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欲死不能
醒过来的姬寒草十分失落,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用精神不振来形容,或者用万念俱灰形容更恰当一些。常鹤两口子,还有他们的儿子常雀,三口人非常担心姬寒草,他三天来茶饭不思,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姬寒草通过醒来后向常鹤打听的情况,做出了最基本的判断,自己可能真的回不去了。在36年的时代,自己好歹在中国,年代虽然不怎么样,可是那到底是熟悉的土地,熟悉的文明,自己还有可能见到父母,虽然他们可能岁数很小。哪怕回到中国古代也好,至少有个念想,也有个依靠。可是现在,这里除了语言是汉语外,和原来在没有丝毫的联系了。姬寒草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不用说怎么做了。
姬寒草自虐了三天后,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死亡。死亡,也许是他回家的唯一的,可能的方法,尽管成功率不高,但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他振作起来向常鹤夫妇要了饭菜,吃饱喝足,做了告别,然后在夫妇俩惊骇的目光中,拿起常鹤的猎刀向自己的脖子砍去,然后——“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出了这个宁静的院落。姬寒草没事,却把常鹤的老婆吓晕了,不过叫的不是常鹤老婆。
当时,姬寒草拿起猎刀看向自己的脖子,只听当一声,猎刀磕飞了。姬寒草脖子一点事都没有,但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彻底占据了他的大脑。姬寒草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儿,常鹤叫醒老婆后,两人根本按不住姬寒草,后来实在没办法,用凉水泼了全身,才使他安静下来。好大一会,姬寒草爬起来,浑身泥水,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常鹤怕他再寻死,扶着他的双肩大声对姬寒草说:“兄弟,到底怎么了,你至于么。”
姬寒草眼睛渐渐清明,有了焦点,缓缓坐到一个长条凳上,对常鹤说:“大哥,怎么会这样!我竟然砍不动自己!”常鹤也很惊奇,为了安慰他,说:“没事,这不更好。”姬寒草认真的盯着常鹤“大哥,我很清楚,从前我绝对不是这样,不要说刀枪不入,就是手上划个口子,也会流血。可是你刚才也看见了,竟然------”常鹤捡回猎刀,看了看刀上的豁口,半晌才说道:“神了。”姬寒草继续道“而且,我怀疑,我的疼痛感更明显了,来,在我手臂上划一刀。”姬寒草说着,卷起袖子,露出了胳臂。常鹤也不矫情,用力的划了一刀。手臂上只有一道白印,划完后的姬寒草脸上刚刚恢复的血色迅速退去,变得煞白。常大嫂给姬寒草端来一碗水,塞给他,训斥道:“你要吓死我吗?胡闹!”姬寒草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转头对常鹤说:“我没估计错,疼痛感确实增加了好几倍,但是我感觉刚才的水却很正常。也就是说,我的味觉,视觉,嗅觉,听觉,触觉都很正常,除了对伤害的敏感程度。”说到这,姬寒草对常鹤说:“我想再试试。”常鹤疑惑道:“怎么试?”姬寒草笑了。
常鹤家的东北山坡上,有一棵老槐树,这个时节正是槐树开花的时候,离着老远就可以闻到萦绕在山野间的清香。常鹤一家,邻居马大爷,还有几个小孩子围在槐树周围,看着姬寒草手脚灵便的爬上凳子,穿绳子,打结,伸头,套上。这时,常大嫂实在受不了了,轰走小孩子,拖着常雀回家了,一边走一边说:“小孩子看什么看,给我离疯子远点,听见没有!”姬寒草满脸哀怨的看常大嫂离开,提起精神对常鹤说道:“大哥,一会不用管我,先吊一柱香再说。”马大爷忍不住问道:“常四,真没事啊?”常鹤背着姬寒草使了个眼色,马大爷明白了。常鹤非常庄重的点点头,对姬寒草说:“兄弟,哥今天能不能开眼就全靠你啦!祝你成功!”姬寒草实在对常鹤的话是无力吐槽了,翻了个白眼。他咳了两声,对常鹤两人抱了抱拳,“永别了。”然后,果断的踢翻了凳子。
如果让姬寒草现在说句心里话,一定会说:憋屈,还是憋屈。他的双脚离开凳子,就开始登自行车,脸涨的青紫,舌头吐得老长,两只手凌空胡乱划拉着。有一个跑回来的孩子瞪大眼睛看着他“大哥哥,你的舌头和小黄一样长哎!”姬寒草憋的脸都发麻了,可就是晕不过去。姬寒草是又憋气又委屈。常鹤跟马大爷最开始还准备着,看姬寒草什么时候快不行了,就上去把他救下来。哪知道,这小子越挂越精神,扑腾的越来越有劲了。一分钟,两分钟------直到姬寒草累的动不了了,两人才慢慢悠悠上前把他解下来。此时姬寒草已经挂了快半个钟头了,不过他别的事没有,就是舌头有点肿了,得伸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