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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久远的守候

马苏揉着头坐了起来,原来一切都是梦。梦境中所有的先祖之灵都纷纷弃马苏而去,马苏也随之醒转过来。

先前捧水喝时沾湿的衣角都还没有干透。马苏可能是喝下月亮井水之后醒过来最早的一位,因为他华丽丽的被先祖之灵们集体放弃了。

虽然没有得到传承,但是月亮井水治疗伤痛的效果到底不是吹出来的,只是这么小憩一会儿的时间,马苏身上的伤几乎已经好了差不多。

肚子‘咕咕的’叫唤起来,马苏四下张望也没看到莎莉的身影。这小蹄子似乎一直记恨着自己,看来以后少不得饿肚子了。

“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马苏绕过月亮井来到了生命古树粗壮的树干下,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树当然要吃树了。”

紧了紧腰带,马苏手脚并用的开始爬树。

如果此时有精灵族的人看到这一幕,必然是连骂娘的心情都有了。传说中由精灵族的父神亲手种下的圣树就这样被马苏踩在脚下。

当马苏将安禄山之爪伸向身边的一颗紫色的果实的时候,那果子竟然摇摆扭动着似乎想要逃离马苏的魔爪,但是一切终究是徒劳,当果实被从树上摘下来的时候,氤氲在表面的光晕迅速黯淡了下去。

果子形状像是苹果,散发着浓郁的芬芳,马苏咬了一小口,有种甜甜的味道像极了甜瓜。

如果两到三个小时之后没有感到不适那么这些果子就是可以食用的。马苏将果子放进口袋,摘果子只是顺手,他的真正目标是树上的鸟巢。

生命古树树冠十分茂密巨大,栖息在树冠中的鸟简直不要太多。站在比成年人腰部还要粗的树干上,马苏借着树干上的果实散发出的光晕在枝叶间寻觅着。

越是往上,生命之树的果实就越稀少,个头却也更大。

不久之后,生命树下燃起了一堆篝火,马苏在火堆边喝着月亮井水,吃着烤熟的鸟蛋,心情无比舒畅。

马苏倒是很期待能够再一次进入翡翠梦境,可惜很多事情错过了就不可能再重来。

带着淡淡的惋惜,马苏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分纠结,还要在这个盆地中住一个月的时间,怎样度过眼下这一段时间才是当下该考虑的。

吃饱喝足之后,马苏吃着水果,倚着树根,仰望着树冠。树冠中传来阵阵鸟叫,那是归巢的鸟儿发觉家中遭到强盗的洗劫之后的哀鸣。

马苏舔舔嘴唇,明天他要吃烤全雁。

第二天,马苏在盆地的入口发现了一些野果子,还有几节嫩竹,竹节中装满了水。想来这就是今天的食物了。

拿起一枚野果咬了一口,呸,又酸又涩。马苏把野果子远远丢掉,只留下了几节竹筒。然后又在盆地中找到些尖锐的石块,粗糙的加工出几只木矛,要吃野味就全靠这个了。

白天鸟儿都出去觅食,马苏依然是掏鸟窝,摘野果,不过他今天在大树主干的背面。

树洞不大,四五米见方,马苏稍稍打理一下就能住了,既能遮风挡雨又不用天天爬上爬下,更重要的是还很安全。谁能保证盆地中不会有食肉动物闯进来呢?马苏决定接下来的日子就住在这个树洞中了。

清理完了树洞中的枯枝败叶,马苏用衣服从地面上背上来石头和泥土在树洞中堆起一个火塘。点燃起一团篝火,马苏坐在火塘边上耐心的翻烤着穿在木棍上的大鸟,油脂不停滴落在火堆上发出呲呲的响声。

此时这个简陋的树洞竟然让马苏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鸟肉烤的通体金黄,浓郁的香气散发出来,让人垂涎欲滴。一只目叶猴被烤肉吸引了过来,小鼻子在空中一嗅一嗅的,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篝火上的烤肉,一副口水滴答的模样。

马苏丢出一块石子打在目叶猴的头上,目叶猴尖叫着跑开。

这种猴子虽然属于魔兽,但是却是最低级的魔兽,甚至还不如某些普通的野兽凶猛。它们的天赋能力很特殊,能够制造出一个呢能以假乱真的幻像。但是制造的幻想不会超过它们的本体大小,而且一旦受到攻击就会消散。

这个天赋能让它们躲避天敌的猎杀,还能够用来捕猎。

由于它们成年后的体型也不会超过两英尺,所以它们捕食的对象一般是各种小型的鸟类,鱼类还有昆虫,但是却完全不会对人构成威胁。

没有一会儿被撵走的目叶猴又回来了,它将两个果子放在树洞门口向前推了推,指着烤肉吱吱地叫唤两声之后,竟然坐在了门口。

马苏扑哧一笑,都说目叶猴很聪明,没想到居然这么鬼灵精。

马苏指了指果子又指了指烤肉问道:“你要拿果子和我换?”

目叶猴兴奋的跳了跳,又将两只果子向前推了推。

马苏撕下一条大腿丢了过去:“送给你吃。”

小猴子跳起来接住烤肉跑到树洞角落大快朵颐,马苏看的有趣,拿出一节竹筒喝了一口说然后塞上盖子滚了过去:“喂,拿去喝吧。”

目叶猴拿起竹筒有样学样的喝了一口,然后对着马苏呲了呲牙,露出一个笑脸。

一人一猴就这么边吃边喝,最后双双依偎在火堆旁睡去。

也许是这次喝的比较多的原因,恍惚中马苏再次来到了那个梦境之中。

这次马苏不是出现在月亮井的旁边,而是出现在树洞中。来的人也没有先前那么多,只有一个。

一个老头坐在马苏的面前。老头雪白的头发,眉毛和胡子都是奇长无比,一直垂到了脚下。要不是前面露出两只眼睛,马苏差点以为这就是一只特大号的墩布。

“你来了。”老头平静的说道,好似和马苏认识了很久的语气。

马苏挠挠头,不知道今天这个老头有什么要求呢?是不是该虚与委蛇先稳住他呢?话说这么个老头看起来很猥琐啊,并不厉害的样子啊。

马苏想了想,也没什么好主意,只好直奔主题回答:“啊,我来了。您有什么要求?”

“救救我,将我从束缚中解放出来。”

马苏错愕的问道:“救你?怎么救,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你还没看出来么?其实我并不是精灵族的人啊。”老头他了口气道。

马苏仔细打量了老头一番,果然无论从哪个角度讲老头都并不像一个精灵。

“很奇怪是不是?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就是这株生命之树的树灵。”

“你是这株大树?这怎么可能?”

老头虚幻的身体缓缓漂浮到半空中,两只眼睛与马苏对视着说道:“看着我的眼睛,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从老头的眼睛中发出两道绿色的光芒同马苏的眼睛连接在一起,一幕幕画面出现在马苏的脑海中,老头的声音在画面外响起。

“其实精灵一族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生命。当初他们的祖先为了躲避战火穿破了空间的壁障来到了这里,并将全族迁徙到这个初生的位面。他带领着精灵一族四处征战,征服了整个位面并且建立了太阳之城。”

“精灵族的祖先后来又再次穿过位面的壁障离去,不过却再也没有回来。本土的土著生物趁此机会大举进攻了太阳之城。精灵们死伤惨重,暗精灵和紫精灵投降,白精灵宣布退出太阳之城,绿精灵最后失去了所有的战士不得不引爆了太阳之井,绿精灵的拼死一击重创了土著生物,双方都无力再战,就在太阳之城的废墟上签署了和平协议。”

“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看树上的这些果实,每一枚果实中都寄宿着一个灵魂,太阳之井如果还完好,就能提供给我源源不断的养分来滋养他们。而太阳之井被毁坏了,我得不到充足的养分补充,这些年来已经不堪重负了,你能明白么?”

“哦,我理解,就像是一棵果树,如果结的果子太多了,反而不是好事,必须要梳理掉一部分。”

“对,就是这样。可是我身上的这些果子却没有人来梳理,而且许多的灵魂也迷恋上了这种形式的永生,根本不会主动进行传承,这也让我的负担越来越大。现在的他们就像是一群蛀虫,正在一点点消耗我的血肉,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变成一堆腐朽的木头,在风雨中慢慢腐烂。”

“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疏理果子?”

“差不多吧,其实这些果子你吃了之后会很有好处,虽然不能得到灵魂的传承,但是却可以壮大你的灵魂,你想成为一个出色的法师,强大的灵魂可是最基本的条件。”

“但是,这些只是小麻烦,真正的大麻烦不在外面的这些树枝上,而在生命之树的内部。太阳之城一战中,各个精灵族的首领纷纷陨落,绿精灵一族的绿树灵王翠丝丽并没有死去,她的灵魂回归到了生命古树之中,因为太阳井最后被破坏,她的灵魂得不到足够的养分面临着消散,于是她将灵魂沉入生命之树的树心之中,等到她吸收到了足够的能量就能够借助古树之心再次重生,而我也会在那个时候彻底死去。”

马苏有些奇怪的看着树灵:“不是说你的责任就是守护精灵一族么?你这么坐不是在自毁根基?难道你就不怕我去告密?”

“呵呵,从你进入这片丛林我就一直在关注你了,你跟其他的绿精灵不同,你不像她们一样狂热和盲目。你非常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当你在梦中说出‘不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等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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