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京都的时候,已经亥时了。
刚进京都,紫衣男子礼貌问道,语气有些虚弱。“姑娘,请问你在哪里下车?”
“望月楼。”反正紫衣男子也知道她是蝴蝶谷少谷主的身份,那么她也没必要隐藏什么。
等他们从望月楼填饱肚子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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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世工作的原因,凌如雪习惯了早起,天刚微微亮,凌如雪就醒了。为了不打扰飘雪他们三人休息,她没有出声,走出了秋月宛。
回到左相府已有一段时间了,每次都是大哥凌逸风去看她,她还一次都没去过他的院子呢。
搜寻着原主的记忆,凌如雪照着脑海里的方向走去。
清逸阁。
很好看的三个字。如行云流水,看得出来题名之人在写字时是属于一种冷静、愉悦的心怀。见字如见人。
都说能从对方的写的字里看出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凌如雪猜想,此人应该是那种洒脱、漠然的人吧!
回过神来,凌如雪轻踏莲步,悄声开门走进院子。进入原主之后,凌如雪才发现,凌逸风的小院很幽静,没有一个下人的踪影。
看着漆黑的房子没有一丝亮光,凌如雪以为凌逸风还在睡觉,刚准备离开,就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凌逸风站在门口,表情十分惊讶。“小妹?怎么这么早啊?”
“嗯,习惯了,睡不着,四处走走,没想到不知不觉来了大哥的院子里了。”停住离去的脚步,凌如雪笑着回答。
像突然想起什么,凌如雪看着眼前穿得整整齐齐的凌逸风问道:“对了,大哥院子里怎么一个小厮、丫鬟都没有?”
闻言,凌逸风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大哥是习武之人,不太喜欢吵闹;再说了,大哥有自己的侍卫,左相府的人,大哥怕是用不起。”
当年找凌祁和陆莲薇闹过之后,他只要了这间院子,剩下的,他什么都不曾接受凌祁他们给予的。
凌如雪也不点破,而凌逸风说的,她大概也知道其中的缘故,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大哥还没心仪的姑娘吗?也许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一起,或许过得要好很多。”凌逸风如今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为什么从没听人提起过他向哪家千金提亲?
“算了,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如今的状况,怕是会害了人家姑娘。”凌逸风叹了口气,倒是很看的开。
凌如雪知道他说的状况是什么,也大概猜出凌逸风心里是有喜欢的姑娘的。“大哥有所不知,不管哪家姑娘,若是真心爱你,自然不会在意其它的,重要是你这个人;若她真会因为其它原因而放弃了你,这种女子,不要也罢。”
“大哥应该给别人一个选择,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是福还是祸呢?”
“没想到,你倒是要比大哥通透许多。”凌逸风淡笑了一声,心里也有些考量。凌如雪说得对,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结果怎么样呢。
“大哥你这是笑话如雪呢,我只是在外面待久了,看人看事的眼光不同罢了。”见凌逸风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几分道理,凌如雪继续试探。“大哥既然认如雪这个小妹,不知能不能告知小妹大哥心仪之人是谁,也好让小妹见识见识谁有这个福气,做如雪的未来大嫂。”
“你啊。”凌逸风略显有些不好意思,佯装生气,但是话里却是宠溺,不过还是告诉了凌如雪。“她是南王府的二小姐,也是京都八公子其中之一-萧泓离的妹妹萧雅馨。”
“哦。”看着已经天已经大亮了,凌如雪跟凌逸风说了句就走了。
萧雅馨,凌如雪倒是要看看这个女子怎么样。凌逸风是原主的唯一亲人,也是凌如雪现在的她想要守护的人,若是萧雅馨和凌如玉她们是一样的货色的话,不管凌逸风再喜欢,她都会阻止凌逸风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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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凌如雪就那样静静的盯着那盏茶,不理会凌祁,她就是要看看,谁更有耐心。
“凌如雪,你看看你什么态度,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说真的,凌祁的耐心本就比不过凌如雪,再加上凌如雪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深深的惹怒了他。
“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态度,只是左相大人不知道罢了;在我眼里,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早在十四年前残害发妻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凌如雪扬起甜美的小脸看着他,嘴里却说着凌祁最不愿承认的话。“你,只不过是一个杀人的侩子手。”
凌祁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桌上的东西瞬间掉在地上。“凌如雪,本相生你养你,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抱歉,丞相大人,我凌如雪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话。”凌如雪好像还不满意现在的形势,又继续添了一把火。“就如你所说的生我养我,我还真没看出来。”
“第一:我凌如雪,不是你生的,我是娘亲秦秋月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第二:我凌如雪,也不是靠你凌祁养大的。刚一出生,你就把我丢在了秋月苑,没去看过我一眼,没给我送过一滴水、一粒米;我吃的是你凌府下人们吃剩的残汤剩羹,连猪食都比不上。”
“左相大人,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其它的我就暂时不提了。可是就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你都没做到,你还好意思说你生我养我吗?说出去也不陪别人笑话。”凌如雪语气里没有气愤,没有难过;有的只是不屑、嘲讽。
凌如雪的连翻质问让凌祁哑口无言,可是像凌祁这样高高在上的左相大人,被人追捧惯了,自然忍受不了凌如雪的冷嘲热讽。
“不得了了,本相今天看你还要飞天了。”凌祁气得无言反驳,一直给自己找台阶下。“今天本相就要好好教育你这个不肖女,让你知道什么叫王法。”
“呵呵,不好意思了左相大人,我凌如雪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你自己慢慢好好领悟什么叫王法吧,总有一天,我会替娘亲报仇的。”不敬平静的双眼就那样看着凌祁,明明没有一丝波澜,可凌祁却从她眼中看到了蕴藏着的波涛汹涌。
直至凌如雪走远了,凌祁才反应过来。心里顿时觉得凌如雪这个人留不得,迟早有天会坏了他的大事。
他发誓,太后寿辰过后,他就除掉凌如雪。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真正等到太后寿辰过后,他是更动不了凌如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