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并不回答,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我劝你别痴心妄想了,他压根没当我是一回事。”阿九悻悻道。
“我若说并不是为了月神呢?”赤唇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阿九眼眸一动,“那你抓我来做什么?”
“做我的魔后。”赤似笑非笑。
阿九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成一团,“我又不喜欢你。”
赤唇角一勾,“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我们有的是时间。”
阿九的笑声戛然而止,愣愣看着赤,“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当然不是。”赤丢给她一个媚眼,转身狂笑而去。
阿九愣在冰床上,半响嘟哝,“神经病。”之前在殿上,紫曦说血魔对我余情未了,究竟是什么个意思,莫非这血魔真的看上我啦,可也谈不上余情未了啊,至多是一见钟情。
她环视四下里,冷冷清清,清清冷冷。
不管血魔抓她到此目的何在,她都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她跳下冰床,奔出内殿,却发现殿外已被设下了结界。她甩出神木剑,劈向那结界,然而那结界不仅没被劈开,她整个人反而被弹开,跌入梅花丛中,将一株开得艳丽的梅花压垮。
“我去,这什么鬼结界,我就不信。”她锲而不舍,往手里唾一口唾沫,双手对搓几下,握紧神木剑再次劈向那结界,然血魔设下的结界并不比月神设下的逊色,俨然如那金钟罩将整座雪宫罩住。
“我不信我不信。”阿九发了狠,一次次挥剑劈向那结界,却又一次又一次被弹回,殿前的那一园梅花已被压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她更是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沾满污泥,一袭白衣早已面目全非,辨不出是灰色还是黄色,也许是褐色的吧。
“别浪费力气了,这结界你破不了。”结界外突然冒出一个人身猫头的兽人,那兽人慢悠悠地朝这厢走来。
“你是谁?”阿九粗声粗气问道,一面从地上爬起,一面拾起弹落的神木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告诉你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再修行一万年,也别想破开这结界。”那兽人不紧不慢道。
阿九不服气,挥剑冲着那兽人刺去,结果不言而喻,她再次被弹开,一头栽入泥地,神木剑噹的一声刺入冰砖。
“真是个蠢女人。”那兽人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阿九听来十分耳熟。
泥地中的阿九怔了怔,连忙爬起,“你到底是谁?”
那猫头人看着她蓬头垢面似小叫花,眉头不由一皱,臂弯处突然冒出一只圆滚滚的绿毛球来,“咻咻”
阿九眼睛一亮,“小灵狐。”
圆滚滚的小灵狐自那兽人手臂上蹦出,朝阿九扑来,然而不出意外地被弹飞了出去,似一只绿皮球。
小灵狐不甘心,又跑回,两爪死劲地抓挠那结界。
那兽人扶额长叹,“有其母必有其子。”一把将那小灵狐拎起,“别抓了,你也破不了。”说着将小灵狐往怀里一塞,对阿九道,“在这儿好好待着。”说完,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喂喂喂,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阿九歇斯底里呼喊,然而没有什么用。
“死月木,臭月木。”阿九气极咒骂,可内心却因为知道他已来到此处而安心了许多。
这魔域内没日没夜,阿九在泥地里骂了不知多久,是在觉得无趣了,就入了内殿,使用法术全身上下清理了一下,又换了崭新的衣裳,寻了一些食物吃了,便一头倒在那千年寒玉冰床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就被惊天动地的嘶吼声吵醒了。
整个雪宫,不,是整个山腹都在震动摇晃,那嘶吼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