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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蚩尤?轩辕?

且说姚辰逸自伯父姚启邦惨死,慕容燕亡命而逃,至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之后。自是与其生父姚启伦分道扬镳,泾渭分明,算是恩断义绝了。

终日借酒浇愁,食怨度日。冠玉面容竟是消瘦甚是,儒雅笑容,深埋悠风,再无一丝。(城门吏)一职,也愤然辞去,以酒为陪,依恨相伴。

浑噩虚度了半岁光景,今朝却是归府而去。

张芷兰更是可怜,自从当日卧病不起,短短半岁光景,竟是,当初的富态面容,早已瘦如枯槁,曾经的润白肤色,如今却是病骨支离。

叫人心酸不已,嘘叹连连。

“翠儿,翠儿?”

张芷兰吃力的呼出几声脆弱的声线,见翠儿并无动静。便自行吃力的勉强想爬起恶病缠体的身子,欲要起床。爬了几次,却是力不从心,虚汗淋漓。吃力的喘了几口粗气,歇息了大半晌。勉强再爬。却是身子踉跄一晃,从病床之上重重的摔将下来,跌落于地。

姚辰逸迈进府门,自来探视母亲。刚到厢房边处,听到房内动静,急忙奔进厢房,乍见母亲如今因恨病折磨,如此消瘦不堪,跌于地下。顿时就哀嚎了一声。“母亲。”蹿至母亲张芷兰身边,跌跪于地,嚎哭不止。

“辰逸。辰逸。”张芷兰摸着姚辰逸如今消瘦、沧桑的面颊,心疼的呤道。“母亲没事,没事。倒是我的辰逸如今却是这般模样。”言罢,老泪飞洒。

母子两人自是相拥而泣,好久功夫。

许久,姚辰逸拭了几下泪,爬起身子。道。“母亲,地下凉寒,母亲体虚,孩儿扶母亲去床上躺吧。”话落,热泪又是飞洒。将母亲张芷兰搀扶上床。

张芷兰拭了拭泪花,看着儿子姚辰逸,道。“有没有燕儿的信?”

姚辰逸脸色暗淡,摇了摇头,沉默了许久,道。“母亲,孩儿想去找燕儿妹子。”

“嗯。好,好。”张芷兰欣慰的点了点头,热泪又是跌出,又望了一眼儿子,叹了口气。道。“出门时跟你父亲说声。”转而,又觉得不妥。连忙又嘱咐道。“可别说去寻找燕儿,就说出去散散心。”

话未绝,姚辰逸愤怒的拳重捶击床榻,暴跳如雷,忿怒唤道。“他不是我父亲。”话落,又道。“此等弑兄杀亲之人,猪狗不如,不配为人。”声声怨恨,句句怒气冲天。

“可是。。辰逸。”张芷兰欲劝儿子,见儿子忿怒异常。也无可奈何,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不论他做错了什么事,他始终是你父亲。”言罢。怨恨之泪,又是飞洒而出,啼哭不止。

“他不配。”姚辰逸爆叫一声。却见母亲张芷兰声声抽搐。惹得他自己的热泪也洒将出来,想上前安慰母亲,却停住了脚步,纠结了片刻,心一横。噗咚跪地。猛磕三五响头。道。“母亲大人,孩儿去找寻燕妹。等找到燕妹,孩儿就马上回来,将母亲大人接出这肮脏之府,龌龊之地。孩儿尽心服伺母亲大人颐养天年。母亲大人保重身子。孩儿一定找回燕妹,尽早赶回。”话落,又是猛磕几个响头。也不等张芷兰言语,爬起身子,径奔出门。

只留下了厢房内,张芷兰声声虚弱啼哭之声。

姚辰逸出了厢房后,自是唤上了丫鬟翠儿,万般叮嘱她,要好生照顾夫人,不得差池分厘。

便奔出建康城,一路寻找慕容燕的下落而去。

旋奎琅和慕容燕两人自西境偏域的部族出发,一路往东而走。旋奎琅一心寻找章书奇的下落和灭族之恶人。也不管东南西北之地,双脚遍踏,四处打听,一路找寻。

而慕容燕,自从自己在(云梦谷、天机宫)遇到(上仙)南阳子,南阳子告诉她,旋奎琅是她此生命中注定之人。便一路随着旋奎琅而去,自是寸步不离。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一生,不论天涯海角,上天入地,心都随他。

两人走了八月有余,跋山涉水,穿州越郡,竟是从西境偏域,来到会稽郡地界,两人却是浑然不觉。

历经八月时景相处,两人自是情愫渐生,情感递增。

彼此已然用上了对方的名讳称呼。

行至暮色十分,旋奎琅见前方几里不远处,又是出现了一座城池。心中略是欣慰,心想,进城再打探一遭,幸运的话,或许便能找到曾书奇和那些恶人的线索了。

旋奎琅抬眼望了望苍穹上渐渐袭上来的暮色,见天色已晚,回头朝身后的慕容燕唤道。“燕儿,累不累?”

慕容燕抬起玉手,拭了拭白皙额头上的细汗。快步跑上前来。摇了摇头,柔柔一笑。道。“不累。”话落,抬眼望了望渐渐黑暗的暮色,道。“前面有座城池,咱们赶紧走吧,趁天黑前,赶进城去。好好歇息一遭,明日就可以专心找你的好兄弟书奇了。”话落,又是微微一笑。道。“走吧。”便迈开步子往城池方向走去。

旋奎琅望了望慕容燕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迈开步子也跟了上去,才跟了三两步。突然一阵吞心食骨的剧痛陡然袭来。惨叫了一声。“啊。。”顿时便跪跌于地上。吃力的唤了句。“燕。。”,眼前刹时天昏地暗,昏死了过去。

慕容燕顿时就吓慌了。跌跌撞撞的往旋奎琅身边跑来,焦急大唤道。“奎琅,奎琅,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别吓我。”推着一动不动的旋奎琅身子,声声啼哭,晶亮眸子泪洒黄土,浸染了一大片。

旋奎琅一动不动的昏死在地上,任凭慕容燕如何摇晃终是不醒。

少顷,一团怪异的黑气,从旋奎琅躯体之内猛然蹿出。

爆吼一声,幻化出一只怪物。面如牛首,背生双翅,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有双角。手握一把神兵:(虎魄)。气魄有力,虎魄重光,天地称皇。

带着声声狂霸、诡邪的笑声。道。“哈哈。哈哈。三千年了,我蚩尤终于复活临世了。我定要这周遭世界沦于我手。”笑声撼人心骨,噬人神魂。

“啊。。”慕容燕吓得脸色惨白,大唤一声,摔于地上。惊怖、颤抖的望着空中的怪物。

须臾,一团白气又从旋奎琅身体之内蹿出。爆叱一声。“孽障,有我轩辕氏在,休得猖狂。”话落。幻化出一锦袍之人,身躯威严劲霸,面目天方地广,双目胜过皓月之亮,须眉远比龙鳞更晶,正义凛然,傲气侵天。浑身周遭气息,宛如王者立世,圣帝下凡。手中一把轩辕剑直指蚩尤。

“哼。”蚩尤怒哼一声,道。“轩辕小子,若不是当初汝依仗玄女所受: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又以雷兽之骨,击以夔牛皮巨鼓,破我阵法,败我神兵,又如何能杀我?”横眉鄙夷瞪视轩辕氏,又道。“汝等无用小子,有何颜面口出狂言。”言讫,冷笑几声,道。“幸在这小子,误食我千年所化之(魔心之果),助我一臂之力,终让我重见天日。”话落,哈哈大笑不止。道。“三千年了,我等了三千年了。我蚩尤等的就是这一天。”转而又怒视轩辕氏,爆喝道。“纳命来吧。”话未绝,掠身而来,手执(虎魄),直击轩辕氏。

轩辕氏也不敢迟疑,手中轩辕剑劈空划出。

两人自是纠缠在了一起。只见周遭世界,地动山摇,天旋地转,飞沙走石,遮天盖地,不见五指。

周遭世界,宛如混沌之初,天地相合,暗无天日。

须臾,暗黑世界逐渐逝去,周遭世界慢慢明亮些许。紧接着,一股黑气,蹿回旋奎琅身体,接而,白气也紧追而进。

天和地,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昔日的光彩。

慕容燕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出现了片刻,又急速散去的怪异之景。早已吓得一动不动,犹如石雕人儿一般。许久才回过神来,惊慌的爬起身子,猛晃了几下脑袋,又抬起玉手猛擦了几下晶眸。

眼前空荡荡,平静如常,毫无异相。只是暮色越来越暗了。明月儿,已经悄悄的爬上了苍穹,微微照应出慕容燕那纤柔身躯的倒影。

“奎琅。奎琅。”慕容燕大喊了几声,抬眼往身边昏死的旋奎琅望去,只见如今的旋奎琅已经不是人了,而是变成了一条健硕的苍狼。矫健的四肢,两只凶残幽绿的双眼,正怒狠狠的瞪视觉自己。

“啊。”慕容燕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又跌于地上。大声唤道。“奎琅,奎琅你怎么了?”

话未绝,苍狼爆嚎一声,健硕身躯猛然跃上,一把将慕容燕扑倒在地。12颗上下各6颗的门牙毫不留情的咬住了慕容燕娇柔的手臂,(裂齿)已经切破慕容燕手臂上水蓝的褶袖子,直入肌肤。鲜血淌流不止,浸湿了一片黄土。

慕容燕躺在苍狼身下,四下挣扎不得开,娇柔身躯,阵阵剧痛袭骨,翠眉猛皱不止,忍着剧痛,大哭唤道。“奎琅,奎琅?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是我。我是燕儿。”燕子声声啼哭不断,飘荡四野。

苍狼沉凝了片刻,微微似有所反应,竟缓缓松开了血口,两声幽绿凶残的双眼微微望了望痛哭的慕容燕。

接而,幽绿双眼瞬间暗淡下去,苍狼身子一晃,瘫跌于地上。接而又幻化成旋奎琅的人形身躯。

慕容燕连忙忍着剧痛爬起身子,抱起旋奎琅的身子,焦心唤道。“奎琅?奎琅?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许久,旋奎琅始终一动未动。

慕容燕秀鼻猛的一阵抽搐,两滴热泪接而又袭打出来。打落在了旋奎琅清瘦的面孔之上。慕容燕抬起柔荑玉手,极是深情的抚了抚旋奎琅那清瘦的面颊,呤呤念道。“奎琅,不管你是人,还是狼。我慕容燕,这一生都认定你了。天涯海角,至死不渝。”话落,附身抱着旋奎琅的身子,水汪晶亮的眸中,两滴热泪又是悄然滑下。

过了一会儿,慕容燕解下了革带上的算囊,将算囊扯破,用碎布勉强包扎了一下受伤的手臂。

然后静静的抱着旋奎琅,满脸深情,嘴角儿挂着丝丝欣慰,直到安然进入梦乡。

悠风徐徐拂地而过,圆月明皓端挂苍穹,偶尔有一两声虫蛊之音唤出,芦草儿细细微微摇逸飘摆。

世间万物,一切都是如此、这般的美好。

晨羲载曜,万物咸覩,一袭柔和的晨光,透破云层,打在了慕容燕那白皙美艳的面孔之上。

慕容燕翠眉微微舒张一下,晶眸缓缓睁开。望了望自己身下熟睡的旋奎琅,嘴角幸福欣慰的笑容再次丝丝挂起,甚是甜蜜。

少顷,旋奎琅晃了晃自己沉重的身子,睁开两眼,阳光正好打在眼眸之中。见慕容燕趴在自己身子柔柔的笑着,略是紧张了一下。问道。“燕儿,昨天怎么了。”

“你醒了?奎琅。”慕容燕羞涩的低垂脑袋,内心甚是欣慰。道。“没,没什么,昨天你昏了过去。”话落,又道,“你不知道,把我吓坏了。”接而又满脸带笑,道。“还好,现在没事了,你终于醒了。”言讫,又是一阵红晕泛上面颊,极其羞涩。

“哦。”旋奎琅点了点头。略是吃力的爬起沉重身子,道。“没出什么事吧?”话落,却猛然瞥见慕容燕右臂之上包缠着一块破布,布上浸染着红红血迹。大吃一惊,连忙抓过慕容燕的手臂焦急问道。“你,你的手怎么?”

“没。没。”慕容燕极其掩饰的摇了摇头,道。“只是昨天晚上,你昏死过去了,我想去帮你找点水来给你喝。脚下踩滑了,一不小心摔倒山坡下去了。”言罢,又是柔柔一笑。

旋奎琅略是惊疑,望了慕容燕一眼,拆开了布条一看,却是伤得很严重,纤细白皙的手臂上深深的印着6颗利齿印,深可见骨。依稀还有鲜血在淌,并不像是摔伤。顿时就大吃一惊,甚是焦急,也顾不得去询问慕容燕具体缘由,焦急唤道。“你这伤得很重。得去城里找大夫看一看。”话落,连忙邦慕容燕重新包好伤口,道。“这去城里还有几里路程,我背你去。”

“嗯。”慕容燕羞涩的点了点头。

旋奎琅便背上慕容燕,两人径往会稽城,寻大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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