小姐祝流烟。这还有第二件事便是同九皇子有关的,十七年前荶贵妃产下一子,在各个皇子中排行第九,出生不久便送往远方习武,今日算是学成归来,皇上特意在宫中设宴,侯爷可务必要带着容小姐赶到啊。”
容励大手一挥,“那是一定,一定,公公现在容府稍作歇息,用过午膳再走吧。”
元公公撇了撇嘴,“唉,侯爷的心意咱家领了,可怜咱家这把老骨头了,还要去通知祝家罢。”
“那我送公公出去。”
“不必,咱家认识路,咱家自己出去便是,侯爷先和容小姐商讨一下此事吧。”
“好,那公公慢走,献儿送公公出去,玉娘将小姐叫过来。”容励负手而立,愁眉不展。
原本正在祈香阁看话本子的容芊突然被请到主殿,令容芊大感不妙,“爹,女儿来了。”
容励看见容芊立刻快步走过来,“芊儿,爹问你,你可曾同太子有过什么交情?”
容芊偏头,“不曾。”
“唉,这事怎么就摊上咱们容家了呢。”
容芊的双眸里布满疑惑,爹这神色,怕是有大事要发生,“爹,到底怎么了?是皇上将容家怎么了吗?”
容励摆了摆手,一脸的无奈,“皇上看上容家看上你了。”
“他要娶我?!”容芊几乎是用吼的将这句话说出来,这信息含量可太大了。
容励吓了一跳,“死丫头,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容芊耸了耸肩,“是爹你说的,他看上我了。”
容励被她弄得语塞,“……爹说的是,他看上你当太子妃了。”
风吹过,使凌乱中的容芊打了一个寒颤,“可是,可是爹你知道我是有婚约的啊。”
“是,容家,段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可外人不知道啊。”容励右手揉着太阳穴,他一着急就有这头疼的毛病。
“爹,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段府,商量一下对策,女儿是断断不会嫁给太子的。”容芊语速极快,尽显着急。
容励叹了一口气,“莫急,这同你一齐是太子妃人选的还有祝家的祝流烟,也许太子看上了她也约莫不定。
“若太子看上我怎么办?”
“那你就嫁了吧,总体上看太子为人谦和,彬彬有礼,相貌端正,嫁过去也不会委屈了你。”
“可他是个断袖!”容芊的一句话将容励的所有话都咽回肚子里,没错,容芊说的对,太子风铭,是个断袖。
容励叹了口气,“唉,爹又何尝不知道,罢了,你去段家探探他们的态度吧。管家,备车。”
半柱香的时间后,马车驰骋在北湖旁的繁华地段中,段府,也就是镇国将军府就在那北湖的另一侧,好似与世隔离,又好似若隐若现。
“段管家,我要见段凌。。段哥哥!”容芊急的差点口误直呼人家大名。
“哎呀,容小姐你可慢着些,磕着碰着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好向老爷交代。”
容芊小跑进段凌的庭院,“段哥哥!段哥哥?”
段凌从主殿内走出来,右手掏了掏耳朵,“我的小姑奶奶,我这还没睡醒呢,就听你在院子里到处喊我,你若喜欢我的名字,改日让容伯父给你改一个便是。”
容芊跑过去轻打他一下,“别闹,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
段凌打了一个哈欠,东倒西歪的走下台阶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你说,我听着。”
容芊深吸一口气,“今天元公公去了容府,说皇上看上了我,想让我当着瞿阳朝的太子妃,因为其他人并不知道你我的定婚之事所以这个决定并不过分,可那个风铭是个断袖,我若嫁给了他那么你便是给你颜面扫地,况且让你颜面扫地的还个断袖!你听明白了吗?”容芊以最快的语速将整段话说完,段凌听得稀里糊涂的。
“没大听懂,不过你说我做便是了,需要我做什么?”段凌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容芊先倒了一杯茶给自己润润喉,“是这样的,和我一起是太子妃候选人的据说还有祝家的祝流烟,今晚九皇子归来,皇上设宴,所以今晚你我的目的就是,踩着我,捧高她,最后让太子看上她!而不是我。若这招不好使,那你也不必管我,我自有应付之对策,喂!你又睡着了!”
段凌被容芊打了一下,差点整个人都从石凳上翻下去了,“唉,我的姑奶奶,我听见了,踩着你捧着她,明白明白,你可快让我睡一会,我最近练武**练的紧。”
容芊一听这话乐了,“哟,师傅又折磨你了?”
段凌挥了挥手,“别提了,最近几天,鸡都打鸣了,我才刚睡下。”
“这是师傅他老人家看得起你。”
“哦?那师傅为何不这般操练你?”段凌挑眉。
容芊一时语塞,“……那是师傅懂得怜香惜玉!”
段凌冷哼一声,那声音里可是充斥着满满的不相信。
“话不多说,晚上宴会见机行事,一会你再派人去调查一下那祝家流烟的底细,我会在御花园的梅雨亭等你。”容芊将详细的作战计划交代给段凌后,自己从段府正门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