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度话说着说着,突然手开始颤抖起来,他哆嗦着说道:“快,快!”
丁弘新自然知道这什么意思,忙给他装上鸦片给他抽,等济度吞云吐雾完,露出满脸满足的神情,丁弘新也跟着微笑起来。
济度说道:“这福寿膏真是人间至高享受啊!”
丁弘新躬身道:“那是,要不然明国皇帝怎么也抽呢。”
济度突然暴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抽出一把短匕卡在丁弘新脖子上,怒道:“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已经离不开这福寿膏了,你要帮我给戒了,不然我杀了你!”
丁弘新哀求道:“是,是,奴才一定帮贝勒爷给戒了。”
济度冷笑道:“你家人我已经帮你接来了,你要是敢耍花样……”
丁弘新脸上的惊恐神色一闪而逝,口中忙道:“不敢,不敢,奴才一定尽心尽力”。
济度用刀在他脖子上划了划,恶狠狠的道:“你妻儿呢?是不是让你送走了?”
丁弘新这才害怕起来,说道:“没有,没有的事,我岳母病重,想看外孙,贱内带着犬子回娘家去了。”
济度哼了一下,招了几个大汉进来,又问道:“你岳母家在哪儿?”
丁弘新心说不能连累了岳母一家,便胡乱编了个大兴乡下的村子,指望先混过眼前去。
济度用满语喊了一声,几个大汉立刻上来将他按倒在地。济度冷笑道:“娘家在大兴,马车却过大兴而不停,一路往廊坊而去”,济度一下坐到了丁弘新身上,用刀尖指着他喉咙,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来害我?”
丁弘新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行踪一直被济度给监视着,哭道:“奴才不敢啊,奴才真是想要给贝勒治病的呀,这药也是听了一个江湖郎中的偏方,这药,可是淘换了好久的。”
济度有些将信将疑,他此时自然还不知道这鸦片如果扩散出去,会造成多大的威力,语句有些缓和道:“现在你家人都在我手中,你帮我把这药给戒了,你依然是我的好奴才。”
丁弘新连连磕头道:“是,是,奴才一定帮主子把这福寿膏给戒了。”
丁弘新接触这鸦片也不久,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戒,但想来既然要戒,便将还剩下的鸦片都给扔池塘里了。
可是没想到过了一个时辰不到,济度的烟瘾就犯了,眼泪鼻涕直往下掉,开始还强忍着,可是不到一刻钟就熬不住了,满地乱滚打转,难受非常,哭着喊着要抽大烟。
丁弘新心中暗暗冷笑,心说这玩意真邪性啊!
济度满脸泪水急切的求道:“快,快给我抽!”
丁弘新特意留了一小点,却也故意激他,“爷刚说要戒掉的。”
济度难受的歇斯底里,一会威胁杀他全家,一会又给他磕头,丁弘新这才将藏起来的一点点给他点上。
济度急不可耐的抢过烟枪,放在灯盏上边烤边抽起来。等到抽完了,这才心满意足的躺着,不住的喘粗气。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坐起,恶狠狠的盯着丁弘新,丁弘新心知不妙,忙跪地求饶道:“主子,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几个奴仆上来将丁弘新给死死的架住,济度上前来,一言不发,抽出匕首,就往丁弘新胸口扎去,丁弘新见状使劲扭动身体,堪堪躲过了致命之处,匕首一把扎在右肋骨上,卡在了骨头上,丁弘新双手被人按住,便使劲的跳起用腿一脚将济度给踹开,可怜济度抽鸦片抽的是虚弱不堪,一脚被踹的是头昏眼花,爬都爬不起来,几个奴仆见了,又分出人来去搀扶济度,丁弘新使劲挣扎,竟是被他跑出了房间。
济度的贝勒府规制不大,出了房间便是后花园,以往丁弘新便总是从后花园的小门出入贝勒府,因此对花园极是熟悉,各种羊肠小道、捷径烂熟于胸,几名奴仆在后面狂追,他带着伤在前面跑,七绕八绕,几个壮汉竟是拿他不住!
丁弘新也顾不上被拿住的父母,径直跑往花园的小门,通往小门有一处圆月形的门洞,出了门洞便是小门了,只要跑出了贝勒府,再做计较,北京城这么大,寻个藏身之处应该不难,等养好了伤,再想办法逃出北京。
可天下就是有如此不凑巧之事,有个丫环偷偷出去买了些东西,便走的后院的小门,回来便接着从小门偷偷溜回来,不想刚走到门洞口,“通”的一下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丫环被撞的头昏眼花,只觉得手上黏糊糊的,举起手一看,竟是一手的血,这才看清眼前有个男子,被撞倒在了地上。
原本丁弘新这一刀是无碍的,只是插在了肋骨上,可巧这一撞,撞得匕首在他肚中划了一道,顿时就觉得心口剧痛,倒在地上便再也爬不起来了,几名壮汉终于赶到,七手八脚将他绑了,押到柴房。
济度来柴房审问丁弘新:“狗奴才,让你不听主子的话。”
丁弘新此时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但仍然惨笑了下,道:“你戒不掉的,这阿片除非自杀,否则根本戒不掉的”,说完便哈哈大笑,气绝而死。
济度很是抓狂,拿起鞭子抽打丁弘新的尸首,直到打得打不动了,这才罢手。又吩咐人去将丁弘新妻儿拿来北京,交由他虐杀,方能解他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