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颜跟过去的时候,一看骆小安的脸色就知道,她已经胜利了。果然骆小安不负她的期望,转身便带着自己的包裹,离开了太子府。
云鸣一回到府里,自然还是会到骆小安的院子里先看看她。可是,她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完全不像是有人回来过。
一种不详的预感慢慢地爬上云鸣的心头,总觉得骆小安好像会再次离开自己似的。
宫玉回到的时候,就看到云鸣一脸失色地坐在他房里等他。
“怎么了,不去找你的亲亲太子妃,到我这个大男人房里来干嘛了?”宫玉语气轻松,丝毫不知道骆小安已经离开。
“小安不见了。”云鸣淡淡地说,可是声音却有点抖。离开他十二年的人忽然再次出现,又再次离开,还不如让他一直都不知道她活着来得更好。
“怎么会不见了?早上明明和我一块回来的?”宫玉不相信了,到家的人还能飞了不成,说着便急着要往骆小安的院子去。
“不用去了,我找过暗卫,他们说小安是带着包袱从大门离开的。”云鸣这次的声音有点失魂落魄的。
宫玉皱着的眉一刻也不曾展开,直接道:“你觉得她是因为什么离开这里的?”
云鸣摇摇头。
宫玉快被气死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亏你聪明一世,你都找暗卫了,你就不能问问小安回来之后,除了我,还见了谁?”
云鸣恍然大悟,大概也是因为自己对骆小安太过看重,才忽略了很多重要的细节。想到这里,云鸣再次唤来暗卫,“小安姑娘离开太子府之前,可曾见过世面可疑之人?”
不是云鸣现在大惊小怪,而是云毅早上那一番提醒他的话起了作用。现在自己的身边,有了不轨之人,难保会对骆小安下手。
可是暗卫却道:“小安姑娘离开前,除了和侧妃娘娘接触过之外,并没有见过其他人。”
宫颜?云鸣和宫玉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了然。他们怎么忘了,太子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云鸣立刻来到宫颜的院子,这让宫颜多少有点喜出望外。她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到他了,虽然知道他不待见自己,但心里还是小鹿乱撞的。
“殿下,您风尘仆仆的,一路上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您看着都瘦了。”尤其是她还听闻,云鸣在去的路上遇袭,受了很重的伤。当时,她在太子府,心里已经将云平全家上下诅咒了千万遍了。
“你和小安说了什么?”云鸣没有回答她的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问自己想知道的事。
他也不是第一次对宫颜这样了,宫颜现在也显得比上几次要来得淡定许多,道:“殿下一回来就到臣妾这里来,臣妾还以为是您心疼人呢?怎么突然又问起了骆妹妹的事了?”
云鸣根本不想和她废话,直接道:“本宫问你的话,你最好老实回答,不然本宫会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哈哈……”宫颜听后却大笑起来,仿佛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殿下,您一回来,没有问妾身这几个月是否安好,反而却问起一个丫头的下落,您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宫颜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骆小安明面上,还是太子妃院子里的一个宫女,云鸣再怎么重视她,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这样问。
宫玉悄悄地在云鸣的身后拉了拉他的袖子,接着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道:“侧妃娘娘未免多虑了。殿下有多宠爱太子妃,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子妃也离不开骆姑娘的照顾,这殿下当然是对她的行踪多在意了点。再说了,骆姑娘是在见了您之后才失踪的,殿下自然有权利问明您见她的缘由。”
宫玉的一番大道理,让宫颜听后牙咬得吱吱响,恨不得吃了他,每一次总是他出来破坏她的好事。只是现在她是骑虎难下,只能不甘不愿地道:“臣妾不过是太久没有见到妹妹了。她一回来,只是想找她说说话。”说着,宫颜竟然装起可怜来,双眼立刻满是泪光,委屈地道:“殿下你们一去就是几个月,臣妾在这府里好生无聊,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难道就不能找妹妹聊聊吗?”
云鸣知道,在这个女人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必须找暗卫问问,骆小安临走前,还去过什么地方。
“回殿下,小安姑娘独自到您的书房里去过,之后在门口再次遇上侧妃娘娘,两个人倒是没有说上话。之后小安姑娘便回了房间,带上自己的东西走的。”暗卫实事求是的说,他们是云鸣的分身,负责在他不在府里的时候,盯着整个太子府的一举一动。所以云鸣对他们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
“糟了,她会不会是看了你书房里那副宫樱小时候的画,再加上有心人之前就说了几句什么。”
宫玉的话不无道里,云鸣的拳头紧紧地握住,如果这一次找回了骆小安,想必宫颜无论如何也留不得了。
再说骆小安这边,出了太子府,天大地大的,却没有一个地方是她的归宿。骆小安先是到上次存了银票的地方取出存在里面的两千两。其中一千两是之前云鸣给的,另一千两市他得知骆小安将钱存起来之后,又给她的。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骆小安又再次把它存了。也幸好有了这些钱,骆小安离开太子府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现在她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快点找到骆子秋,师徒两个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骆子秋自从上一次带走她失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人海茫茫的,要到哪里去找?
只是骆小安知道,她对骆子秋来说,与其说是徒弟,倒不如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所以在她的生活安定下来之前,骆子秋一定还会留在京城。
深夜,骆小安买了烧鸡和酒,带着偷偷走在街上。这个时间,早已宵禁了,可是骆小安知道,他的师傅一定还会在外面流荡。
“真香。”找了个没人注意到的屋顶,骆小安坐了下来,将买来的烧鸡和酒全部打开。
“你可真会享受啊。”一个声音从骆小安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