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被包裹在那剧毒黏膜里,只觉得那黏膜腥臭黏腻无比,有几次她试图将神木剑拔出,抽身,然而神木剑好似被血鳗怪身体里的某个部位卡住了,根本拔不出来,且加上那血鳗怪发了疯似的到处乱撞,将她转得头昏目眩的。
阿奴达一家子在血鳗怪被阿九偷袭之后,仓皇逃出,与已在地牢外围的樱姬以及二位长老汇合。二位长老出了地牢,神力渐渐恢复,苏醒了过来。
“阿九呢?”樱姬往地牢深处望了望,没看到阿九的身影。
丽达将方才所发生的告知樱姬,樱姬暗叫不好,急着要回地牢救阿九。
“我与你一起去。”才苏醒过来的蓝长老颤颤巍巍站起。
“要去一起去。”白长老也站立起来。
“二位长老才苏醒,神力尚未完全恢复,还是在此修养,我去去就来。”樱姬道。
白长老悲叹一声,“圣姑为我族鞠躬尽瘁,我等又有什么理由在此袖手旁观呢。”
“是啊,圣姑是为了救阿奴达一家子才身陷囹圄的,我等岂能安然在此修养,而弃圣姑生死不顾呢。”蓝长老说话之际看一眼阿奴达,阿奴达惭愧至极,垂下了脑袋。
樱姬感激不尽,“樱姬代阿九谢过二位长老。”
“樱姑娘言重了,是我们亏欠圣姑的。”蓝长老连忙道。
樱姬与二位长老再入地牢,阿奴达一家子出了地牢,守在地牢入口的三头冥犬已然不在。
“哎。”阿奴达深深叹一息,褐色眼眸望向那幽深的地牢入口,血色海水自那里涌出。
“丽达,我是否做错了什么?”
丽达牵着小鲛人,琥珀色眼眸看向丈夫,“圣姑于咱们鲛族有恩,于咱一家更是有情。”
她轻轻一叹,“当初若不是她,如今咱们恐怕还在那戏班,遭受凌辱折磨。”
“可当年也是因为她,血魔才会叛乱,鲛族也因此卷入其中而被削去神籍,剥夺神力,而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阿奴达道。
“阿奴达,你错了。”丽达摇头,“血魔迟早会叛乱,鲛族迟早要被削去神籍,被夺去神力。”
阿奴达不解,“什么意思?”
“血魔乃天帝自体所生,自持神力无边,屡次触犯天帝,天帝岂可不怒。”丽达顿了顿,缓缓道,“而咱们的天帝如何,你不懂吗,他如何能容忍得了。”
阿奴达沉默。
“神木降世,天帝诞生之时,鲛族本是天帝近侍,可当今鲛族女王自登基以来就与血魔交好,你觉得天帝会如何做想。”丽达波澜不惊,似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讲诉一件极为平常之事。
“一山不容二虎,这浮尘世有了天帝,还需要第二个天帝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阿奴达神色黯然,“可是血魔乃天帝之子呀。”
丽达轻笑,“在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是情谊,而是野心呀阿奴达,若是无法理解,可看看人世的那些帝王之家,弑父夺位的例子多如毛,况且人类尚且如此,血魔就不可以了吗,请不要忘了他是魔,从一出生就是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