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仅仅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甘宁不知该如何抉择,方才的是事情让他对自己信心全无,在自己的主战场被人牵制的感觉,十分难受。
“到底该不该相信这人……”一想到三江口的事情,就让甘宁犹豫,也许今天的严白虎的布局确实像是要收服自己,可明天呢?以后呢?
自己的兄弟是不是说卖就卖呢?比起背后捅刀子,甘宁觉得还不如战死来的痛快,可一想起跟着自己的都有家有室,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明明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和自己好友为了生存下寨为匪,如今却要决定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严白虎显得并不着急,他依然举着两只手再等待甘宁的答复,但严輿就有些暴躁了,背着巨斧的他几次想抬手,却又收了回去,明显是严白虎之前警告过他不要乱来。
“唉。”严白虎叹了口气,他眉头微皱道:“甘宁,如若你要入我旗下,今后整个长江我都会交与你来打理,你对这条江上最熟,也是最好的人选。”
甘宁没有抬起头,低声道;“你竟然想统治整个长江?”
“长江?”严白虎淡淡道:“那只是一小部分,先不说别的,刚才,你能利用长江的地形来主动袭击我,有这一点就够了,一个人的存在必须有他的价值,只要是我认可的,我都会认同他的价值,并且给他相应的地位。”说到这里严白虎的声音顿了一下,他明显感到甘宁给出答复的时间有点略长,他继续道,“你没得选甘宁,我只数三声。”
听见严白虎这么说,甘宁的眼睛瞪了一下,他在抉择中摇摆的他依然没有决定自己的答案,他看了看被按压在地上的锦帆贼,他们同样是看着自己,但眼睛里没有哀求,也没有期望,两声过后,他再也忍不住了。
甘宁猛地抬起头,他想看看严白虎的眼睛,想通过这双眼睛来确定自己是否要答应,可就在刚抬起头时,他愣住了。
一道黑影从一旁的山崖跳下,正从空中袭来,在湛蓝色天空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突兀。
甘宁觉得十分奇怪,这个身影为何那么的熟悉。
本来躁动的严舆发现了甘宁的异常,可在看到甲板上有一摸光斑闪过之时大惊失色。
他一个健步走到严白虎身边,拔起身后的大斧就轮圆了向空中一甩。
“仓!!!”
一股刺耳的金属相击之声顿时炸了出来。刀斧相交之处亦是激荡起无数的星火。
在交错的星火中,严舆看清了来人,他瞪大了双眼,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来人。
“你是!那鄱阳…”
在火光的另一头,周泰满脸兴奋地看着严舆道:“这次,该老子了。”
没想到,根本就没人想到会有这样一幕上演,就连严白虎也不认为会突然出现什么东西,关键还只是一个人。
“为何这帮水匪都跟不要命了一样战斗呢?”这是严白虎在看到周泰的时候的第一个想法让他隐约想到了刚才甘宁独自一人上船的情景。
“一人上来就是找死!”严舆大吼一声弹开周泰,他刚才真是被打个措不及防,半个多月之前,他还一斧子把这人劈的快要断气了,哪怕这人真的命大不死,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站起来,可眼前的这个健硕的汉子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周围的土匪们向着周泰落地的方向冲去,周泰毫不在意,他甩动起大刀在周围一转。
在无数割破皮肉的声响过后,十几道血雾喷涌而起。
“一个人,好杀人。”周泰厉声道,方才血雾的洗礼已经将他变为一个血人,他一把撕下来衣服,漏出那曾经被严舆劈砍过的恐怖伤口哈哈大笑。
听到这话的甘宁嘿然一笑,自己之前何曾不是这个想法。
严白虎和他的手下,在看见这一伤口之时才想起了眼前这人的身份,那时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现在却活蹦乱跳的让人生畏。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一些严白虎的手下已经崩溃,就好像见鬼一般地胡乱嚎叫。
严舆在看到那道伤口之时也是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周泰趁着这个间隙朗声道:“洞庭的,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跟着我主生!不跟同样是生!”
“哈哈哈!”甘宁大笑一声,立马用匕首刺破旁边一个想要投资他的小厮。
锦帆贼也个个奋起,突然开始抵抗。
听到这般嘈杂的声音,严白虎才如梦初醒,刚才周泰给他的冲击简直太大,让他不得不开始深思一件事情——他是怎么活的?
想来想去也只能隐约记起那个留着奇怪发饰的少年给这人的瓶子,不必多说,里面肯定是一种药剂,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想到这里,严白虎已经开始疯,竟有药水能让人复活?哪怕不是复活也能把人从死亡边缘拉扯回来,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把此人抓住!莫要伤了此人!”严白虎颤抖着右手指着周泰道。
“小心!”严舆大叫一声,砍死了一个想要偷袭严白虎的锦帆贼,严白虎这才意识过来锦帆贼的暴动。
“统统不要!锦帆贼全杀了!”严白虎兴奋地下着命令,他看着之前俘获的甘宁船支,正想对上面的自己人下达同样命令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不忍识的汉子现在那艘船的船头,手里好像还抓着什么毛绒绒的东西。
站在船头的正是蒋钦,他笑着举起抓东西的手,让船对面的严白虎等人看个清楚,正是那个所谓“消息王”黄兰的人头。
看到这一幕,严白虎瞳孔一缩,瞬间清醒了不少。
“甘宁一人冲入为了吸引他们的视线好让船支造成撞击,而这个鄱阳贼一人一人过来不可能仅为了就锦帆贼他们。”严白虎迅速思索着,“等等,他刚说‘我主’?”
想到这里的严白虎突然失色,就在这时,背后穿起了悠长的号角声。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