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条大船在江面上平稳的行驶着,甘宁站在船头的甲板上,眯缝着眼睛盯着天空道:“这真是一个好天气呀,打家劫舍是再合适不过了。”说完大大咧咧地大刀一挥,大船就渐渐的开始向前航行。
一个年龄不小的汉子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甘宁头也没回的说道:“老胡,多睡一会儿,不好吗?”此人正是当时也经历过三江口那次事件的那个水匪老胡。
老胡活动了下筋骨随意道:“好久没做生意了,而且才加入你洞庭湖不久,一开始多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甘宁笑着走了上来:“那也不用这么早呀,之前扩建寨子你也没少出力,怎么,这算是在给我示好吗?”
老胡没有理会甘宁的调侃,自顾自的说:“唉,都是因为我,我石阳一支才会遭到如此重创,剩下的兄弟不多,我只希望有朝一日,我走之后,你能对他们好点。”
“说什么屁话呢。”甘宁理解老胡的意思道,“既然选择加入我洞庭湖,那大家活都是兄弟,那严白虎的事情怨不得你,说实话,如果当时严白虎先找到的我,要我们洞庭湖入伙,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头跳进去。”
老胡点了点头,当时开出的报酬是十分丰厚的,不过再怎么说,严白虎也不会大老远去洞庭湖找人帮忙,更何况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老胡道:“可恨那严白虎啊也这次过后,江上的好儿郎就没剩多少了。”
甘宁听后看着三江口方向道:“如果只有严白虎一支,那还好说,虽然我对他那个东吴德王不了解,但我甘宁还不会帕他,我担心的是那晚的骑兵还有那些杀手。”
说到那晚的骑兵老胡还有些后怕,道:“谁说不是,老子之前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骑兵,要不是那天实在是跑不得,老子必然会带着人就跑。”
“那是最正确的选择。”甘宁淡淡道,“可就是那严白虎太过会算计别人,老子最喜欢的那条船都栽到那了,更别说当时葱乌林抢的那些物资。”
“乌林?这回不也是去那吗?”
“嗯,那帮北方的商人不知为何就是喜欢从乌林上岸陆运,之前收到的消息就是又有北方的船南进,这么多天了一直是只进不出,收到这个消息后,那不出来也不行了。”甘宁说着表情变得担忧起来。
“你再担心又是严白虎?”老胡道。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毕竟被人这么狠狠摆了一道。”甘宁眯着眼睛道,“三江口那一次事件闹得可不小,虽说襄阳城那边没有多大反应,可暗地里却派了江州太守调查此事,不说别的,光洞庭湖就搜了三遍,害得我们扮了好几天的渔民。”
老胡听了这话直皱眉头,开口道:“前些日子,几个在襄阳的兄弟回来后告诉了我们一些情况,三江口被烧毁的事情,整个襄阳基本上没有传开。”
“没传开?那可是整个一个郡制港口啊,那时候在场的少说也有近七千人。”甘宁有点不相信。
“千真万确,那个****的刺史好像想隐藏什么。”
“那也隐藏不了吧,你别说你没看见那天的异象,老子在十多里地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不信襄阳的那帮老夫子们不会大做文章。”甘宁还是不信。
“骗你干甚!那几个回来才知道整个我石阳众都遭到重创,有人故意想把这个信息隐藏下来,绝对的。”
甘宁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说什么就给说跑题了,那帮大袍子爱怎么整怎么整,眼下担心严白虎的事情呢。”
老胡看了看甘宁,又看了看行驶的船队,缓缓道:“说了有什么用,就算知道那是陷阱,你会掉头吗?”
“自然不会。”
“那有没有陷阱很有必要吗?”老胡又问。
甘宁没有说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船边,道:“食物倒是不缺,但食盐已经没了,你觉得我会不着急吗?”
老胡没有说话。
甘宁又道:“整个寨子的人都在等一次收获,上次赔的干净,你们也都撑不住过来投奔我,而这么多天了,我们也维持不下来了,寨子里没有剩余,顶多再维持一会儿。”
老胡听完,转身就往船舱走。
“干什么去啊,老胡?”甘宁问道。
“磨刀。”老胡回答了一声就走了进去。
甘宁一笑,脑子里回想起了当时三江口的事情,尤其那给带着他们脱困的三个人。印象最为清楚就是那个留着短发,口音奇怪的人。
“李璞?是叫这个名字吧。”甘宁喃喃道,“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呀。”
洞庭湖—甘宁水寨
水寨,其实就是一个和码头差不多的地方。洞庭湖这里只有甘宁一家,所以在洞庭湖的土匪窝,也就这么一座了,而这座水寨里并非都是各种水匪海盗,里面最多的还是老幼妇孺,这次甘宁带走了两搜大船共两百多人,留下的水匪也差不多有这个数,但一点没有各种匪类的气息,和妇孺在一起的她们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和谐。
苏飞当时见到这种情景的时候可是吓了一跳,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和谐的场景,匪民也能生活在一起?本来经历过三江口那次事件的他没想在甘宁这呆多久,可一到了这里他就有种说不出的归属感,谁能想到,在外还打打杀杀头破血流的汉子,回来就能笑呵呵地帮着不认识的妇孺干活。
也因此,苏飞最是喜欢在寨子里溜达,看看着瞧瞧那,这让他十分享受。
这次他留下来看家,就是想亲自打理下水寨的日常,他已经有了长期待下去的准备。
这时,他坐在寨子里甘宁的屋里,看这一片木头上的字是十分无奈啊,上面是他这些日子来的各种统计,原来洞庭湖没人识字,自然就没人管理,每次打劫完的东西就往那一堆,也没人看管,苏飞认为自己有必要来帮着甘宁完善这一点,这刚记录完就看见了许多不好的数字。
这时,正准备想办法的他突然感到地板往下压了一下,一股森冷的气息突然从身后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