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和眼前几人的关系并没有向他想象中的那样发展,反而自己的心思被发现了一般。
“你在说什么,他打残了我弟弟,我不可能回去的!。”严大怒道。
“你还不明白吗?”司马徽收起了笑容道,“把你的心思收起来,你选错人了。”
街道上来往的人很少,这也许是司马徽故意选择这条路的原因,司马徽看着已经不说话的严大道:“承认了?”
严大低下了头双拳握紧,可在偷偷瞄了一眼那青衣公子后又松开,他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其实很早我就开始怀疑。”司马徽淡淡道,“直到我兄弟让那掌柜到其他地方解决你俩的事,让你认为我们都是一些心怀仁慈之辈,你心里才盘算如何利用我们,对否。”
“对。”严大道。
“对?”庞公瞅了瞅严大没有说话。
司马徽的眼神越加冷漠道:“我见那掌柜在抓到你时眼睛都红了,不像是只让你偷了东西,你实话告诉我,你干了什么?”说完指了指孙坚道,“你要敢向刚才那样敷衍我,就把你交与他手。”
看着司马徽鹰一般的眼神,严大的心中开始有些哆嗦,他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给他们解释,所以刚才司马徽问他的时候,他才会顺着话说了句“对”,根本就没想过那是试探他的话,当他在看眼前这个看似书生模样的人时,却发现她全身散发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慑。
“我,我把他心爱犬给杀了。”严大说出了实话,司马徽的那种眼神真的太过恐怖。
“爱犬。”司马徽喃喃道,“那就说的通了。”
“说的通?”严大不解道。
司马徽无所谓道:“你本来的目的,是刺杀那个掌柜吧?”
此话一出,除了庞公外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严大恐惧的看着司马徽,他不知道自己哪一点漏出了马脚。
司马徽解释道:“你的那个弟弟恐怕不是你亲弟弟吧。”见严大点头后司马徽又道,“贩卖奴隶的人,从来不会向一个买家售卖多个沾亲带故的人,就怕会出事,会有复仇等现象出现。”
见到众人点头后司马徽继续道:“你的弟弟可能确实被人打成重伤,但按照道理讲,以你的头脑不会蠢到返回自己主子家去偷东西,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善良之辈,你哪怕随意去一人家求个吃食,也绝不会饿死。”
严大低着头不说话,他想看看眼前这个人还会发现多少。
“那和他杀人有什么关联?”孙坚问道。
“那掌柜说他偷东西,只不过是随意找了个理由应付我们,而这小子杀了那条狗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接近掌柜的机会,好让他实施刺杀。”司马徽说着说着言语间竟然透露出些许欣赏之情。
“刺杀……”青衣公子喃喃道,“这么说,你之前让我出手相助,其实是在救那个掌柜?”
“也谈不上救。”司马徽看着严大失措的表情道,“只是对这个小子好奇。”
“我……我。”此时的严大倍感压力,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司马徽他们。
司马徽淡淡道:“感兴趣的不止这点,一个普通掌柜能会有四个好手藏匿在周围?这其中必定有不少故事。”
“嗯。”青衣公子点点头看看严大,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你刚也说,这小子的弟弟并不是亲的,也就是说他刺杀那个掌柜是别的原因?”
司马徽点头默认,又对着严大道:“你之前说你讨厌这个名对不对。”
严大木讷地点了点头。
司马徽继续道:“也就是说,我可以理解成,你并不讨厌这个姓氏对吗?”
一滴汗水从严大的脸上流了下来,“不是人……”,这就是严大心理所想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也根本没有在意这些。
“姓氏。”青衣公子若有所思道,“这么说这小子也姓严喽?”
“没错,奴隶都和主子姓,那个姓严的掌柜并不知道,这小子其事本身也姓严。”司马徽道。
在这个时代,奴隶的姓氏基本都有着这种不成文的规矩,当主人买走你的那天起,你就已经跟着主人姓了,可人都要有个名儿,所以什么严大严二,张三李四的名儿就跟烂大街一样。
孙坚看着满头大汗的严大道:“那也就是说,这小子很可能与那掌柜是同一家族。”
“不错。”司马徽道,“不妨往大了想,说到严姓,其实并不多见,不过,你能一下子想到哪个势力呢?”
“北禁门。”青衣公子眯着眼睛接话道,“上任门主可是名噪一时的人物啊。”
“嗯,那也正好是个喜欢刺杀的家族啊。”
司马徽的这句话在严大的脑子里不停的回荡着,他不敢相信这是仅凭刚才的那点破绽就能推论出来的。
“你,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看着严大那副认命的样子,司马徽就觉得好笑。
孙坚看着严大道:“你这是承认了?那你便是严老虎的儿子喽?”
“没错。”严大说着大拇指指向了自己,“我便是严老虎的儿子。”
青衣公子表情有些触动,淡淡道:“那看来,江湖上的说法还是有几分正确的,严家果然是被自己人出卖的。”
“恐怕不只是严家。”孙坚道,“我听说北禁门凡依附严家的家族无一侥幸,全都销声匿迹。”
司马徽看了看两人又看向严大,严大已经没有刚才的紧张,他觉得这帮人应该不会害他,只听司马徽道。
“严家就剩你一个人了?”
“应该吧,当时就我一个逃了出来。”严大道。
“那你就确定是那个掌柜?”司马徽问道。
“凡和北禁沾边的严姓基本没有幸免,就算有跑的那也只敢躲起来,只有一个姓严的活的风生水起,不是他是谁?”
司马徽点点头道:“不错啊,为了报仇敢从一个继承人沦为奴隶,还真是一只伏虎啊。”