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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吹牛不用尺子量

昨天半夜,蒋琼玉和英金木“大战”时刻,杨若芳尚且还卧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看他英金木的信,她刚刚在早上收到。

时而情不自禁地呵呵呵欢笑,杨若芳心底里头惬意、骄傲呐,金木这个小冤家行啊,轻而易举一下赚了人家八千块钱,比我这个冰霜美侠女强百倍。时而又是紧蹙眉头,因为一见到英金木提到金雨芳,杨若芳心底里头莫名其妙地不踏实,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可能是因为太晚睡了,直到母亲喊她时,杨若芳才醒过来。

吃早餐时,杨若芳一边问母亲:“妈,我以前穿过的那些衣服,都放在哪儿呀?”

异常惊讶地注视女儿,愣了大半天,张玉茹才反应过来:“你要穿那些旧衣服?”

“不是。”杨若芳当作一回事,挺认真地说:“金木说,那边乡下百姓很苦,赶墟的时候是抢着买那些旧衣服穿,叫我愿意不愿意把旧衣服送给那个雨芳穿。”

“有这样的怪事?”张玉茹吃惊地瞪大眼睛,凝视女儿,她很难相信眼下这个社会尚有如此贫穷地方。

重重地点点头,杨若芳语气十分肯定:“金木说的错不了。我们班有个同学他家里非常穷,连上大学的钱都是靠社会捐款得来。听他说,他们那边至今还有很多人的粮食仍旧靠国家救济呢。所以有时候凑巧时,我请他一道去吃饭,他非常感激我,总是千恩万谢!”

登时,张玉茹不做声了,似乎在想着什么?

一杯茶光景后,张玉茹忽地抬头,看着女儿笑眯眯的:“你那些没穿的衣服全在橱里放呢,都要堆成山了,扔掉吧又太可惜,不扔掉吧又占地方。你挑选的时候,顺便把我和你爸的也挑上几件一同寄给雨芳父母亲穿吧。”

看到母亲不但没有反对她把衣服赠送金雨芳,而且还给金雨芳父母亲赠送衣服,杨若芳很开心:“妈,我是叫同学带过去。反正今天是星期日,你有空,你去多挑几件吧,我下午送到同学家去,她可能正月初八、九要去了。”说这个话同时,杨若芳心里头在想,金雨芳要是穿上她的衣服,那肯定是跟她一模一样,两个人要是站在一块儿,英金木那个傻小子肯定是认不出谁是谁呀,呵呵呵!

既然是这么有缘份跟她长得这么象,杨若芳总不能那么小气,仅仅送些旧衣服吧。于是趁母亲在挑选衣服之际,杨若芳上街去给金雨芳买套新衣裳。

远隔千里,杨若芳并不知道,此时此刻,金雨芳正去找英金木。——今天赶墟,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可拿出卖了,所以金雨芳今天纯粹赶墟,并不卖东西。

见工厂大门开着,金雨芳径直朝英金木宿舍疾步而去。

笃,笃,笃,金雨芳叩响房门:“金木哥——”

“吱呀”一声,门打开,见到金雨芳,英金木不是欣喜,而是一脸惊讶:“雨芳,你怎么来了,那东西谁帮你看呀?”

笑呵呵的,金雨芳乐不可支地举起手上两只山鸡:“——呶,你看,哥!这是我阿爹昨天下午特意到山上打给你。噢,我今天不卖东西。”

“山鸡!”一瞅,英金木诧异的眼珠直啦。直到金雨芳走进房间里,英金木这才醒悟:“雨芳,太谢谢你爸爸啦!你们山上是不是很多山鸡呀?”

“现在不老是多啦。”金雨芳把山鸡放在地上,逗她的两只狗:“小黄,小黑,这几天有没有听金木哥的话呀?”

“听话。”一说到这两只狗,英金木心中甭提有多高兴:“你这个仙女养的狗呀,又听话又聪明的很呢!”

“嘻嘻……”金雨芳最爱听英金木说她是美女仙女。只要英金木说她是美女仙女,她心头爽得犹如是六月天吃雪。当看到两只狗在叼山鸡,金雨芳这才记起:“哥,已经一个晚上了,赶紧把山鸡拿去宰了,要不然不新鲜。”

“嗯!”英金木应了一声,走过去拿起地上山鸡,朝门外走去。走到蒋丛共房间门口,对正在看电视的蒋琼玉说道:“琼玉,你把这两只山鸡拿去杀了。”

“山鸡?”蒋琼玉有点不相信,扭头一看,惊喜道:“你哪来的山鸡?”

英金木把山鸡递过去:“是那个美女来看她的两只狗,她爸爸昨天特意上山去给我打来。”

待蒋琼玉接过山鸡,英金木即折身回宿舍去。

到门口一瞅,但见金雨芳跟一个六岁小女孩一般,正蹲在地上逗她的两只狗玩,那天真、单纯、可爱,英金木越看越爱。

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金雨芳立身而起:“哥,你有若芳姐的照片吗?我阿爹、阿妈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我。”

“有啊!”应了一声,英金木马上走到床边,打开密码箱,捧出两本相册,回到金雨芳跟前:“这两本相册里全是若芳的照片。”“雨芳,你坐会儿,我上街买点菜,中午在厂里吃。”

“我跟你去,哥!”金雨芳边说边接过相册,没等英金木答应,她即迫不及待翻开相册:“我的阿妈,若芳姐长得真的是跟我一模一样呐!”

开心的大笑,英金木说:“我没骗你吧,雨芳!你在房间里看若芳的照片。我去买菜。不过,你可千万别让巫婆看到相册。若芳叫我不要把她照片给任何人看,你是第一个。”

“嗯!”金雨芳悄悄地说:“哥,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她看到。那你快点回来哦!”

“好,我会马上回来。”说的,英金木又对金雨芳耳语了一阵,之后,大步流星走出房间。

蒋琼玉一听说金雨芳来,她没心事干活,水还未烧开,即跑过去叫英金木,不想让英金木和金雨芳在一块呆着。当下,听金雨芳说英金木上街去买菜,蒋琼玉一颗芳心才从半空中落下,但却是醋劲大发。

下午三点钟回去时,金雨芳说是赶墟的人多,有人作伴,叫英金木在房间里看书,没让英金木送。英金木给了她三张杨若芳的照片带回去,给她父母亲看。

把金雨芳送到街上,直到她过了桥,英金木才转身回去。

走了不到十米,英金木意外地看见正朝活性炭厂走去的叶艾倩,老鼠碰上猫一般,英金木赶紧扭身朝街上疾步而去。当地男孩没几个不暗恋叶艾倩,总想能得到叶艾倩的青睐,然而对她总是可望不可及,英金木现在面对叶艾倩的热情,却是唯恐避之不及呀!

在街上瞎逛了约莫一个钟头,英金木才回去。

万万不曾想到,叶艾倩仍在厂里等他。

今天找英金木,不是别的事,叶艾倩是想劝说英金木留下当中学老师,留在她身边。她对英金木说,乡政府和跑马场中学已经将他代课一事向县里反映。县里领导明确表示,只要英金木愿意留在跑马场中学当教师,试用一个学期之后,确实是优秀教师,可将他转为正式……

“叶秘书,能够得到你们这么看得起,我——金木真的是有点受宠若惊呐!”

“金木,这不是看得起看不起的问题。你讲课不但通俗易懂,而且生动、活泼、风趣,大受学生喜爱,我们这边的老师同样深受启发。”

“不过,说句实话,叶秘书,你们这边的老师讲课,的确是太教条、生搬硬套,跟我们那边的老师有很大差别。”

“所以嘛,才想叫你留下,帮助我们提高教学质量。”

“这个,我可不敢当,叶秘书。一来我不是老师,没有教学经验。二来,我家离这里太远了。到这里做工,实属是一时的无奈之举,当时并不了解这边情况,算是糊里糊涂的来了。”

“金木,我晓得你的能耐,别谦虚啦!”“你也知道,我很喜欢你,金木。但是我不想自己的男朋友只是一个打工的人,被人嘲笑……”

“别,别,别,千万别这样说,叶秘书,我害怕!”

“格格……”“这是我心里话,金木,我喜欢你,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男朋友看待。”

“我的爷爷哟,咋会这样呀!”“不行的,叶秘书,你不能这样赶鸭子上架啊!我早有女朋友了。”

“你有女朋友,金木?”“……格格,你别骗我啦。你老乡一个个都说你没女朋友。其他人不知道,蒋惠艳和你是同一个班同学,她能对你情况不了解吗?”

“不是吧,叶秘书,难道我有女朋友,非要对惠艳说吗?”“叶秘书,你对我这么照顾,看得起我这么一个做苦工之人,我真的好感激你,这才会对你说实话,这是我向第一个人——你,说有女朋友。我女朋友现在在读大学,是清华大学学生。”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花容失色。叶艾倩怀疑地久久审视英金木,英金木,你吹牛不用尺子量,编出这样弥天大谎来骗我,脸都不会红。虽是个小地方的人,但是我多少算个大专毕业的人,乡政府一名秘书,不至于没两句话被你骗倒吧。一个名牌大学女大学生会爱上你——英金木这么一个打苦工的小伙子,除非她是个没人要的丑八怪,那差不多,否则的话,岂不是天大笑话……

本来是铁的事实,面对叶艾倩一阵怀疑的审视,英金木丝毫不心虚。当下,英金木目光坦荡清澈地注视叶艾倩,说眼下他要的并不是安逸的一份工作,赚大钱才是他眼下头等大事。最后,英金木心中内疚地说:“我女友还没放寒假,早已来信催我早点回去。我现在过年都不回去,她肯定恨死我。所以等年一过,蒋丛共一来,天塌了,我都要回去!”

又是女朋友。

叶艾倩嗤之以鼻地对英金木说:“金木,你别拿这吹牛的话哄我啦。”“你还是考虑考虑你的前途吧。你要是留下,凭你的才华、能力,过不了一、两年,校长位置十有八九是你的。要是你再帮我们乡把经济搞上去,说不定县里都要你当乡长。我这是全为你今后考虑,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把自己的老底都翻出了,叶艾倩仍然不相信,英金木急赤了脸:“叶秘书,我说的是真话,不是吹牛!”

愚弄地朝英金木摇摇头,叶艾倩一根筋的死定英金木是要拒绝她,吹牛不用尺子量的编出如弥天大谎骗她。

沉默了一会儿,叶艾倩重新抬头,凝视英金木,芳心荡漾地说:“金木,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这人有正义心,为人诚实,才华横溢。也许是我因为说话太直率,你心里没准备,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编这么大大话拒绝我。这样吧,你考虑考虑,在过年前答复我,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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