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和王小波等人见了面,找了二楼的雅间一行人吃饭,同时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此刻沈炎是该告诉他们行动计划了,他们仔细听着沈炎说的每一个字。
在CD府这边,小溪终于在苏媚娘的守护下活了过来,苏媚娘特别开心,小心翼翼的照顾小溪,外面的事都交给了飘雪。王全彬的军队已经包围了CD府外围的城市,正在向CD府进发,蜀国其他地方的战斗也是一边倒,蜀国的军队如难民般逃窜。苏媚娘仔细的按照赵光义的指示行动,离攻城的时间不远了,此刻只有等待。
新年刚过不久,蜀国人却没有任何的喜悦,从去年开始,到处战事不断,死人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没有人吃惊,也没有人意外。有的只是心中无线的悲痛,战事很快就蔓延到青城郡,这里算是CD府的门户,谢家在青城算大家,此刻的青城正是黑夜,可却是火光绵绵,到处是杀声震天,一队千余人的宋军很快从西北、西南两座城门口杀入城中县衙,在大街小巷都是宋军,方圆十里的青城郡城如同旺火中的油锅般沸腾起来,百姓却是如同在地狱一般。
半个时辰不到,青城郡守备军官及三千余士兵被斩杀,几十几个血琳琳的官员脑袋挂到县衙大门之上,宋军士兵的阵阵欢呼此起彼伏。随着随军主将王继涛一声大吼,涌入城中的几千宋兵在血与火的呼应下陷入了疯狂,他们要开始肆意妄为了。
一声声惨叫声中,几家富裕人家的金钱、布匹、粮食被抢劫一空,满是鲜血的石板街道和宅院内外很快只有尸体,一家古朴典雅的房子被火把点燃,许多的牛、马、骡子被拉到大街之上,宋军士兵开始瓜分这些财物,他们的主将王继涛没有任何的阻挠,反而是鼓动他们行动。
青城郡城西北最有名的富商宅院已成火海,院子中的钱财物品已经被满园的宋兵抢劫一空,房屋的梁柱瓦砾的倾覆声不绝于耳,只见漫天火星和灰烬在新年的寒风中闪着。
薛岳刚回谢家不久,谢家就遭受了劫难。谢偌辰的父亲谢尤看着家人一个个倒下,悲不成声,让薛岳逃命去,只希望薛岳可以见到谢偌辰的时候,告诉她离开蜀国,好好活着。
此刻的谢偌辰突然心口一痛,脸上慢慢的有汗珠,韩庆看到这一情况可吓坏了,沈炎等人也是特别的紧张,谢偌辰在经过几次钻心的痛后,突然有不痛了,沈炎安排韩庆好好的照顾,他和王小波等人继续商量。谢偌辰不会知道她的心痛是因为家人的惨死,她还不知道这一悲痛的事。
薛岳最后眼见谢尤倒在血泊中,他挥舞手中的刀,手都快没有了知觉,他艰难的像城外冲去,随着城北的一声巨响,薛岳利用这一功夫逃离了谢家,薛岳跑到了只有尸体的街道,衣衫褴褛的他艰难地撑起身子,看着满街的尸体,很是惊恐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死人,尤其还有老人和小孩。
忽然间,在街道左侧十多米石阶传来一个孩子压抑的哭泣声,恍然如梦的薛岳快速的清醒过来,顾不上全身湿透血水流淌,警惕地迈开步子绕行接近有哭声的地方,很快看到紧贴在石阶后面的身影,是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孩子,他努力的将孩子的嘴捂着,不让他哭,可孩子被这样的惨景吓到了。
女足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有可能是鲜血吧,女子看见薛岳满脸的惊恐,这个时候孩子突然不哭了,眼里只有泪水。而女子的身上只有一身单衣,脸鞋子也没有穿,看来为了逃命,抱着孩子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全身湿透满脸鲜血的薛岳距离女子两米的时候停下了,警惕地扫一眼四周,看到没有人,随即转向颜容肮脏的女子,女子惊惶地缩到石阶下方,双眼满是害怕和慌张,她紧紧抱着怀里吓得不敢哭泣的孩子。
薛岳用力晃了晃脑袋,迟疑片刻后。薛岳静静走到石阶处,在惊恐的女子前方缓缓蹲下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女子抬起肮脏的袖子频频擦泪,缓缓抬起头深吸口气:“全死了,全死了!哈哈!哈哈!现在就剩我和女儿了,你想杀我的话,那就杀吧……”女子用待嘶哑的声音吼道。
薛岳轻轻地拍着她肩说道:“我是蜀国人!”
女子绝望的眼中有了些神采:“你不是天杀的宋兵?”
薛岳心中一抖,若有所思地望向传来阵阵欢呼声的方向,他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谢家……就这样结束了,他手将刀握得特别的紧,他庆幸小姐没有回来,他要感谢那个抢走他刀的人,汴京?也许在哪里可以见到小姐,他决定要去汴京。
女子呆呆望着薛岳的脸,良久才怯生生询问:“你也是青城人!?”
薛岳颤抖的说道:“剑门郡人!”
女子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西北方向的院子内传来声声叫喊和回应,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有几十人之多。
薛岳立刻意识到危险降临,指着西南面槐树边的一道断墙外,对颤抖的女子低声说道:“先躲着吧,快走!”
女子慌乱地抱着孩子站起来,紧跟在薛岳的身后快步跑向槐树,很快来到树边的墙后,女子低下头喘着粗气,还不停地在怀中孩子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声音太小,薛岳没有听清。
凌乱的脚步声很快从断墙外垮过,等脚步声逐渐消失后,在女子惊恐的注视下,薛岳上了槐树,敏捷地踏着树上,手脚并用上树枝,紧贴树枝四处观察,在确认后,慢慢的下了槐树,这个时候薛岳才稍微的放松下,先前实在是太过凶险,在薛岳严重如同噩梦一般。
薛岳看着自己的女子,颤抖问出句话:小姐,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活着就行!”女子呆呆的说道,满是无奈和难过,今晚她经历了噩梦,现在依然在做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