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是谁?”潘丹暗暗得意。实际上他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在少年中武功确实非常好,甚至比一些大人的还要好。小孩子不敢跟他比,大人又不屑于欺负小孩子,因此倒有些冷场了。
“我董扬不服你!”方牧腾腾腾地冲到楼梯上,差点摔倒。原来周雨诗让他来帮忙是假,想让他参加比武是真,她早已知道方牧不会武功。众人看到方牧一个大人竟然上去和一个小孩子比武,无不发出嘘声,好几个人还出言嘲讽。
方牧看到阿迪木然的脸,十分气恼,但已经被推出来,退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只好走到台上,道:“这位小哥,我只是下人一个,哪敢跟您动手?这样吧,您再推我一把,把我推下去?”
潘丹见他在笑,以为揶揄自己,心中有气,笑道:“那也可以,得罪了。”
方牧点点头,他现在的注意力只在张起身上,若是张起搞鬼,那这里一干人等都要遭殃。若能尽快下去,事情就好办了。
潘丹怕他骗自己,步步为营地挪过去。方牧还在寻找张起,潘丹见他不正面看自己,认为他瞧不起自己,暴喝一声,一招直捣黄龙作为虚招。方牧哪里知道这是虚招,还以为他要把自己推下去,于是不躲不闪。
这一击虽是虚招,但力道却也很大,潘丹右拳已至方牧胸口,怕他用内劲反弹,于是将大部分的力收住,只是轻轻碰了下方牧。
一招既出,方牧并未还手,只是微微晃了下,擂台边观战的人都以为方牧内功了得,顿时发出惊讶声。而主席上的潘岳蒙、贵客、几个族人却知道潘丹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地将大部分的力道收回,都暗暗点头:孺子可教也。
潘丹对方牧不还手不设防的气魄很是佩服,却也听出一众惊讶声不是为己发出,脸面有些挂不住。“喝!右拳收回,改用扫堂腿。
方牧没想到他用这招,惊讶之余本能地跳了起来。潘丹连扫两下都被方牧躲过,台下已哄然大笑,他怒气更胜,第三下扫腿只是虚晃,将方牧骗了起来,两掌撑地,双脚对准方牧胸口直直踹去。
只听得噗的一声,方牧在空中无从躲避,被踹飞出人群,跌倒在火盆旁边。他迅速翻滚了两圈,卸去力道。
“潘丹胜!”公证人立刻宣布战果。
台下众人无不诧异万分,看向方牧。方牧本以为潘丹会像推那女孩下去一样推自己,没想到他狠狠地往自己胸口踹,踹痛胸口不说,还让自己重重地摔了一跤,磨破手掌,心中怒气横生,站起来质问他:“你这小哥,好不守信用!明明说的是推,你怎地用踢了?难道你有四只手?”
众人哑然失笑:他是傻呢还是天真呢?竟然说出如此与岁数不符的话。
潘丹这时候已经知道他不会武功,心中本有些愧意,听他这么说,不自觉地要护住面子:“你武功高强,若不变招,恐怕难胜你。”
方牧还想再说,看到周雨诗在偷笑,强自压下怒气,心想:我先找到那江洋大盗,然后再跟你们算账!“你说的是,要胜我原是不简单的,你武功高强,我输得心服口服。”这么一说顺带着暗示自己武功也不错。
张起很难相信他被这么简单的招式打败,佟老七可是一招就被他的狮吼功杀死的,而潘丹这小娃娃的武功并不比佟老七强。“肯定是隐藏实力了,难道是跟着自己来的?”张起这一猜测,立刻惊出一身汗,急忙从人群钻出去,躲在对面的石柱后。
“潘丹连胜两场,直接晋级下一轮。”
忽然,方牧闻到一股清香,头脑有些昏沉,体内的真气自动地往上涌。火盆里有毒!他连忙爬起,坐在远处,开始打坐。
众人以为他要运功疗伤,都不再理会他。
方牧感觉真气将吸进来毒气包裹住,暗自欣喜,慢慢地将毒气从喉咙逼将出去。
“好,下一场开——”忽然公证人身体晃动,坐倒在地,紧接着擂台周围的人都酸软无力地跌倒下来。
“有毒!大家小心!”潘岳蒙也闻到一些,急忙屏住呼吸运功驱毒。几个贵客和族人也跟着运功。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潘家众人一时间都慌了神,不少人质问方牧是不是他放的毒。
“哈哈哈哈!”几个狂傲的笑声响起,众人看到十几个手持麻绳、家奴打扮的大汉走过来,为首的正是张起!
“潘城主,好久不见了。还听得出我的声音吗?”张起想让潘岳蒙分神,但潘岳蒙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张起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众手下上前熟练地将擂台这边的潘家众人绑了。方牧还未将毒气全逼出来,不敢反抗,也被绑了。
见方牧被绑,张起终于放心来戏弄潘岳蒙:“潘城主,你怎么不说话呀?难道是聋了?这可不像话呀,一个聋子也可以当城主?我可不聋,大家说我可不可以当城主?”
众手下笑称可以。
张起道:“你们说可以不算数,得问问潘家人才行。”说着将一个女子拉起来抱在怀里,“我问你,你同不同意我当城主?不说话?那好,我将你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看你同不同意。先亲/一个。”满是胡渣的嘴凑近那女子的脸蛋,臭烘烘的口气散发出来,那女子闻了不禁反胃。
潘岳蒙能够当得上城主,忍耐的工夫自然了得,看着他如此为所欲为,心底下仍旧冷静。
“哟,还挺能忍的!”张起左手一扯,将那女子的褂子撕破,低头拱到她雪白的脖子上。
顿时有十几个男子出声喝骂,所说的无非是“你有种放了我,我一定要杀死你”之类的话。那女子已经热泪盈眶,若是有力气,只怕已撞到刀口上了。
“还不说?好!”再一扯,那女子的亵/衣露了出来,此刻她已经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潘岳蒙已经将毒气压制住,知道再不起来喝止,只怕日后再无脸面站在全程百姓面前。“住手!你若是个男人,便来和我决一死战!”
张起不确定他是否中了毒,但若交手,他必定会吸进毒气,对自己是大大的有利,笑道:“哼!我偏不住手!有本事你就过来!”手抬起在那女子的胸/口捏了几下。
潘岳蒙怒不可遏,跳下台来,脚一挑,一杆亮银铁枪到手,跃到擂台上,喝道:“你上来!”他已看到几个贼人搬过来几个火盆,知道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只能仰天长啸。
张起闻声色变,知道肯定接不下他十招,因此只能是拖时间,“潘城主,你们的人可真是有骨气,我张某人实在佩服。不过呢,我最近也不太舒服,就派两个得力干将与你耍耍。你们两个上去陪城主大人玩玩。”
“是!”两个汉子跳上擂台。
“潘城主,你若打赢他们,我便放四个人,打输我就杀一个男的。还有,不要杀死他们哦,不然我就杀四个小孩。”
张起话音刚落,场上响起一片骂声,“卑鄙”“无耻”“孬种”“畜生”等次连绵不绝。张起很是享受,笑着一一接受。“可以开始了。”
潘岳蒙双手一抡,带起一阵罡风,将毒气暂且吹散,深深地吸了口气,踏上一步,一招华光四射,枪头幻作星星点点,那两个贼人还未反应过来,脚上便被戳出几个血窟窿。“你们输了,放四个人!”
好强!方牧看得目瞪口呆:以他的武功,就算是修仙之人也未必打得过!
张起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之高,顿时愣住:“放、放四个人。”
潘岳蒙道:“继续!”
张起道:“接下来不能这么玩了。”
“你想怎样!”
“不要这么凶,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也不用流汗。”
“有屁快放!”
“这个嘛,兄弟们很是欣赏尊夫人的美貌,如果潘城主能够解开夫人的那么一两件衣服,那我就放十个人。”
没想到他竟然提出如此下流的要求,潘岳蒙正要拼死上去杀了他,忽然咻的一声,一道银光闪过,潘岳蒙分明看到是一把剑。只听得张起一声低沉的惨叫,松开手轰然倒地。在场之人多会武功,看得出剑从方牧那边过来。
潘岳蒙趁着其他的贼人愣神,跳过去抬手击杀三个。而方牧的飞剑已经杀了六个,加上张起是七个。主席上的贵客和几个族人纷纷跳下来对付剩余的几个贼人。
众人看到方牧的剑能够在空中自己转向,无不惊骇,周雨诗的脸色更是复杂。不多时,所有的贼人都被解决。方牧为自己松了绑,就要迈步出去。
“恩人请留步!”潘岳蒙喊道。
方牧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惩戒周雨诗,因为这女人太过恶毒,如果他日掌权,必定迫害百姓,转过身来道:“不知城主有何吩咐?”
“不敢,若不是恩人出手,恐怕今日之事实难解决,不才想设宴答谢恩人,不知恩人能否赏脸?”
方牧道:“实在抱歉,在下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不过我可否向城主提个建议?”
“请说。”
方牧看向周雨诗,周雨诗脸色大变。“我想请令弟休了那女人。”
“什么?”休妻可是大事,虽然潘岳恒不喜欢周雨诗,并且周家也开始没落,没有利用价值。但潘岳恒最重诺言,而且他们是指腹为婚的,契约仍在周家,如何轻易休得了妻?
“哦?那算了。”
潘岳蒙怒道:“阿恒!这位可是我们潘氏一族的救命恩人,就是拿命来报答也是小事,更何况休妻,你快答应!”说着向弟弟微微使眼色。
潘岳恒幡然醒悟:此时不休更待何时!连声说道:“恩人良言,不得不听,在下立刻写休书。”
方牧也不怕他赖账,冲着周雨诗冷冷一笑,道:“那你写吧,酒宴就不吃了,我还有急事,先告辞,后会有期。”往剑内注入灵力,剑尖微微抖动,潘岳蒙还想挽留,长剑就带着方牧越过墙头,往西飞去。
“哇!神仙啊!”“阿丹,你跟神仙接触有什么感觉?”……
周雨诗虽然不喜欢潘家,但绝不愿意成为弃妇,看着方牧消失的方向,她的目光冷得可以冻杀任何东西:你等着,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