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母树了。”站在母树前,背对着阿九的青冥感叹不已,“没想到五百年未见,母树的灵力竟然变得这般弱了。”
阿九仰头仔细地端详着眼前这棵上古之树,无比巨大的枝干,枝干上布满了碗口粗大的鳞片,鳞片边缘微微翘起,极为粗糙。
母树的枝干不会发光,光源来自于叶片下成排,如虫卵般的小球,那便是灵力珠子,淡淡的蓝光映衬着墨绿的叶背,折射出幽暗的蓝光,密密匝匝的树叶下密密匝匝地布满了小光球,使得整棵树光彩夺目。
青冥自顾自地卸下黑色斗篷,一面说道,“那些小光球都是灵气,母树就是这样将周围的灵气吸收来的,在五百年前,连母树枝干都能吸收到灵气,整棵树闪闪发光,非常耀眼,你想象得出吗,可惜现在已经不行了。”
她卸下黑色斗篷,老态立时毕现,灰白的银丝稀疏,前胸凹陷,后背佝偻,浑身骨瘦如柴,已老得不能再老。
“这些灵气是母树的养料,被母树吸收后,会转化成灵力果,你知道什么是灵力果吗?”
“不知道。”阿九如实回答。
“嘿嘿,”青冥低低一笑,“灵力果就是母树的果实,一千年开花,一千年结果,果子成熟后悔自动裂开,从中生出许多灵虫。
“虫子?树长出的果子怎么会变成虫子?”阿九皱眉,一脸困惑与不信。
青冥又是低低一笑,“怎么不能够,母树的这种生命延续方式不正是从神木那边继承而来的吗,只是神木神力无边,诞下的是神力无边的天帝,而母树神力有限,只能生出这小小灵虫,不过你也别小看这些灵虫,它们乃母树经年累月汲取天地之精华孕育而生的,普通人若吃上一颗,便可延年益寿千年。”
“那灵虫不是比你的蛇灵珠来得更厉害。”阿九惊讶。
青冥默然转身,只见她身上的衣衫早已褪尽,裸露出那极其苍老难看的躯体,她的身体果真如同传言中说的那样,就像一只沙皮犬的肚腩,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的皱纹,四肢如枯枝般,整个人仿佛风干的干尸那样令人作呕,令人作呕的不仅仅是她的躯体,还有一股极为难闻的腐败气息。
“灵虫自然比蛇灵珠的药效更为高乘,但是灵虫难得,蛇灵珠好得。”
“那你吃过没有?”
“当然。”青冥不暇思索道,不过转而又道,“不过我可告诉你,这灵虫不是人人都能吃得的。”
“什么意思?”阿九刚听她那番话,心就不自觉地飘了起来,但又听这话,立时又坠落。
“因为有毒啊,而且它们的毒正好需要毒虹树的毒液来解。”
“哦,就是那欲望河的河水吗?”阿九吃惊,转头看向青冥,见她那副模样,险些作呕。
青冥不以为意,“没错。”
“那灵虫长什么模样?”阿九饶有兴致地问道。
“见过水母吗,灵虫长得就跟那水母差不多。”她说着这话,目光阴测测,阿九警惕起来。
“时候到了没有?”阿九不愿意再面对她那丑陋干瘪难闻的躯体,侧过头去。
“差不多了。”伴随着这句话,一股强大阴风从四面八方涌来,阿九猛然转头一看,那青冥已蛇化为一只无比庞大的青斑大蟒蛇,盘着的躯体如同一堵壮实的高墙,蛇身早已伤痕累累,蛇头巨大,上头吊着两只红灯笼似的赤红眼,赤红眼却折射出幽蓝的光,猩红信子滋滋地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