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大而厚重的气势从气团中迸发而出,速度快到连修为直逼元婴期的胡渣青年都来不及反应!
嘉鸣看到眼前突变的景象,也是大惊,但看到一旁微露着笑容的上官姓青年,心中一沉,慢慢靠近曾艳芬,同样曾艳芬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两人使了一个眼色。
这个看似只有天伏期的上官姓青年实在不可思议,连抗清荒门的两大弟子,这让嘉鸣和曾艳芬对他的真实修为和意图产生了怀疑。
强劲的气势汹涌而来,连气势行径反向的嘉鸣也感受到了一丝无比的压迫,让人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还好胡渣青年多次面临过死亡,面对此时的气势依旧保持了一丝淡定。
只见他伸出左手,口中轻吐着一串生涩的口诀,然后一道淡紫色的虚影从他的手腕处腾起,然后蔓延至手掌心。
短短数息,紫影遍布他的左手。
气团的威压也伴随着血红的气体蔓延而来,在靠近胡渣青年不过数尺之时猛然幻化,化为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赤色大鸟,嘴中喷射着炙热的火焰,凶猛地朝他扑来。
不过胡渣青年也已经准备就绪,左膝朝后微曲,左手握拳,在大鸟扑来的一刻,猛然一蹬,左拳也相继破风而出,用力抡向那只巨大的火鸟。
“他要打破它!?”曾艳芬忍不住惊呼道,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站在嘉鸣二人身前的上官姓青年听到了曾艳芬的惊呼,冷笑了一声,右手向下一压,一道精光从大鸟的翼下闪过,以快了大鸟数倍的速度朝胡渣青年奔射而去!
?精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胡渣青年飞射而来,伴随着尖锐的破风声。
?胡渣青年大惊,口中几年灵觉,身前腾起护体光幕。
?可是为时已晚,护体光幕腾起的一瞬之间,精光强行破入幕内,朝青年猛刺过去。胡渣青年的眼中闪过一道恐惧,因为精光在靠近的几息时间内,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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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期修士在生死关头可以自爆金丹,将自身实力暴增数倍同时给敌方致命打击。不过事后这些修士将会面临沦为废物或者死亡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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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渣青年咬牙,眼睛一闭,打算用性命赌上一把。
?自爆金丹的口诀是每一位金丹修士突破之时天地灵力自动灌输入脑海的,于是口诀如泉流一般滚滚而出。
?当口诀的最后一个字符即将吐出嘴之际,天地间瞬间安静了下来,风停了,所有的动作全部停了下来,不,准确的说是时间的流速慢了数十倍!
?在上官姓青年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一只手从虚空中伸出,准确无误地掐住了那道射向胡渣青年的精光,那赫然是一根细长的赤针。
?同样震惊的还有胡渣青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几息前蠢蠢欲动的金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镇压了下去,重归了平静。
?与此同时,尖锐的划玻璃声骤起,虚空中凭空出现了一条人长的裂缝,而那只突然闯众人视线的手掌便是从中而出。
?被困于阵内的上官姓青年一惊,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心念一动,腾空的大鸟猛然一转,朝虚空裂缝猛撞而去。
?“哼”一声沉闷的冷哼声从裂缝中传出,显得有些飘渺。
?只见那只捏着赤针的手掌一用力,将赤针生生折成了两截,随后随着一道清光,断针齐齐飞出,以无法阻挡的气势贯穿了大鸟的双眼,大鸟发出惨淡的嘶鸣之后,轰然炸开,化为了无数红光,飘散在空中。
?大鸟的暴裂引得反噬上身,上官姓青年喷出了一口淤血,令嘉鸣和曾艳芬惊慌的一幕再次出现,那口淤血犹如毒蛇的信子,在触碰到困阵的屏障时,化为了一股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困阵的屏障融开了一道手掌大小的开口。
?“赤干车,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闷声继续从裂缝中穿出,不过明显清晰了许多。
?“田老鬼,你不也是,连一个金丹期的小辈也值得你出手,桀桀。”上官姓青年口音突变,发出了尖锐而又嘶哑的声音。
?话音未毕,一道俊伟的身影从裂缝中跨出,一身青衫道袍显得十分俊秀。当胡渣青年看到来者腰带上绣着淡绿小印心中的无助感顿时烟消云散,但同时一股畏惧感涌上心头,撕裂空间,只有宗门内的大能才能做到,在如此强大的师门前辈面前,任谁都会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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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之命,不可违抗啊,不过你夺舍一小辈肉体,出现在我门封禁领地,其心可诛”被唤为“田老鬼”的青年调侃道。
?“切,不就是碰巧路过嘛,不过你若想灭我,恐怕凭你现在对天地人三才剑法的领悟还没有这本事”赤干车不屑道。
?“三才剑法?!”胡渣青年一惊,宗门内流传过一段传说,天地人三才剑法据说是宗门开创初期首任宗门门主成名之招,修炼大圆满境界威力直逼天阶技法,是清荒门除灵印之外压箱底的技法之一。
历代以来修炼三才剑法的清荒门弟子多如繁星,不过全都止步于开始,踏入入微境界的微乎其微,更不用说彻底掌握了。
不过数年之前宗门内出现过一人,其修为分神,原位列宗门十六阁主之十五,名为田滨,后其将此剑法修炼至小成境地,完全掌握了三才剑法中的人剑之法,并用此剑法连败四名阁主,才让此剑法再度出现在清荒门弟子眼中。
如今三才剑法再度被提及,胡渣青年便立刻想到了那位排名第十一的田阁主田滨。
“哦?那可不一定。”田滨笑道,同时右手一翻,一柄碧幽色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蜿蜒而上的剑身透露出一股生气。
嘉鸣看到田滨取出的长剑,眼中精光一闪,剑修!练剑的关键便是实战,嘉鸣如今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实战,但是观摩实战可比观摩《明月剑典》中的投影有用多了。
“上次你没能杀死我,这次也一样!”赤干车大笑,左右两拳向上一挥,两道赤光一闪,两轮血色铁环紧紧扣在了他的双拳之上。
“啧啧啧,没想到你还保下了这对赤血环。不过即便你有这对赤血环,凭你如今夺舍小辈的肉身实力,恐怕发挥不了了多少威力吧?”田滨说道。
“不不不,我可没想和你真打,你看这是什么?”赤干车一挥左手,一个黝黑色的令牌飞射而出,浮在了空中。
令牌上赫然镌刻着二字:“上官”!
看到令牌上的二字,田滨脸色也是一变,但旋即恢复常色:“上官家族的子嗣你都敢夺舍,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但我只要保证元婴不灭就不会被发现了”赤干车阴险地笑道,“不过你下手前可想好了,我可保不准到时候你命中是谁的元婴哦!”
听完赤干车一番话语,田滨的额头上也冒出了几道黑线。。
“如此低劣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田滨无奈道。
“桀桀,这盏镇元灯花费了我六十万灵钞,希望物有所值。”赤干车肉痛地说到。六十万灵钞的开销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笔巨大的数目。说罢,赤干车掏出一物,赫然是一盏青铜小灯,不过与普通的灯不同的是,原本应是灯芯的地方被一股乳白色气体所占据,仔细一看,竟是一个小人的形象,面目扭曲,但依旧可以看出是一个男子之象,与此时的上官姓青年颇为相像。
“你可真不给我面子啊,在这么多小辈面前作为宗门前辈我也不能放过你了。”田滨叹了口气,面色变的凝重起来,说罢腾空而起,举剑袭来。
“那我战呗。”赤干车一咧嘴,右脚点地,破阵而出,手上的赤血环跃动的火焰,向田滨袭去。
赤血环盘旋着射向田滨,轻而易举地贯穿了田滨的身体,见状胡渣青年一惊,暗叹不妙。
赤干车一愣,随着一阵凉风从脖颈处刮过,猛然醒悟,口吐黑血。身形朝后暴退出去,尘烟散尽,青衫道袍的田滨持剑站在那里。
“好快!”嘉鸣和曾艳芬震惊。二人都看清了那道被贯穿的“田滨”,那竟是田滨所留下的虚影,而真正的田滨早已来到赤干车身后。
“不错。”赤干车一抹嘴角黑血,狰狞地说道,“以现在的状态,保不准还真的会被你干掉。”说罢,赤干车扫视了一下四周,突然一道凶光从他的眼中闪过,紧接着嘉鸣只听见曾艳芬一声惊呼,随后便发现身边的曾艳芬已然不见,转而便发现她被赤干车拎在手中,提到了半空。
田滨冷笑了一声,淡然举起了手中的碧剑。
“前辈?!”嘉鸣惊呼道,他已明白田滨这一举剑之意。见田滨没有变化,嘉鸣一咬牙,点地朝半空的赤干车飞扑过去。
先天期修士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同样也有超乎常人的弹跳力,嘉鸣拼尽全力一跃,便达到了与田滨三人相同的高度,拦在赤干车身前。
“三才剑法,人剑之碧云青莲剑!”田滨挥剑吐道,一皎洁华丽的莲花悄然绽放,浮现在田滨身前。
避在嘉鸣身后的赤干车看到嘉鸣之所做,不禁仰天大笑,恶心的笑声回荡在天际,以他对田老鬼的了解,他相信田滨定会收手。
不过……
剑光一闪而过,黑血四溅,赤干车的笑声嘎然而止。
嘉鸣也扑闪着着落回地面,接住了飞速坠下的曾艳芬。
赤干车瞪着圆眼的尸首在空中悬停了半息之后,砸在了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只见田滨保持着刺剑的姿势停在半空中,不过诡异的事,田滨还在原地,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是实体,并不是之前的虚影一类。
“卑鄙小人,让我本尊出手真是坏我道心。”田滨冰冷地说道,身边的莲花同时化为点点青光散去。
突然空中的两个田滨脸色均是一边,瞳孔剧缩,因为他忽略了一件事—-镇元灯!显然他在摆了赤干车一道后也被其狠狠阴了一把。破裂的镇元灯歪倒在一旁,其中的元婴也随之被磨灭,上官姓青年软绵绵的尸体上刻有“上官”的令牌发出脆响,断为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