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天火流金,晴空万里,凤凰山脚下的华德第一中学迎来了新的一批学子。
其中一座石头堆砌而成的二层小楼,都是这次新学期开学的高一新生,二楼角落的一处教室内传来嘻嘻闹闹的嘈杂声。
“各位同学,静一静,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以后大家将一起度过三年的高中生涯,我念到名字的逐一上来介绍下自己。”讲台上站着一位风姿绰约少妇,是华德第一中学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姣好的容颜与不错的身段,惹得下面血气方刚的高中男生窃笑细语。
“大家好,我叫吴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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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二八年华的青葱少年少女,站在台上或喜或羞,言语轻柔者有,言语高亢者有,好一批生龙活虎的青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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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阎天寿!”
坐在靠窗一个角落,一名十五六岁少年正盯着远处万里晴空,凝视着烟云飘荡的空处,突然听到那班主任少妇的声音,一愣,缓缓站了起来,定了定神,缓步走上讲台。
阎天寿中等偏上的个头,估摸约一米七,稍显俊俏的面容,缓步走上讲台时,还惹得台下一帮小女生窃窃娇笑。
“在下阎天寿,来自三班镇泗滨村,毕业于三班中学,平日喜好一些古籍奇书。”阎天寿淡然一语,环视一笑,抬脚就准备回到座位。
“嗡!”
阎天寿的脚步僵住了,在教室另外一边窗户边,坐着一位容颜清秀的少女,说不上闭月羞花,但是那种脱离凡尘的空灵气质,让一向沉迷于古籍奇书,对书中的灵气逼人的仙女憧憬的很,而窗边的那位空灵少女,让阎天寿震在了当场。
“这不就是仙灵神女,凡尘中当真有如此神女!”阎天寿目不转睛,直勾勾地望向那个方向,胸中卷起惊涛骇浪,没想到刚刚来县城读书,就遇见这般一个人物,如何不让阎天寿惊骇莫名。
“阎同学,阎同学!”
少妇班主任遁着阎天寿的眼神望去,瞧见窗边那一抹靓丽的身影,嘴角微微一扬,心知肚明这些少年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轻声将阎天寿从遐想中唤醒。
“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就是啊.”
底下的同学窃窃私语,对于这个第一天上学就敢盯着女同学乱瞧的流氓,引起了诸人的不满,特别是班里的男同学,看着阎天寿那稍显俊俏的脸,心里就更来气,其中一个角落投射来一道阴毒的眼神。
被唤醒的阎天寿,有些尴尬地冲窗边的那抹空灵轻轻地点了下头,紧赶两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一幕只是短短几秒钟,但是阎天寿无形中已经得罪了大多数男生,他明目张胆地公然调戏他们班级的美女,底下不知多少男生暗中决定要给阎天寿颜色瞧瞧。
“好了,接下来,是陈含颜!”
随着少妇班主任的话语,那个空灵的少女怯生生地站了起来,毕竟开学第一天,就被一个陌生的少年这般目不转睛盯着,不免有些不安,脸上现出踌躇之色,偷偷往阎天寿那边瞟了一下,又立即惊恐地躲开。
站在讲台上的陈含颜有些坐立难安,尤其不敢往阎天寿那边看去。
“我,我,我叫陈含颜,来自华德第三中学!”
只单单说了一句话的陈含颜,感受到了窗边投射而来炽热的目光,更显惶恐不安,落荒而逃似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阎天寿嘛,哼,还有敢跟我抢女人的人物!”靠近后黑板的一个高挑身材的男生,一脸邪异的笑容,扫视过阎天寿那万年寒冰也浇不息的炽热目光,心中的怨毒就更深了一分。
自我介绍仍然在继续,只是阎天寿的眼中依旧只有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凡尘的喧哗,抵不过陈含颜的一抹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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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就到这里,明天早上的课程是语文跟数学,大家准时上课啊!”班主任嫣然一笑,将讲台上的名单收拾停当,走出了高一一班的教室。
班主任的身影才从楼梯口消失,后黑板的一个高个子便站了起来,朝阎天寿漫步走去。
“阎天寿!”
那个高个子将近一米八,身材稍显魁梧,往阎天寿身前一站,完全将阎天寿跟陈含颜隔绝开。
“呃,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嘛?”阎天寿一愣,这高个身上明显溢出丝丝杀气,看来是来者不善,不过从小到大,阎天寿孤傲的性格,惹来许多看不惯的不良青年,对于这种挑衅早就********。
阎天寿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却只到这高个子的耳下,被这样居高临下的俯视,阎天寿毫不退让。
“陈奇穆同学,请你住手。”
让阎天寿没有想到的,从高个子陈奇穆身后走出那空灵神女般的身影,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与不安,淡淡的红晕,让天日都为之融化,阎天寿完全看傻了。
阎天寿的这般肆无忌惮,让陈奇穆更为恼怒,他陈奇穆从幼儿园就喜欢陈含颜,追求了几年,从未让陈含颜如今日这般含羞莫名,怎能不让陈奇穆恼羞成怒,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明显的,他陈奇穆彻彻底底的输给了这个第一次见到的阎天寿。
“找死!”
被这种男人间耻辱蒙羞理智的陈奇穆,上前一把抓住阎天寿的衣领,右手攥紧了拳头,不由分说,一记老拳当空横扫而来。
拳头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夹杂着陈含颜惊惧的尖叫声,隐约还有阎天寿嗤之以鼻的不屑。
陈奇穆身材高大,虽不是五大三粗,但也算是魁梧,阎天寿身材中等,还是偏瘦的,不管谁来预判这场冲突的结果,几乎都可以断定,都会认定阎天寿必输。
“这.这.这.”
这一场冲突来的突然,也在突然之间静止了,不过没有血肉横飞的血腥场面,也没哀嚎不止的场面,一切似乎都被空间封锁住了。
因惊惧而避开眼神的陈含颜,小心谨慎地转过身来一瞧,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震慑住了。
“我无意争斗,陈奇穆同学,你可以放手了。”
阎天寿左手伸出两根手指,如同夹住一根卷烟一般夹住陈奇穆的右臂,仿若钢铁浇筑的强力钳子,禁锢住陈奇穆的右臂,纹丝不动,令人刺目惊心的是,陈奇穆的右臂被阎天寿的手指夹出了两道漆黑如墨的瘀痕。
陈奇穆痛的泪眼婆娑,但在美人面前,怎么也得撑住,在情敌阎天寿面前挽回一点薄面。
阎天寿左手手指轻微一颤,一道暗劲传入陈奇穆体内,陈奇穆只觉筋骨一软,再也抓不住阎天寿的衣领,双脚发软,踉跄一下,靠着后面的桌椅,才堪堪站定。
“陈奇穆同学,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不是这样的场景。”阎天寿神秘莫测地一笑,回首饶有深意地看了陈含颜一眼,缓步走出了教室。
教室内尚未散去地同学,都被这一场看似要轰轰烈烈却悄无声息收场的打斗给震惊了,陈奇穆手臂上那醒目地瘀痕是那般明显,所有人都咋舌这位神秘的新同学阎天寿。
“你,你没事吧?”陈含颜跟陈奇穆虽然不是男女朋友,但也算是从小认识,见到两道瘀痕,不免也有些心惊。
挣扎两下,依然还提不起力气的陈奇穆,有些窘迫,又有些恼怒,被情敌如此羞辱,恨不得现在能钻进地底隐匿起来。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阎天寿脚步悠闲,思绪信马由缰,对于刚刚那一幕,轻轻一笑,如同清风一般吹拂而过,抛之脑后。
“要不是老爸天天叫我习武,害我没时间读书,我准考到省里,甚至京城的重点高中也不在话下。”阎天寿一路嘀咕着,不禁回想出生以来的这十六年,简直是出生在人间炼狱,好在熬到十六岁,终究是解脱了。
阎天寿出生在阎家村,在华德县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不过村落里有个古怪的习俗,凡事刚能行走的男婴就开始习武,一直到十六周岁,祭祀过先祖,便可不用再习武,对于这个古怪的习俗,阎家村的村民如同古时候的圣旨一般执行着,但从未有人知道为什么,阎家村的村民该种田的种田,该上班的上班,也未因习武而改变什么。
更为古怪的一点,阎家村特别喜好石碑,每家每户门前屋后,必定有一块石碑,但是石碑上并无铭刻任何字迹与图形,阎天寿小时候就问过家里的老人,但是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是祖训,无人敢违背,不过在阎天寿大一点之后,越觉得这石碑像极了坟墓前的镇魂碑,在门前屋后摆镇魂碑,这种显然不是很吉利的事情,阎家村那些天天求神拜佛的老人家从未有人说过什么,而且摆下石碑之后,也无人过问,这种种的古怪,阎天寿打懂事以来,就问过无数人,无人能解答,久而久之,阎天寿也就乏了,一心习武读书,渐渐将这些给抛之脑后。
“十六岁生日要回家祭祀祖先,好在是国庆节期间!”阎天寿算算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自己十六岁生日,到了脱离天天习武的日子,虽说有些雀跃,更有些不舍,毕竟十几年的习武,已经成为一种生活习性,还真割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