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炭谷你救了我一次，和一个盗贼……哎，反正你也听不懂。”牛头人觉得自己犯傻了，他对我做了个友好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腿，确切说是蹄子。
“他大概受伤了。”我对孩子们说，让他们别太紧张，然后我继续看着牛头人，我想起了他，和风之子在焦炭谷杀鹰身人的时候，确实有帮了一个牛头人战士。“你们孤儿院开设外语课吗？比如兽人语什么的？”
两个孩子摇摇头，我想这太遭了，真要混成人上人，外语很重要。大酋长萨尔会人类通用语就不用说了，他是被人类养大的。被萨尔寻回的老兽人伊崔格通用语说的也很好，不然当年也没法和弗丁做朋友了。我想大德鲁伊玛法里奥也是会些牛头人语的，不然部落那边的大德鲁伊哈缪尔·符文图腾至少精通精灵语。德鲁伊可是有塞纳里奥议会统一管理的，我不信他们都是打手势。
怎么交流呢，我是没法张口说什么了，不过牛头人再次让我惊讶了一下，他说了几个生涩的人类通用语词汇，虽然发音不怎么标准，但也是可以猜出他的意思，他应该像糖糖一样，目前处于操作者离线状态，他的蹄子炎症犯了，所以导致昨夜脱队。
这算什么理由，难道他是自己好奇趁着操作者不在线跟着混来冒险的吗？而且也太倒霉了，在联盟家门口出了意外还睡到现在，多宽的心呐……炉石回家不就行了吗，还是觉得哪怕没满级，在这里也不会有危险？有时候没有操作者在的非自然人口，性格还真是不好琢磨呐……
“你说你的语言就行，我能听懂……”我放慢语速，很无奈的告诉他，“但我不会说……”
轮到牛头人战士惊讶了，两个孩子也很意外的看着我，“学外语很重要啊，大人物都会的，记得回去要努力……你看人家一个牛头人都在学习呢……”
我不放过这么好的说教机会，哈斯雷姆和朱莫收了箭，仍是戒备的看着他。“我跟我的德鲁伊朋友学了一点联盟通用语。”
没想到牛头人还解释了一下，果然跟德鲁伊学的呀。“这么放掉他？他是昨夜来攻城的吧，需要报警吗？”哈斯雷姆皱皱眉。
这孩子太实在，就算想报警也不该守着敌人这么说呀。不然他真的急了眼，吃亏的是我们三个啊。“他是个伤患，而且现在并无敌意。”我咳了一声，揉揉他的脑袋，“若是你父亲，应该也不会对他出手吧？”
圣骑士都注重荣誉，哈斯雷姆就算不是圣骑士，也肯定听他父亲提起过。果然男孩缓缓点了点头，不太甘心的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我只是想趁机来看看艾尔文森林，听说这里很漂亮……”哎呀，果然是趁着操作者不在线偷偷实现自己的心愿吗？所以才不肯离去，非要等到天亮了欣赏景色？热爱大自然的牛头人，被设定为战士真是可惜了。
无论如何，这个看似马屁一般的解释让两个孩子很骄傲自豪了一把，对于这么有眼光的牛头人，他们俩也勉强能接受一下了。“其实我也一直想去莫高雷草原看看。”我很理解的点点头，然后略无奈的耸耸肩，表示了自己的遗憾。
“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领你逛逛……当然雷霆崖是不可能的。”这算什么，我交到新朋友了吗？“操作者不在的时候我喜欢在陶拉祖营地帮忙对付野猪人，你在营地北边第五棵树绑个绿布条，我们可以晚上在那碰面。”
“呃，好的，”我觉得我突然就想起了兽人酋长萨尔还在敦霍尔德为奴的时候，人类女孩塔雷莎帮他逃跑，分别前给了萨尔一个项链做信物，若他需要帮助，就把项链放到约好的树洞里，塔雷莎就会去等他。我看着眼前的牛头人，我们可是萍水相逢，但一个为了看景色便冒险来到敌人大本营的呆萌牛头人，我该说什么好呢。“为什么不信你，当年圣骑士弗丁能和兽人伊崔格做朋友，我为什么不能认识一个牛头人，而且我还救了他两次，对我不利的话，大地母亲会惩罚你的吧？”
“啊，是的。”提到自己的信仰，牛头人脸上多了几分虔诚，他很郑重地对我点点头，硬撑着站起来，一手放到胸口，“你帮我两次，大地母亲见证，我罗恩·硬蹄不会背弃朋友。”
“名字起得不错。我叫格里曼。”他的操作者仿照牛头人酋长的名字给他起的名字，比什么弗丁二号听起来给力多了。不过我飞快地想了一遍我是不是也要对什么发个誓，可我不信艾露恩，对圣光也不感冒。
但硬蹄对这好像不介意，他伸出手，三个手指的手掌明显和人类不同，我深吸口气，将那粗大的手握住，用力晃了两下。我笑了起来，那张牛脸明显也露了个笑容。
“你这脚……带药了吗？”我想这里肯定搞不到治疗牛头人蹄子的药剂，他块头本来就大，再一瘸一拐的，恐怕更容易被发现。
“没关系，我一会儿直接炉石就可以了。”他甩了下尾巴，表明不会久留。
我点点头，从包里将做多了的早餐拿出来递给他，“垫垫肚子吧，艾尔文森林原材料。”牛头人大概也不挑食，很爽快的接受了，“这时候人少，你可以沿着山壁往东走走，那里有个石碑湖景色不错，人也几乎没有，但别靠太近，有迪菲亚兄弟会的人，十来级的圣骑士也会去那里参悟圣洁之书学救赎。”
在湖边吃个早餐看看风景应该是挺惬意的吧，希望他这次冒险换来的体验能抚慰心灵。我们道别返回暴风城。虽然地图上不算很远，但靠着双腿也要走挺长时间的。
“师父，要是他再来攻打暴风城，你会放他一马吗？”一直沉默的哈斯雷姆小声问道。
“当然不，我虽然是吟游诗人，但也是个人类。”我低头看他，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不是当他是朋友了……”
“朋友也不是非要有相同的立场啊！”我看着蓝色的天空和越来越近的蓝色城堡，“朋友也不会让你做违背信仰的事情啊。大部分牛头人并不好战，他们以后也会信仰圣光的……”我觉得我好像说多了，看着两个孩子惊讶的看着我，我故作镇静的耸耸肩，“我猜的。”
“啊，我想到一个好主意。”我觉得我得转移话题，“我带你们去铁炉堡吧，见见真正的猎人训练师，说不定还能帮朱莫搞把枪。”
“太好了！师父哥哥！”两个过早思考人生道理的小鬼立刻兴奋起来，一路上没有被大肆破坏的痕迹，进了城，英雄谷里马库斯·乔纳森将军仍在马上戒备着。不知道他昨夜是否陷入苦战。
不过要进暴风要塞，他是第一道拦路虎，但凭将军一人和周边的卫兵，只能留下一部分攻城分子的性命吧。我决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例行问好。金乌好像记住了将军，也叫了两声。
“你好，诗人。”乔纳森将军看了眼金乌，扯了扯嘴角，“还有金乌。”
“将军你好，我们是孤儿院的乌尔夫·哈斯雷姆和莎里希·朱莫，”朱莫指指旁边的哈斯雷姆又指指自己，甜甜笑道，“您给我们上过防御课程。”
心情好的朱莫笑起来甜极了，将军点点头，看看我，“这是……？”
“啊，领养了。他们俩现在跟我混。”我露出养儿不易的神情来。
将军笑了笑，“冒险愉快。愿国王保佑你们。”
是啊，愿国王保佑，他能快点平安回来吧。这是暴风城内尽忠职守的高层们无法言喻的痛呐。进了贸易区卫兵队长仍旧站在大树下，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倒是操作者们在大声谈论着昨晚的事情，没有目睹的好奇的询问着什么，更有人商量着去反攻偷袭之类。
我打算去拍卖行再买些智慧药水和卷轴，毕竟现在需要它们的可不止我一个了。因为操作者很多，哈斯雷姆和朱莫很有经验的和我保持一定距离，到了拍卖行门口就压根不进去了，两人在贸易区小广场溜达着说话。
后生可畏呐，去当间谍恐怕都能胜任了。我心里想着，拿出土豪的气派来，将拍卖行的所有智慧药水和卷轴统统买下来。
当我抱着一堆东西在僻静处进行分配时，终究忍不住感叹，养孩子就是费钱呀！
“好，我领你们去铁炉堡。”反正我也没想清楚下一步到底去哪里冒险，这两天就好好陪他俩打打基础吧。看着两个孩子进孤儿院收拾好小背包出来，拜别了瑟伦尼老师我们去矮人区做地铁。
朱莫和哈斯雷姆一看就不经常来矮人区玩，毕竟这里除了空气特呛人也没什么好玩的。我拐进采矿训练师旁边的屋子，招呼道，“嗨，你好老伙计，有什么需要捎到铁炉堡的订单吗？我要过去一趟。”
“哦，这么巧？那太好了。”格瑞曼德·艾尔莫是非常有名的武器匠，他搬家来到人类这里后，铁炉堡那边也经常有订单过来，作为操作者，会知道洛克莫丹的雷矛问他定过武器，暮色森林的斯温要复仇也需要这位矮人的巧手打造摩本特·费尔的克星。但实际上往来两地的订单是很多的，像我或者操作者不在线的非自然人口都可以继续帮忙赚点跑腿钱。
接过艾尔莫递过来的包裹，我觉得肩膀上的分量又增加了不少。“哟，这两个小可爱是谁？”
“我徒弟。”挺挺胸膛，将两个孩子介绍一下，他们自然很乖巧的问好。
“了不起的志向，等你们有足够力气了，我给你们造把好枪！”艾尔莫大叔听说他们要和我学做猎人不由笑起来。
“谢谢大叔！”朱莫闻言开心极了，道别之后临近地铁入口，弗伦·长须也给了我个包裹，这位矮人是有名的护甲锻造师，有钱的雷矛氏族同样是他的常客。当然，长须先生有很多常客。
“谢啦，小伙子。”和长须先生道别后，我们总算进了地铁站，两个小家伙算是踏上了真正的学习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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