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妃娘娘可知道博弈之术?”白雪樱犹豫再三终于开始引入正题。
珞轻摇了摇头,“我虽知博弈之术,但只是略通皮毛而已,不知公主到底何意?”
“我雪海国祖先曾流传下一局珍珑,祖先有训后代弟子定要这局珍珑解开。我姐姐白雪梅曾将这局珍珑解开,但……”说着白雪樱露出一脸悲痛的神色,又向转头向另一个方向看去,珞轻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的竟然是慕容廷,此时慕容徽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孔竟然也闪过一阵哀痛,看来慕容廷与雪海国交情不浅。
白雪樱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几年前我姐姐因故去世,这局珍珑的解法在雪海国中便在无人知晓,如今雪海国大祭将至,若是娘娘能将这珍珑解法找到并教与我,雪海国上下莫不感激涕零。”
说着白雪樱从怀中取出一件布帛,她将布帛展开一局精彩绝伦的珍珑棋局展现在眼前,此时有侍婢将夜明珠取走,又抬上一个梨花木的方桌,从白雪樱的手中取过布帛铺在了桌子上,珞轻这才上前参看。
她虽对博弈略知一二,上次对局龙亦然也是得心应手,但毕竟不甚精通,看到这局珍珑也真是毫无头绪。不过她想既然白雪樱刚刚看向慕容廷,说不定他会对这局珍珑有所了解,当下便说道:“这珍珑我当真是毫无研究,不过公主知道这是局难解的珍珑,解开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解了这半刻的题想必大家也都有些乏了,不如先回宴席欣赏些歌舞,我云暮国人才济济,倒是也请父皇让众位皇子大臣开观摩一二,说不定有缘之人自能解开。”
听到珞轻的话,皇帝自然心中也是愿意的,说道:“贤王妃说的对,长公主不如回到席间,也给让众卿看看这局珍珑,定能给雪海国一个满意的答案。”
皇帝话说至此,白雪樱心中饶是着急,但她明白这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只得乖乖的回到宴席间,珞轻也转身向皇帝和太后福了福身,转身回到席间。
说是回到席间,但珞轻也未在席间多做停留,还没坐稳,就带着綄夕离开了座位,但她却是独自出了观景阁,在观景阁外一挑长廊下喂起了湖里的鲤鱼。不一会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便快步走来。
“四妹,你让綄夕叫我出来到底有何事?”慕容廷刚刚在宴席之上正发着愣,綄夕就走到他的身边悄悄对他说了句珞轻在外面等他,他便跟着綄夕出了宴席。
珞轻回眸微笑着看着慕容廷,将手中最后一点鱼食撒了出去,“大哥不打算对那局珍珑说些什么?”
慕容廷看着珞轻良久不语,珞轻轻哼一声继续说道:“或者说,大哥不想就白雪梅说些什么?大哥,若是以前你想瞒着那是你的隐私,当妹妹的会尊重你,可如今,白雪樱将珍珑与国家利益放在了一起,还请大哥三思而行,莫不要因私废公,违背了慕容家的家训。”
珞轻这可是真不想和慕容廷浪费时间了,直接将家训的大帽子直接扣了上来,再加上慕容智就在宴席上坐着,她就不信慕容廷回不将他所知道的珍珑棋局的解法说出来。
慕容廷紧闭双眼长叹一声,“我知道了,我会将棋局的解法告诉白雪樱,我想这也是小梅想看到的。不过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会解那珍珑棋局的。”
“猜的”珞轻笑着挑了挑眉,她以为让慕容廷交出解法会大费周章,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既然别人爽快,那她也不能做个磨叽的人,当下继续说道:“看白雪樱的反应就知道了,她在说棋局时总在看你,再加上她还去咱家找过你,而你对她的反应又不像是有私情,当她说道她姐姐是你脸上是刻骨铭心的痛,我自然可以猜出啊!”
听了珞轻的话,慕容廷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却又扭过头来说道:“刚刚在宴席上看着你,父亲一直笑的合不拢嘴,当众人夸奖你时,他的脸上全是骄傲的神色。四妹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父亲,可是我们都知道从小他最疼的就是你,如今他已经老了,你一定要好好陪陪他。”
“我知道”珞轻郑重的点了点头,慕容廷这才放心的离开了。看着慕容廷的身影珞轻良久不语,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慕容珞轻与她的父亲关系不好,可是她知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她看到的慕容智给她的是满满的慈爱,她也想好好的爱他,把她上辈子丢失的父爱捡回来。
珞轻沉默了很久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以往的綄夕应该在她和慕容廷聊天时就跳出来问八卦了,可是今日她却一直一言不发,这个情况可不太对啊!
珞轻疑惑的回过头,这才发现綄夕早倚在长廊上打起了盹,珞轻笑的走到她的身前,轻轻的将她摇醒,“綄夕,綄夕醒醒。”
“恩?”綄夕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小姐怎么了?”
“你累成这样,我将出宫的腰牌给你,你先回家去休息吧!”
“那怎么行,我走了就没人照顾你了。”
“就你这个样子,怎么照顾我,行了快走吧!”
綄夕真是累的不行,再加上珞轻也执意让她离开,她也就答应了,“小姐,那奴婢在家里等你。”
珞轻点点头,“好,快去吧!”
送走了綄夕,珞轻转身打算回到观景阁,不想远处出现的一个身影,足以让她呆愣在原地。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身影依旧是一袭青衣,飘逸的不成样子,眼中聚集的耀眼的光辉,他正跟身边的人说笑,他身边站的正是太子龙亦轩。刚刚在宴席之上她只知道龙亦轩中途出去了,却不知龙亦轩找的竟是他,王冉。在他们的身后竟然还跟着贤王府的侍卫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她所爱的人竟然也是皇室之人,若是这样,就算她爱上了,又能如何?这份情便只能藏在心中,只能相望不相知,独自垂泪到天明。尽管她曾告诉自己,她该放下,他能放下,可是事到临头,她却发现,所谓放下不过是欺骗自己的谎言。
她只顾得去惊恐王冉的身份,却从未思考过王冉究竟是谁,王冉、龙亦然、冉、然,他们之间或许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