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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蔡家开业宴

吴征让蔡家兄弟先回家把今天所学消化一下。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三兄弟都懂,这次他们兴高采烈的告辞回家。

这时候九娘的不满表露出来“真难吃,你以后是不是不打算做饭了?”

吴征笑笑“尝过吐掉就行,品尝而已用不着真吃下去。幸亏不是让你品酒……”

九娘故作恼怒的捶打吴征,吴征却一脸享受的稳如泰山。吴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哥哥,再看看九娘姐姐,笑的很畅快。

回到蔡家,蔡氏兄弟家把一天的所见所闻向蔡东家汇报。蔡东家对吴征的用心良苦深感佩服,当下决定让兄弟三人次日提着油和肉去上课。

“父亲,吴家用的盐又细又好,做出来的菜不苦不涩。是不是跟他问问从哪里买的?”

“嗯,这个要问。”蔡东家斟酌着“他若不说就托他代买,留个差价给人家”

蔡东家隔三差五的登门谢师,顺便打听精盐一事。吴征笑而不答,这是自己的一个小把戏,却不能跟别人讲。最后蔡东家答应,以每斤五文加工费,让吴征给订购精盐。这种事只能私底下交易,盐属于国家管制物品,私自售卖是要坐牢的。

蔡氏兄弟在吴家学艺已经满一个月了,兄弟三个越学越心惊,一个月前看吴征距自己只有一步之遥;自己拼命追赶,一个月后再看还是差一步。蔡氏兄弟已经学有小成了,做出来的饭菜也得到了众人的肯定。

最后一天,吴征等众人给兄弟仨的作品打分后,给每个人倒一碗茶。

“三位兄长,这基本的炒菜手艺。你们都已经登堂入室了,剩下的就靠自己的钻研。所以从明天开始,三位兄长就不必天天过来了。”

三兄弟面面相觑,这一月四个人相处甚欢,蔡氏兄弟只有在这里才觉得原来这生火做饭竟然是件乐事。就这么散了么?心中委实不舍,几个人同时沉默,气氛竟有些凝重。

门外九娘领了蔡东家进来,众人起身相迎,吴征把蔡东家让到首座。蔡东家首先谢师,摆手又荟萃楼的伙计抬了食盒进来。吴征面露疑色,蔡东家点破谜底,这是谢师宴。

商人都是实在人,没太多礼数和讲究,这谢师宴是男女老幼齐上桌,连吃带喝,有说有笑。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才尽兴而归。吴征收拾着一片狼藉,更觉得应该养只狗来玩玩。

五日后荟萃楼推出新菜,蔡家遍邀长山县各界名流,安班头刚提了捕头也喜气洋洋的来了,彭窑主流着口水兴冲冲的****,其他城中各大绸庄,米铺等店的东家也接踵而至。

作为一地父母官的沈知县,没人敢遗忘。沈知县回到后宅,便把帖子交给了姑娘来处理。

此时的沈蓉正细心擦拭着躺椅。沈蓉是沈家一个尴尬的存在,身为名正言顺的沈家二小姐,却是沈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沈知县能装作不知,暗地里维护一二。偏偏沈蓉生得九窍玲珑心,待人接物,应对得体,一言一行,让沈夫人挑不出刺来。沈知县对她信任有加,所有珍爱之物,只允许沈蓉帮着打点、整理。

“这躺椅做的精巧,什么样人才有这样的灵巧心思?”沈蓉心中充满好奇

“晚上随为父一起去吧,你能见到那小子。”沈知县看穿了女儿的心思

蔡东家一身新衣,在门口连连拱手把来宾让到店内,端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蔡福成亲自赶车到吴家拉着吴征,劝着九娘,抱着吴小妹一起去凑热闹,拗不过,吴征只能随着去。

吴征到的最迟,蔡东家安排女儿陪着九娘和吴小妹,自己拉着吴征进了贵宾包间。吴征踏进包间才发现,有一半是熟人。沈知县一脸惊诧,安捕头困惑万分,彭窑主表情就精彩了既惊且怒还尴尬,自己成了长山的笑话,就是此子所赐。咦?沈知县背后的丫头没见过是丫鬟还是?

蔡东家殷勤的安排了吴征的座位,才自己坐下。环视一圈,见众人不解,再起身介绍“大官人,安捕头,各位东家,吴小哥是犬子不挂名的授业师傅,这炒菜的技艺就承蒙吴小哥慷慨相授。”

众人恍然、愕然,眼前的孩子不过十来岁,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耐?纷纷交头接耳。

彭窑主不愿意看到吴征露脸,恶声恶气的说了一句“我家烧石灰的法子也是吴小哥所授啊。还卖给我不少石头……”

满桌人看吴征的眼神又是一变,这孩子连铁公鸡都拔了毛?有知内情的不禁莞尔

站在背后的沈蓉看吴征的眼神也是一变再变。她也听说过彭大窑主铁公鸡的名号,十数年来与彭窑主合作的鲜有人沾到便宜,眼前这小子竟能从铁公鸡身上得了便宜,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安捕头早已把吴征视为自己的孩子,哪里容得下别人败坏。恨恨的瞪一眼彭窑主,施以威压。“各位东家,家里的躺椅却也是出自这孩子之手。要不是那柳木匠偷着跑了……”

剩下的话沈蓉都听不见了。没想到,没想到那精巧的躺椅,那让父亲视若珍宝的物件竟是出自他的手。

吴征略一思量,起身先施了一圈礼这才开口“小子拜见大官人、捕头以及各位前辈。彭窑主所言确有其事,小子这里给彭窑主道歉,请彭窑主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子明天登门道歉返还银子。”

彭窑主没想到吴征会有如此举动,居然一下子愣了。

沈蓉腹诽小狐狸,你算准了彭窑主不好意思要那银子,出来卖乖了。手里却拽拽父亲的衣服。沈知县正高兴的看戏呢,被女儿一拽回过神来打圆场。

“彭东家……”沈知县轻声呼唤

“算了。吴小哥技高一筹,彭某输得心服口服,这银子怎么能要回呢。”彭窑主忍着肉疼,故作高姿态。

“小友,今天你可要向彭窑主敬酒赔罪哦。”沈知县继续提点着

“小子谢大官人提点。”

“来,来,来,”沈知县率先端酒圆场“今天借花礼佛,咱们一起祝蔡东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沈蓉目光忍不住的停驻在吴征身上,见吴征皱着眉头端起酒,心想这下有热闹看了。却惊讶的发现本来是浅尝的吴征却松开眉头豪爽的把一杯酒干了。

“靠,吓死我了。”吴征品评着“明明是白酒,却是啤酒的度数。”

几轮酒喝下来,酒桌上气氛活跃起来。吴征道歉的话说的真诚,致歉的酒敬的殷勤。把彭窑主捧上了天,哪里还记得过去的不快。沈蓉怕父亲喝多,不停的替沈知县挡酒

男人喝多了说话没谱。也不知道谁起的头,硬要把沈蓉和吴征凑一对,说什么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之类的话,吴征权当没听见,闷头品菜;沈知县红着脸乐呵呵的看女儿出糗;沈蓉又羞又气还不能发作,偏偏心里又不是那么反感。再看一眼傻头傻脑的吴征,沈容囧的跺脚,爹怎么还不出来给自己解围呢?难道他……哎呀~羞死了。

“看,沈姑娘还害羞了,莫非沈姑娘真的有意……”

活不了了,沈蓉顾不得了,上前推一把沈知县娇嗔“爹……”

瞬间冷场,原以为只是沈家的丫鬟,沈知县素来平易爱民,众人又借酒壮胆,这才胡说八道。没想到自己调戏的居然是大官人家的千金,除了沈知县,所有人都一连忐忑,面面相觑。

“无妨,无妨。呵呵”沈知县一挥手“既然蓉儿不愿意了,咱们就到此为止。啊”

沈蓉心里复杂的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儿,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好不失落

宴会散了之后,沈蓉跟着沈知县往回走。一路上沈蓉提了几次勇气想再问问吴征的事情,随即想到酒桌上那些胡言乱语,还有吴征那副装傻的吃相又不想再提

直到进门,沈蓉要告辞回房休息,沈知县狭促的说“蓉儿,吴征那小子……嗯,你有空可以去走动走动……”

沈蓉跺跺脚回房休息,背后沈知县笑得鸡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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