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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剪不断,理还乱

“妈,这段时间可以帮我带带女儿吗?这段时间我的厂里有点忙,可能会加班,谢谢妈啦。”父亲为了养活我们母女俩,日夜加着班,把一个两岁的孩子丢在家里给奶奶看管着,而我这所谓的母亲每天就只会翘着腿在家里玩。

“好,我帮你照顾,但是也只能帮你照顾几天,你弟妹不是也怀孕了吗?也要人照顾,还有你那个老婆也不能太惯着她啦,也要她帮忙打理啊!我的儿,你也不要太累着啦。”奶奶心疼着自己的儿子太辛苦,对我的母亲也越来越看不惯了。

“好,妈,我会的。”父亲答应着奶奶,立刻就上班去了。看着父亲走远的样子,小小的我不知为什么突然大哭起来,也许是跟父亲的感情太深了吧!

奶奶看着我哭得这么伤心,就把我抱下了楼,而家里就只剩下三婶一人在家,爷爷那时还未退休,每天都要去他的单位转转报个名,这也是每天的例行公事,而三叔每天要去菜市场送菜,他也是替亲戚跑跑腿赚点小钱。

一个人在家的三婶,无缘无故的又开始发作啦!又没人招惹她,也不知哪来的这大脾气,挺着这么大的一个肚子也不消停一会,你看,这会她又在那儿砸杯子摔板凳啦!满地的碎杂子铺满一地,最后清场子的还不是奶奶一个人,哎,有这样的儿媳妇还真是李家的悲哀啊!

其实这个三婶以前还是挺好的一个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一进入婚姻这个牢笼就把她锻炼成了一个泼辣、凶悍、蛮不讲理,眼里只有钱的的主妇,难道婚姻真的就这么可怕吗?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哎呦,我的妈呀,我肚子好痛,好痛哦,我要生了吧,来人啊!救命啊!”发完脾气的三婶突然一下肚子痛了起来,可能快要生了吧!

这能怪谁呢!好好的一个人不乖乖的坐在那里,非要这么大的动静到处乱动,预产期还有十多天,现在就开始发作了,这可真是……

隔壁邻居家的奶奶听到我们家有人在喊救命,赶紧跑进来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啊,把她吓得赶紧大叫着:“快来人了,李家三媳妇可能要生了。”住在这种居民楼还真是挺方便的,只要一家有事就这么一喊,四面八方的人都赶来帮忙。

隔壁的王奶奶看见三婶躺在沙发上痛的死去活来的而且腿上还涔出了血迹,地上还满是碎玻璃杂子,吓得她赶紧把三婶扶到外面奶奶的床上,为了扶她出来可把她累惨了,这个三婶实在是太沉,没怀孕之前就很胖,怀了孕之后就更胖了,王奶奶用尽了吃奶的劲终于把她给扶了出来。

过了一会,隔壁左右的邻居都来了,这些人纷纷的喊着:“她们家的人都到哪去了,李奶奶呢?这人要生了,赶快送医院。”

在这说话的功夫,奶奶抱着我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看见三婶躺在床上,慌慌张张的说着:“这怎么回事啊,预产期不是还没到吗?怎么就要生了,赶快啊,送医院,你们两个男人有劲帮我把他送到医院去。”奶奶指着从楼上下来的两个邻居要他们帮忙送医院。

邻居们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担架,抬着三婶就往医院跑去,奶奶把我交给二楼的张奶奶家照顾,跟在后面跑着,乱七八糟的一顿折腾之后,三嫂顺利的产下一名男婴,李家的长孙出世啦,这回三嫂的屁股又要翘到天上去喽!

接到消息的三叔急急忙忙的赶到医院里来,看着自己儿子,心里甜的哦,比喝了蜜还甜,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老婆,那份幸福无与伦比。奶奶也在一旁看着,替他的儿子高兴着,她在想,现在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吧!

是啊,孩子都生了,应该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可是现实和想象总是成反比,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的快。

在孩子满月的那天,全家人还是其乐融融、开开心心的坐在一起吃饭,这个家的笑声永远都比别人家的还要大,谁叫李家是个大家族呢?什么都要比别人大。

满月过去半个月了,家里新一轮的风波开始了,这回三婶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跟三叔关着房门吵,这回升级,她这回挑战的对象是奶奶,三婶心平气和带点虚伪的表情对奶奶说着:“妈,我有个事想跟您商量哈,希望您可以同意。”

“什么事啥,你说,不要拐弯抹角的,你这种表情让我看到有点瘆的慌。”奶奶也没个好语气的对她说着。

“那好,是您让我说的,我想和老三搬去克住,我们单位分下来一套房子给我们,但是我们的钱不够,想找您补贴一点,再说这老五不是要结婚了啥?刚好我们搬出克住,他们不是有房子结婚了吗?”三婶这意思就是说,她们这搬出克住还有功劳呢?

“你们这搬出克住,那我这大孙子也跟着一起走啊?要是我想他了怎么办?还有你们这单位分的房子,还要我们补钱你们住?哪有这样的说法?我们两老口自己都省吃俭用的给你们贴补生活哪有这多钱给你们买房子啊?”是啊,爷爷奶奶的钱全部都贴补给这些儿子们了,哪会有多的钱啦。

“房子你们就在这里住,老五结婚我会想办法,他们自然会有房子结婚的,不用你操心,至于你们单位的那个房子暂时就不要了,以后你们赚了钱,自己在克买。”奶奶也绝情的回答着她。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句话还真不假,只见三婶火冒三丈的跳起来骂着:“什么以后再买啊?等你那苕日子赚钱,等到什么时候克了,老子今天非要那个房子不可咧,不给我抱倒儿子跟你这苕儿子离婚,要你们永远见不到你们的大孙子。”

这时,从外面回来的四儿子刚进家门,进听见有人骂自己的母亲,愤怒之下跟她大吵起来:“你是哪个老子啊?有冒得尊卑啊!在怎么说她是你妈?连妈都骂小心天打雷劈,我哥又哪里得罪你了,不要一口一个苕,你个****的。”

这场叔嫂之争,可真是激烈,唇枪舌战了半个小时,在奶奶的怒吼之下终于停战了,奶奶不想弄得家无宁日,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啦,但是她们必须答应孙子每个周末都要回来住,他们之间的协议就此开始生效,然而这次的决定根本就没有经过家族会议的通过,而是由奶奶自己做的决定,这个决定也是唯一一次没有开家族会议的决定。

但是大家都没有怪奶奶,反而都很佩服奶奶的这次决定,而他们的房子钱也就有奶奶一个人扛了下来,奶奶也只能咬碎了牙往嘴里吞,她拿出自己辛辛苦苦不吃不喝一点一滴攒下来的粮票钱全部给了三婶,(在八十年代,最值钱的就是粮票)这些粮票准备留着家里应急时用的,现在倒好一次性全部都给了她,奶奶的心里在滴血啊,奶奶心里想着:给她吧!用这些钱换来以后的安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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