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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异天下

四面八方的水流潺潺的往中间汪洋汇聚,涓涓细流的叮咚之声不曾停歇,汇聚起来的巨流又有如远方雷声,轰轰隆隆。中间汪洋却平和日丽,微浪声声。各种水声嘈杂,汇成一部交响,让人沉迷其中,不可不想自拔。突然,中间汪洋炸雷一声,巨浪迭起,震耳欲聋,水天相接,水花四溅,仿若世界末日。

冷冬蓦然睁眼,身上已经汗透,回顾左右,一窗一桌一椅,身下一床。理了理思绪,记起了之前之事。

抬眼发现之前那个古怪老头正坐在床边捋着须髯,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只见他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自己,似乎对自己身上的一丝一缕都非常的感兴趣。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老者目光柔和,抚须微笑。

“呃,你是谁?我在哪儿?”冷冬条件反射般问题出口。晃了晃头,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妥,自己之前明明听不懂老者说的话,怎么突然之间老者就学会了自己的语言?难不成是在做梦?

冷冬接着晃头,想把自己晃醒。可是突然的一阵头皮发炸,老者并没有说自己的语言,准确的说,是自己说了之前老者说的自己根本不懂的语言。

老者没有答话,起身来到正对着床边的竹壁前,冷冬这时才注意到,竹壁上有把手,原来是一个柜子。老者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物,递给冷冬。

冷冬顺手接过,原来是一本破旧古书,上面篆体三个大字。冷冬一家考古人员,当然认得这三个字,原来是“道德经”。

冷冬一头雾水,不知老者何意,抬眼看向老者。

“小兄弟是否认得这本书?是否知道其来历?”老者望着冷冬,似乎一脸的期寄。

“呃,这应该是一本古版的《道德经》,来历嘛。但就这本书我可不知道,不过《道德经》是春秋时老子过函谷关时所写的,又叫‘老子五千言’。”

老者竟然是一脸的激动,虽然看得出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可是无论是表情还是颤抖的声音都说明其处于一种极端兴奋的状态。

“那麻烦小兄弟看看,这本书是不是不全?如果不全,小兄弟能否帮忙补全?”

冷冬虽然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看老者一脸的激动,对自己没有恶意,自己又有求于人家,还是先帮帮忙再来问自己的事情吧!

于是冷冬随手翻了翻这本古籍。《道德经》本就不长,这本似乎残缺还很多,所以很快就翻完了。

“老人家,你这本书缺了很多部分,完整的部分并不多,剩下的缺一两个字呀,缺一两行字呀的都有。”冷冬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会说自己完全没有接触过的语言,而且没有一点障碍,就像脑子里有一个翻译器一样。这是什么语?不像是拉丁式的字母语言,更像是中国这边的象形语言,难道是东南亚那边的语言?冷冬已经不在乎了,反正可以交流了总是好事。

“那,你能补全它吗?”老人试探着问。

“呃,之前背过,不过都是被家里人逼的,当时也没记住,现在更是都忘了,可能没办法帮忙了。”冷冬生怕老者失望之后不给自己帮忙,但是他也真是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果然,老者一脸失望,不过并没有不耐烦的情绪表现出来,“这么说,小兄弟来自于有这本书的地方了!”

见老者依然对自己有兴趣,冷冬忍不住问道:“老人家,这里到底是哪里?您是谁?”

老者拈了拈须髯,说出来的一番话可谓是石破惊天。

“如果小兄弟真的是来自于有这本书的地方,那老夫应该就没有猜错,对小兄弟来说,你应该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不一样的,天下!”

“等等,”冷冬摇头,“您是说,我来到了,另一个星球?”虽然冷冬看过一些穿越剧和穿越小说,但是冷冬知道那些都是扯淡,根本就不科学,那跟科学的解释就只有两种,一种就是回到了过去,不过从之前那只带角的老虎来看,并不像是地球生物。那就是另一种,自己通过虫洞来到折叠空间的宇宙另一边,另一个星球?当然不管是不是这样都值得震惊一下,不过冷冬已然麻木了,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一种什么样的境地,任何事情都不能更糟了不是吗!

老者摇了摇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也不得而知,老夫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更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有你这种存在的人了。”

冷冬试着从床上下来,原地转了几圈,感觉身体恢复的不错,继续问:“老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本书,还有那杯水?”

老者没有立刻回答,去外面端回两杯水,给了冷冬一杯,自己喝了一口,开始讲起了据他说口口相传三代的故事。

原来老者叫做周云,竟然也姓周,和自己的外公一个姓,冷冬当然知道这只是自己大脑的翻译过程出现的结果,老者不可能姓周,连语言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会姓周嘛。不过既然大脑这么认定的,那这么说也无可厚非。老者叫周云,这个世界尚武,很有古时候的江湖形态,师徒相传。事情大概在五百年前,老者的师祖,也就是师父的师父,名碧青遥,三十岁武功秘法名扬天下,也是在此,冷冬才知道这里的人们的寿命,以他们的记年方式,普通人大概在一百岁左右,习武者在一百二三十岁附近,当然总有长寿者,不过二百岁是个极限,很少有人能活过二百年。当然,不管是日算还是记年,都与冷冬熟知的世界不同,不过经过复杂的计算推演,冷冬大概知道,这里一天大概有三十个小时左右,但是一年的日期却要比地球少一些,所以总体来说,一个地球年和这里的一年几乎差不多的时间。

自己是不是还要倒倒时差,冷冬心想。自己心也太大了,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回家才对,冷冬暗骂自己,回过头继续听老者讲。

老者,也就是周云的师祖,碧青遥三十岁名扬天下,独自闯荡江湖。一次在东海之滨看到一群人要把一个人捆缚了扔到海里淹死。一问之下,才知道此人两个碧月前出现,不知从何而来,说着一口不知所云的话,无法与人交流。后来可能是饿了,偷吃抢喝,后来惹来众怒,大家决定偷偷将其投海,省得再来惹麻烦。碧青遥一向心善,便和众人求了个情。众人一看碧青遥是习武之人,兼之未经官方而随便害命也心有戚戚,便卖给碧青遥一个人情,将此人放了。不过此人可能是饥饿日久,又加上海水一灌,奄奄一息。碧青遥心地良善,便将随身所带化生丹给其服用。服后此人昏迷不醒,三天三夜。碧青遥本以为此人已死,正要将其掩埋,哪知此人又苏醒过来。

碧青遥自是高兴,知此人不懂其话,便要做简单交流。哪知此人竟然会说了自己的语言。两人均不知所以。此人先是感谢了碧青遥的救命之恩,然后询问自己身在何方。碧青遥解答后仍不知所处,便讲诉自己的经历。

剩下的老者周云当然不懂,但是冷冬却听出端倪。他说自己来自****大明,当时正在昆仑山寻仙,不知何故便来到此处,因为语言不通,又饥又渴之下才有了后面的遭遇。

两人在海滨彻夜长谈,那人无所报答,便将身上的一块玉佩和那本《道德经》送给了碧青遥,但是可能是来的时候遭遇了强力,《道德经》有所损毁。那人教碧青遥书上的文字,给他讲解上面的意思,又给他讲诉自己的世界。两人就这样相处了半个碧月,那人身上旧病复发而死。

安葬了那人之后,碧青遥在《道德经》上有所感悟,创立了阴阳道教。虽为一教,但是可能因为理论基础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当然是冷冬这么觉得,很难找到合适的传承人,最后只传了一人,便是周云的师父。

周云喝了口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冷冬也没有发问,他在思考,好似两个人的遭遇都有一源——昆仑山。

但是冷冬还是想不明白其中究竟,意识到老者没有再说话之后,他心中当然还有更多的疑问,便问:“老人家,那,那个化生丹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吃了之后就会了你们的语言?刚刚您是不是就给我吃了那个化生丹?”

老者喝着水,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化生丹,顾名思义,化死为生,原来是救命的丹药,刚刚给你的那碗水里就融了一枚,至于为什么有这个功效,老夫就不知了。”

“这个药,真的能,化死为生?”

老者摇摇头,眼神黯淡,“我是兄弟三人,现在只剩我一人,师兄和师弟都曾服药,可最终难逃一死。”

冷冬更是疑惑,这个药既然不能化死为生,那简直就是为他这种来自别处的人准备的,就是来打通语言关的。忽然冷冬眼前一亮,那发明这药的人会不会也是从别处来的?

冷冬把想法和老者说了,问老者发明化生丹的人的情况。

老者摇摇头,“化生丹传自智仙人,剩下的就没人清楚了。从师祖传下三颗,你吃的就是最后一枚了。”

冷冬并不死心,“那智仙人是什么人?”

“没人知道。只知道有这个人,无论是神话还是传说,都没有任何关于其的内容。”

冷冬忽然觉得很失落,失落透顶了。看现在的自己,是没有办法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更不要说回家了,他忽然很想自暴自弃,与其来一个陌生的世界,见不到父母家人,当时还不如在海里淹死呢!

老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出言安慰,“小兄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天道玄妙,谁也说不清一些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又怎么结束。这个世界有很多神奇的事情和神奇的东西都不是我们能够完全理解的。也许某一样就能够帮你回家呢!不过不管你能不能回去,一段时间你可能都要待在这个世界了,也许某一天你就找到了回家的办法了呢!再说,到另一个世界去冒险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不是?”

冷冬虽然遭遇这么多的匪夷所思,但毕竟是个孩子,还是有孩子心性的,虽然想到父母生死未卜心里十分难过,但是自己都已经到另一个世界了,如果回不去可能就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父母的真实情况,所以这一线希望就永远不会破灭。而且自己现在什么也不能做。还是慢慢想办法回去才是正途。

“既然暂时回不去了,老人家您就简单给我说说这个,天下吧!”冷冬放下了心里的执拗,骤然显得轻松了一些,可能是因为老者的原因。冷冬觉得老者很是慈祥,就像和煦的春风,而且还“姓周”,让冷冬找到了自己外公的感觉。

老者没说话,起身来到之前的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个圆球,又拿了个烛台一样的东西,上面是个圆环,看来是固定这个圆球的。

但见老人右手用力晃了晃那个圆球,让冷冬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圆球突然发出白亮的光来,很像现代荧光灯的亮光。

之前一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冷冬这才发觉屋里面光线渐暗,已经晚上了。

老人将圆球在烛台样的东西上固定好,端着放在了桌子上,又回到冷冬面前。看着冷冬张大的嘴巴,不禁笑道:“这东西叫夜来明,我们这里用来照亮的。”

夜来明光线不强,很是柔和,却照亮了整个屋子,在这柔和的光线下,老人才说:“家师曾经说过,据师祖传,你们的世界与我们的世界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主要是在一些细节上才有差异。”冷冬不禁腹诽,心说那是五百年前,看您这装束,五百年来也没怎么变吧,我们可是完成了工业革命,电气革命和信息革命的,不过也不好细说,听周云继续讲。

“身体结构啊,吃的喝的穿的呀,都没有本质性,嗯,之前你说的这个词比较好,没有本质性的差别。而且都是注重修炼准备得道成仙的,用你们的说法,我们则是寻求长生,究竟自身和这个世界的。”

冷冬继续腹诽,果然还是古代世界。

“再说这个天下,历史不说了,我外面书房的所有书你都可以翻阅,自会了解。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叫三圣谷,之前你应该看过那三座雪山了吧,那三座雪山叫做三圣山,正北面的那座叫做碧月山,东南那座叫做断生山,西南那座叫做烛光山。三圣山西面是无穷无尽的沙海,沙海后接壤着大竺国。至于东面就是我大雍朝。大雍朝国土东到大海之滨,西边三处边界,三圣山是其中之一。我们所处雍朝治下,当今光祖皇帝是第六代,光祖也是想光宗耀祖,可是现在天下已有乱象,割据分裂以起。当然,朝局只是大环境,我这样的习武者还是在江湖之内。我已隐退此处日久,如今的江湖已不熟悉了。如果以后你出去了就只能自己慢慢了解了。但是无论在朝局还是在江湖,重要的还是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对于你,就是保命的本事的。”

冷冬歪了歪头,“既然这样的话,两件事,第一个,我刚来的那个山洞是哪里?第二个就是,您能不能教我些功夫,保命之用。”冷冬觉得自己说话怎么也之乎者也了呢,一定是惯性。

周云大笑,“你来的那个山洞叫千秋洞,传说是千秋怪的封印之地。至于学本事嘛,那就来拜师吧!”

冷冬没有犹豫,学着电视剧里的内容倒身便拜。他怎知道自己这一来到底牵动了什么,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从此,这个天下,他的江湖,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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