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的热闹丝毫未对崇桦产生任何影响,原本应该在这个节日中,各家欢欢喜喜的吃汤圆,猜灯谜,看舞狮,可崇桦却是在谢晓消失的地方让人搭起了屋子,一个人清清冷冷的喝着酒,将所以的人都叫了出去,朦胧间,仿佛对面坐着个人,样子那么像谢晓,崇桦展开笑颜,冲着对面抬起酒杯敬酒。
喝完酒放下酒杯,对面却无人影,一瞬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想被挖走了什么。
战事早已结束,因着崇桦回来,便一夜之间将崇景所以的势力都架空了,没让他死却让其做个闲散王爷是因为当初答应过一个人,要将崇景最后交与她处置。
可是失踪了这么久,却是毫无音讯。还有那个叫容巽的,崇桦早便知道这人不简单,对于谢晓那点情窦初开的小心思也是有所了解,他开始有些怀疑,是否那人将她带走了,去了某处世外桃源。既躲了和亲,也可以不谙世事。
可是心里的那点不甘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发誓,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至于容巽,决不能留了。
晋国的这日清晨,浅淡的雾气包围了整个皇宫,虽是天气有些回暖,却还是带着不少的寒气。而日头却也一直未升起,这雾气却也留的不少时辰。
穿过雾气,进入宫殿,带着面具之人此时倚靠在冰凉的金椅之上。浑身带着凛冽之气。又有一丝一夜未睡的疲惫感。
下头跪着一人,说着话。
“殿下,人还是未找到。”
许久的沉默,下头的人有些紧张,冷汗慢慢的浸出,打算承受着上面暴风雨的袭击。却不料金椅上的人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不必找了,他们有意躲藏,便不会被人轻易找到。如今要做的就是等了,我就不信,对我没个解释就这样躲着一辈子。”
比起外头的风起云涌,谢晓这边就相对惬意了一些。毕竟她只是个小官家的女儿,没有郡主的身份,对她的关注点自然也要少些。
只是这惬意的小日子也没过几日,白依依的名字便真如容巽说的那边按在了唐琼的身上。
其实那日在那公公面前拉了手也并没引起多大反应,因为那公公最多也是将这事说与皇子一人听,可是最终主要爆发的还是属另一件事。
陈莹自从得知了唐琼做了太子保傅,便时不时的往唐府跑,唐琼却每每陈莹来府,总是热情接待。
让唐琼院子里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在他们小郎君眼里,到底是中意哪位小娘子。
而谢晓因着那日容巽那件黑心的事情,一直跟他堵着气,努力压制自己不去见他,也不让身边的丫鬟传报他的消息。更让谢晓气愤的是,容巽既然一次都未来找过谢晓。
在丫鬟将陈莹日日往唐府跑的消息传到谢晓的耳朵里时,谢晓终是忍不住问了情况。
“容巽什么反应,是不是都冷着脸,或者避着不见。”
丫鬟表情一僵,赶紧摇头,又有些为谢晓打抱不平一般:“唐小郎君不仅未避着不见,还日日笑脸相迎,听说两人还约了今日下午去城郊赏花。”
谢晓气的站起身,手里的杯子就往地上砸去。
“还赏花,赏他个大头花嘞!去,拿纸笔来,要赏花是吧,我就让他赏个够。”
丫鬟有些被谢晓吓着,赶紧去拿了纸笔。谢晓提笔就往纸上开始画花,那种一个圆圈五个瓣,外加一根竖线,两片叶子。
整整一张纸上就只有这一种花,诶,只能怪谢晓没有画画天赋,毕竟这花还是她幼稚园学的,至今没有任何进步。
等着墨干,谢晓卷起画卷,匆匆的跑向唐府,此时唐琼的院子好像并没有听到陈莹那女人的声音,谢晓看了看日头,想到定是约定的时辰还未到,便急忙拉了一旁的小厮问道:“你们家小郎君呢?”
那小厮连忙说道:“回白小娘子,正在屋里歇着呢。奴才......”
谢晓还没等人说完,直接就往里冲。看到容巽此时正躺在一软榻上午憩,走上前就往他旁边一座。
容巽抬眸望了一眼谢晓,往里挪了些位置,留给了谢晓多一些的位置,却并未打算起身。
重新磕上双眼的他问道:“这么急冲冲的来寻我?何事啊?”
“你要去赏花?”
“嗯。”
“跟陈莹?”
“嗯。”
“你不觉得她水性杨花了?”
“嗯。”
“可你之前还说她水性杨花了。”
“嗯。”
“别‘嗯’了,拉屎呢!‘嗯嗯嗯’的。”
“嗯。”
“容巽!!!”
谢晓终于受不了发动了狮子吼,容巽皱起了眉揉了揉耳朵,缓缓起身。
瞧着谢晓手里的画卷,问道:“你带了什么给我?”
谢晓剐了一眼容巽,将画卷砸进容巽的怀里,恨恨的道:“你不是要赏花吗?这给你赏个够。”
容巽打开瞧了一眼,直到合上也并未表露出神色,谢晓都不知道他看了画到底是何想法。
看着容巽瞧了自己一眼,在自己的唇上停留了片刻后又走到桌案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后道:“说了那么多,过来润润口。”
谢晓迈着大步走到容巽身边,拿起杯子放到容巽跟前。容巽笑笑,为她倒了一杯水。
看着她喝下水的同时道:“这画我便留着屋里欣赏了,不过如今城郊那还是要去的。”
谢晓重重放下杯子,霸道的说道:“不准去。”
“不确定?”容巽呡了一口水后缓缓放下杯子道。
“嗯。”
“阿东,牛车卸了,白小娘子不去,我一人去也无意思。”
容巽朝着外头轻轻喊了一句,外头的人答了一声。谢晓却是着急了。赶紧对着外头道:“等等,阿东不准卸。”
转头又有些疑惑的问着容巽:“你不是跟陈莹约吗?”
“你不是说她水性杨花吗?这样的女子我怎么敢跟她一道出去赏花。”
“是你说的他水性杨花!”
“是吗?刚才我记得明明是你说的她水性杨花。我可是每句话都只有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