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涵突然变得神神秘秘,左顾右盼一番过后,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般,确定四下无人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勾了勾小巧精致的手指头,示意她低头。
筱萌一脸狐疑的看着孙一涵,她十分好奇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玩什么猫腻,忍不住掐了他皎玉般白皙的脸颊,并低下头,耳朵靠近他那粉嫩的樱桃唇边。
“你听我说。。”孙一涵妙语连珠,在她耳际旁轻声轻气的说着他那天衣无缝的大阴谋。而他说的越是激情澎湃,她的眼睛就越发闪闪发光,甚至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扬起一股鬼魅的坏笑。
真是天助她也,虽然她不知道小家伙和冷亦寒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既然他要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且放宽心的折磨冷亦寒,这不是让她名正言顺的打击报复这个让她恨得心里痒痒的人吗?
哈哈..
“也就是说,实际上你聘的不是私教,而是一个能够和你并肩作战,与你共同抗敌的盟友咯?”她就像被孙一涵一语惊醒的梦中人般,似有所悟的说着。
孙一涵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毕竟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第一次密谋算计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且冷亦寒还不是省油的灯,他紧张极了,但又不愿意让筱萌看出他胆怯的端倪,所以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缓解紧绷的心情。
半响,孙一涵才用手奴了奴小巧笔直的鼻子,一脸得意的说:“不错,看来你的觉悟性还不赖嘛~只是,你要切记,不要爱上他,即使他拥有一张蛊惑人心的脸蛋,你也要恪守原则,为我所用。我可不希望你和其他老师一样,一见到他就疯狂的为他着迷,到最后敌我不分。”
也难怪他会特地提醒,不要像其他老师一样爱上冷亦寒,冷亦寒就是有这么有魅力,不经意的一瞥都会让人意乱情迷,好多女生对于他惊为天人的容貌垂涎三尺,所以他并不确定筱萌老师是否愿意和他站在同一战线,是否不会被敌方**,最后叛变,他不知,他唯一的赌注便是她那丑的离谱的样貌,他相信癞蛤蟆总不至于真的惦记上天鹅肉。
“就他?谁那么瞎眼会看上他?”筱萌不以为然,愤愤不平道,好像看上冷亦寒的话是一种有违天理的事。
孙一涵听到筱萌如此笃定否决了会爱上冷亦寒的可能性,十分满意的挑了挑秀气的双眉,愉悦的说道:“那就好,正合我意。我相信以筱萌姐那国色天香的绝世容颜,是不会看上冷亦寒那个家伙的。”
“哦~”筱萌故意阴阳怪气的答应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以我现在这幅鬼样,是个正常的人看了都会被吓的惺惺作呕,你个小鬼居然明着夸我,暗则贬低我。是在提醒我不要不自量力爱上他吗?哼,这一点不需要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提醒,我都会做到很好的。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孙一涵伸出蝶叶般的小手掌,似乎要与她击掌为誓。
“一言为定”她伸出纤细的手掌,掌心朝孙一涵白白胖胖的掌心拍去。
晚上,那个理事带她去仆人专用餐厅就餐,那个理事叫穆莫楠,他对冷亦寒推心置腹,即便冷亦寒待他也不过一般般。但他就是愿意死心塌地的追随着冷亦寒,任劳任怨,不敢有任何怨尤。
“以后你就餐的地点就在这里,小少爷特别吩咐要我们好好照料你的饮食起居,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不同区域的名流主厨,你有什么需要,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一切合理的要求我们都会尽量要求。”穆莫楠始终彬彬有礼,他似乎并不排斥筱萌此刻丑陋无比的外貌。
“谢谢~”她轻描淡写的倾吐着。
穆莫楠微微一笑:“筱萌小姐你先用餐,稍后我为你安排间屋子,您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向我提出来。”
用过餐后,穆莫楠为她安排了一间靠近人工湖的屋子,光线不错,这一天草草结束,想到明天也许可能再见到冷亦寒,梦中她与冷亦寒对恃,正面交锋,还把他打的措手不及,屁股尿流,看着冷亦寒在她梦中跪地求饶,她竟在睡梦中笑了起来。
开学典礼那天,作为打理典礼大小事物的学生会部长程俊熙却没有亲临现场。他把南宫筱萌家由里到外翻了个遍,始终没有发现不翼而飞的南宫筱萌。
他心里惶恐不安,难道,这一次你又要消失不见吗?
程俊熙心如死灰,他不知道这一次筱萌会不会像上一回一样,一别数年,去向不明。
他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家,回到自己的房间内,闭门不出,不吃不喝,就像当年南宫筱萌不知去向,他四处寻找无果后一样,他惊慌,失措,忐忑,不安,他失去了理智,他无法冷静,他一个人躲进浴室反复用冷水冲灌着自己那颗无论怎么平复都无法冷静的心,那颗深受水深火热备受煎熬的心,那颗一触即发,易燃易爆的心,那颗狂躁不安的心他无法左右,他的脑和心不被他左右,他。。
程妈妈见他的宝贝儿子情绪反常,心里也是难过不已。
当年,南宫筱萌被带到美国放养,她知晓,却也刻意隐瞒。但看到自己疼爱有加的独子险些为了这个乖巧可爱的姑娘失心疯时,她的心像是被针扎着一般,直滴血,她几度脱口而出想要告诉他南宫筱萌的下落,却又有所顾忌,欲言又止。
这些年,他们夫妻俩有意避讳南宫筱萌这个敏感的字眼,因为她知道,这个丫头就像是埋藏在他心间的毒瘤,不疼不痒并不代表会被时间治愈。
而且她从来没有想过筱萌这个孩子有朝一日还会归来,因为,她比谁都了解金权惠,她和她当了一辈子的闺蜜,知己,她太了解她了,以至于她以为金权惠不会让南宫筱萌再度回国。
可人算不如天算,对于南宫筱萌归国之事她也始料未及。
程妈妈心想,俊熙此次肝肠寸断想必和筱萌这丫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倘若这是如此,唉~程妈妈顿时满脸愁容,深深叹了口气。
她走到俊熙的房门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屋门。屋内一片死寂,这反而让她心悸不已。她担心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孩子会为情所困做出什么傻事来,于是她猛地把无人应答的门推开。
只见程俊熙气若游丝,纹丝不动的躺在方方正正的大床上。
她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沉了下去。
程俊熙被破门而入的母亲吓了一跳,他迟疑了半拍后从床上蹦了下来。
“妈,你怎么门也不敲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程俊熙话语间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程妈妈看见自己的儿子平安无事顿时眉开眼笑,雍容华贵的脸庞愁容消散,高贵典雅的浅笑着。
这才将刚才冲进来时那种毛毛躁躁的举止全部都隐藏起来,然后走到俊熙的梨花木大床边坐下,笑着说道:“这不是妈最近在研究一道新菜,自己尝了好多遍都吃不出什么咸淡,你爸又不在家,刚好你今天没有什么事在家休息,这不一时兴起想着让你过去帮我试试味道嘛。”程妈妈毫无违和的转移话题。
程俊熙闻言,半信半疑,微微蹙眉说道:“真的只有这样吗?”
程妈妈故意带着点温怒训斥道:“臭小子,你妈说的话都敢迟疑?欠收拾是不是?”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了好了,咱还是下去好好研究下你的新菜吧”程俊熙自认为理亏,推着程妈妈的肩膀朝门走去。
表面上彼此风轻云淡,实际上彼此的心里都刮着不同程度的飓风。
司徒静蝶在家邸也是不得安宁,好不容易回趟家,姥姥是评头论足的奚落了她一番,责问她回国了都不回来看她,还擅作主张偷偷在外头租了套房子,独居。老太太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其实她心里可挂念静蝶这丫头,她莽撞惯了,也矫情的很,料理好自己的生活起居一定很糟糕吧,屋子肯定不能打理的有条不紊,她和静雅的个性迥然不同,静雅沉稳,为人处世,得心应手,什么事分寸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不卑不亢,硬的碰不过她,软的也没她厉害,这让老太太省心不少。
姥姥的话一直在耳根旁溜达来溜达去的,司徒静蝶整顿饭都不敢细嚼,没吃几口便说饱了,夺门而出,出门的时候正好撞到舅舅,匆忙的打了个招呼便逃一般的离去。
今天她可没功夫冲舅舅撒娇,深怕姥姥缓过神来,将她五花大绑在家里,剥夺她的人身自由,她偷偷和舅舅说:“舅舅,我先走了,有时间咱小聚,拜拜”
她舅都还没来得及回话,她早已逃之夭夭,不见踪迹。
舅舅对她最为溺爱,以前在家里,不管闯了多大的祸,就算把天捅出一个大窟窿,都有舅舅来善后,正因为她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所以在家除了姥姥,其他人她都不怕,肆无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