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就这么送出一匹西域宝马?”看着乐进离去的身影,马老饶有兴趣道。
“你不是也把你锻造多年的那把宝刀赠与了他吗?”马平平静地回答着,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哎呀,师父,好不容易从中原来了一个高手,您怎么就这么快让他又回去了呀,我听三伯伯说,他可今日才来此地的。”吕布满腹牢骚道。
“本来,我是想着要派你去的。”马平盯着吕布,摸了摸吕布的后脑勺。
“哎呀,师父您知道我是最想出去见识见识的了,怎么又派他去呀。”
“因为他正好合适,那乐小子谦逊豁达而且和西凉没什么渊源。”说着指了指吕布道,“要是你小子去,我怕你脑袋一热就直接把张将军给拉过来了。”
“张将军是西凉的英雄,每个人都敬畏他,如今他在弃官下野在洛阳教书,本身就是一种埋没,徒儿只要把信送给张将军,张将军肯定会念在昔日对西凉的情分自己就过来的,徒儿怎么会强拉硬拽呢。”
马平听完吕布说的话叹气道:“奉先啊,这世界,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张奂曾身为西凉军大都督立了大功,现在却只下野教书,你认为这里面没什么故事吗?”
“莫非?又是朝廷从中作梗。”吕布有些愤慨道。
“这只是一部分,张奂原先乃朝廷之人,会去后官至大将军,他若是下野朝廷能允许他去任何地方,但就是不会让他来我们西凉。”马平顿了顿继续道,“就是因为你说得西凉人都敬畏于他,西北大战后他在西凉治理多年,在凉州各族里都很受爱戴,但这便让西凉人不知朝廷只知他张奂。”
吕布听后点了点头:“这么说朝廷怕张奂回西凉后割地为王?”
“没错,哪怕这种可能性很小,朝廷都不会让他去。”看着逐渐昏暗的天空,马平叹息道,“哪怕我们都老了。”
“师父老当益壮。”
“呵呵呵。”马平拍了拍吕布笑道,“我这次叫乐小子给张奂送信,就是想问问他还想不想管西凉。”
吕布有点蒙了,疑惑道:“师父不是说朝廷不会准许他过来的吗?”
马平认真道:“洛阳京城也有马家的一些产业,如果张奂表示想回归此地,哪怕倾尽我马家的底牌又如何?。”
这话一出,吕布面色兴奋跃跃欲试,而马老却十分惊慌道:“二哥,你这是打算要与朝廷作对?”
马平指了指刚才的战场道:“就拿今天的这帮马贼来说,你觉得如果没有哪一方势力的支持,这马贼能跑到这里吗?”
马老听自己马平这么一说急忙道:“可这和朝廷有什么关系呢?”
马平有些难过道:“因为在起事前他们不会搭理这在他们眼里的不毛之地,如今西凉有异心者众多,虽说老夫名声在外,可毕竟手上没有军队,压得了疆域外的异族却压不住他们呀。”
马老恍然大悟道:“二哥,你说有人故意试探西凉军情,准备起事?”
“这不好说,但八成如此,观望的人实在太多,现在的西凉刺史就是个酒囊饭袋,根本没有半点威慑力,张奂若来起码能够让大多数势力忌惮几分”
吕布又听得糊涂了,这就算张奂来也没有军队呀,正要问得时候就听马平又道。
马平满眼憧憬道:“张奂治军多年,只要两年光景就能带出一支军队,西凉便可无忧已。”说着拍了拍吕布道,“而你们也可变为将帅,保我西凉。”
“可这么一来,我们会背上叛国的名号。”马老忧愁道。
“背上吧。”马平的态度淡然道,“几十年前若是朝廷早点派兵,根本就不会有西北大乱,若不是羌人打到三辅长安之地,朝廷恐怕还在做梦,他们从来就看不起西凉这个地方。”
吕布兴奋道:“就是说!大不了一死。”
马老点了点头,算是默许自己的兄长这么做,他也知道自己的家族再也经受不起半点风险,不过吕布的话却让他想起了刚才的事情,便道:“奉先,我年轻的时候,也把生死看得很轻,可如今,越老越怕死了。”
“三伯伯,为何这样说?”
“我赠刀给那乐小子,其实是为了保自己人的性命,若是下午奉先你早点过来,我也不会赠刀与他。”
吕布一愣道:“这能如何保伯伯你的性命呀。”
马老淡淡道:“他把进入铁匠铺的马贼打败,若让外面的马贼知道一定会牵连铁匠铺里所有的人,我给他刀,让他杀出去,外面人问起了我就可以说是他一个人干的,刀也被他抢走了。”
吕布一听点点头道:“我说你们怎么冒着风沙就出来杀那个人的,原来是怕他给外面的马贼通风报信。”
马老脸一红咳嗽了几声道:“得不偿失啊,也怨老夫。”
吕布再次看着乐进远去的方向羡慕道:“那把刀我可是一直都非常喜欢,师弟也要了多次,你都没给,却不想近日便宜了这个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小子呀,对了,师父还搭进去一匹马。”
马平一听笑道:“西北之事刻不容缓,那匹千里马是大宛黑马与汗血马的后代,持久力惊人,这乐小子来西北收获如此丰厚又知自己骑得是千里马,定会星夜赶路,想必不出三日就能到达,事关西北安危,给了也就给了吧。”
马平转身手一挥,三十六骑便朝周围散开。
马老担忧道:“和朝廷作对,从来没有好下场,你看看司马徽的下场就知道。”
“哼,德操这臭小子,要不是我不知道他在哪,我绑也要把他绑回西凉,不让他带兵可惜了。”
马老见马平并不想说及此事也就闭口不再言语。
马平的心思很是简单,马氏家族起源于西北,所以西北的安危直接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兴盛,都说保家卫国,卫国的前提是要保护家庭,这是每一个都有的私心,当朝廷再也给不了他们家族庇佑,那么也就不用顾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